作者:吉吉
编辑:小柒
昨天上午11时,中国辽宁省沈阳市沈北新区确诊了 我国首例非洲猪瘟疫情 。当天下午,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就发布了有关这次非洲猪瘟的II级疫情预警。
截至目前,疫点内913头生猪已经全部依照《非洲猪瘟疫情应急预案》要求进行了扑杀、消毒和无害化处理。疫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
那么,这个“从天而降”,害众多“二师兄”丧命的非洲猪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
猪的“噩梦瘟疫”
非洲猪瘟,顾名思义,是人们最早在非洲发现的一种危害养猪业的烈性传染病。它于1921年首次出现于非洲的肯尼亚 [1] 。这种病由 非洲猪瘟病毒 (African swine fever virus,ASFV)引起,可通过航班或港口废弃物、猪肉及其制品、野猪携带病毒和软蜱携带病毒等方式传播 [2] 。
非洲猪瘟病毒的“真身”(电镜照片) 图片来源:Wikipedia
非洲猪瘟病毒自然感染的潜伏期一般为 4-19天。急性感染的猪多表现为食欲减退,高温(达40-42℃),挤成一团,心跳加快,呼吸困难,皮肤发绀和出血,偶尔会出现呕吐和腹泻。病毒主要在网状内皮细胞和单核巨噬细胞中复制,造成细胞凋亡,严重影响宿主的免疫系统 [2-3] 。临床症状出现后 7-10天内发生死亡, 死亡率可高达100% 。
它是如何来到中国的?
为什么被定为II级疫情? 非洲猪瘟原来仅存于非洲大陆,直到20世纪中叶侵入欧洲,随后蔓延到南美和加勒比地区 [4] 。自2007 年以来,非洲猪瘟在全球多个国家发生、扩散、流行,特别是俄罗斯及其周边地区。2017年3月,俄罗斯远东地区伊尔库茨克州发生非洲猪瘟疫情,疫情发生地距离我国仅为 1000km 左右 [3] 。因此,这次中国发现的非洲猪瘟,很可能从周边临国(如俄罗斯)传入的(具体详情参考官方后续的流行病学调查结果)。
非洲猪瘟病毒(ASFV)在欧洲的潜在传播途径。图片来源:参考文献[5]
根据突发重大动物疫情的性质、危害程度、涉及范围,一般将突发重大动物疫情划分为 特别重大(Ⅰ级)、重大(Ⅱ级)、较大(Ⅲ级)和一般(Ⅳ级)四级。
II级疫情的标准以高致病性禽流感为例:全县有3个以上乡镇发生疫情;或县内有20个以上疫点或者5个以上10个以下行政村连片发生疫情。
因为非洲猪瘟是 首次传入我国 , 又具有传播途经广泛、对猪的致死率极高等特点, 一旦疫情出现便难以控制,会对集约化养殖的猪场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因此被认定为II级疫情。
为什么非洲猪瘟只害猪不害人?
疫情事件发生后,所有的报道都在强调,这次的猪瘟 不属于人畜共患病,对人无害,所以不必太过惊慌。 那么为什么这种病毒只对“二师兄”下毒手呢?
为什么只对我们“下毒手”?图片来源:pixabay
原来,某种病毒是否能成功感染宿主,主要是由宿主的 细胞受体 所决定的。当宿主细胞表面具有病毒入侵所需要的受体时,病毒才能够进行感染。 简单来讲,病毒与细胞受体的关系就如钥匙与锁一样,只要当锁与钥匙相匹配的时候,钥匙才能将锁打开。
举一个例子来说明一下——脊髓灰质炎病毒,能够感染灵长类动物细胞,却不能感染小鼠细胞,是因为小鼠细胞表面的同源受体蛋白与灵长类动物的存在一些差异,而这些差异导致了脊髓灰质炎病毒不能够吸附于小鼠的细胞膜上 [6] ,这样一来,脊髓灰质炎病毒就对小鼠无效了!
因为小鼠细胞表面的同源受体蛋白与灵长类动物细胞不同,所以脊髓灰质炎病毒不能感染小鼠。 图片来源: pixabay
非洲猪瘟能治好吗?
应当如何防控? 由于非洲猪瘟病毒基因组较大、基因型多且非常容易变异,种种原因致使这种疾病的防控仍然极具挑战。虽然非洲猪瘟发现已近一个世纪,但至今也无有效的疫苗面世 [5、7] 。因此截至目前,面对非洲猪瘟我们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只能采用扑杀这样看似残忍却在目前对于阻止疫病传播最为有效的方式。 因此,防患于未然就显得格外重要。
根据最近几年的疫情报道,国际商业贸易对传播非洲猪瘟疫情起一定的作用。因此, 加强出入境口岸的检疫和监测 ,防范人为因素传入非洲猪瘟仍是最主要、最有力的措施 [8] ;同时,还应 重视 规模化养猪场的生物安全措施 ,使得野生宿主与现代化的畜牧业系统之间保持有效地隔离 [4] ;除此之外,我们仍需 对非洲猪瘟病毒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以便早日 研制出针对这种疾病的疫苗。
最后要说的是,这次的猪瘟事件不会影响大家吃猪肉。疫点内的猪已全部被扑杀,其他地区尚未见报道;而且,这种病毒虽然对猪来说十分凶残,但对人体不产生危害;另外,病毒自身其实非常脆弱,正确的消毒方式及蒸煮烹饪过程均能将其杀死,大可不必过度担心。
猪肉还是可以正常吃的。 图片来源: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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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小爽
参考文献:
1. Montgomery R E. On A Form of Swine Fever Occurring in British East Africa (Kenya Colony) 1[J]. Journal of Comparative Pathology & Therapeutics, 1921, 34:159-191.
2. 吴运谱. 非洲猪瘟研究进展[J]. 现代畜牧兽医, 2013(6):34-37.
3. 徐善之, 田质高, 陈飞. 非洲猪瘟的流行、诊断及综合防控[J]. 畜牧兽医科技信息, 2018(2):4-6.
4. 陆继爽, 格日勒图. 非洲猪瘟流行病学研究进展[J]. 中国畜牧兽医, 2015, 42(12):3377-3382.
5. Sánchezcordón P J, Montoya M, Reis A L, et al. African swine fever: A re-emerging viral disease threatening the global pig industry.[J]. Veterinary Journal, 2018, 233:41-48.
6. 黄文林. 分子病毒学[M].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02.
7. 戈胜强, 吴晓东, 张志诚,等. 非洲猪瘟疫苗研究进展[J]. 畜牧兽医学报, 2016, 47(1):10-15.
8. 王华,王君玮,徐天刚,李金明,王志亮.非洲猪瘟的疫情分布和传播及其控制[J].中国兽医科学,2010,40(04):438-4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