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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中国]-一骑星尘:前往帕尼尼的旅途 | 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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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护送我徒步到帕尼尼

时间:2119年12月底前完成

酬金:我所拥有的全部,价值十万通用点。

我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男孩,尽管有外骨骼装备的加强,他的各项数值依然低的惊人,如果说他在《真实人生》中能背起50公斤重的大剑,那他在现实世界中只能抱起一只一岁左右的小猫,而那只小猫如果从桌子上跳进他的怀里,他就会被扑倒在地。可是现在,他连大剑都背不动,腰间系着一把匕首,一身龙格轻甲,双肩背着一个简易包囊,里面塞满了补充体力值的能量棒,和我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半截巧克力,但这些食物都无法提升体力上限。

被巨型野猪撞断的杨树挡在了我们前进的路上,断口处的树茬触目惊心,流出再多的汁液也无法拯救倒下的树干,上面已经长满了湿漉漉青苔,那裂口的直径足足有两米宽,我一个垫步跳上了树干,然后越了过去,几乎不费任何体力值,回头一看,我的雇主正在试图从树干裂口处与地面的间隙处钻过来。

(255/HP)

这么弱小的人,竟然想徒步前往帕尼尼?

我怀疑自己接受的任务不是保镖,而是保姆。哎,我在心中默叹一声,上前伸手将他拉了出来。从那么小的缝中钻过,他的轻甲上沾满了青苔和肥沃的黑泥,可是他满不在乎,轻轻扫了扫衣物,对我小声说了句谢谢,小小的冒险似乎让他很兴奋,眼里反射着露水的晨光。

“喂,我把你送到尼伯龙根的驿站,你从那里坐飞艇去帕尼尼吧,或者飞船更快,想追求的点刺激就乘仙鹤。”我将重剑拔出,剑尖插在土里,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于露水的折射打到我的脸上,我一定是个不合格的保镖,竟要求雇主变更路线,这三天下来,我受够了这个男孩的墨迹,按照我的计划,一路上使用神行术的话,不出两个月一定能赶到帕尼尼,如果雇主不会神行术,我使用御风术带着他也能在三个月内跨越千山万水,然后净赚十万通用点,这样的大馅饼可不是经常能碰见。

可是,我大概碰见了全球最弱小的玩家,没有之一。

“不行,我必须徒步走到帕尼尼,这是我的信仰。”我的雇主稍作整理之后,走到了我前面,“如果你违约的话一分都拿不到,契约上已经写明,而我可以在尼伯龙根再招募一名保镖。”

就怕你都走不到尼伯龙根,我在心中嘀咕,这小子竟敢威胁我。“好吧,好吧。”我还是放不下钱,“既然你坚持,我也会遵守合同的,别忘了,如果到了12月底咱们还没有走到,那十万通用点也是我的。”

“没问题,钱对我来说已经是身外之物,我会守约的。”

我吹了一声口哨,表示并不相信他的鬼话,几只雀鸟应声而起,在《真实人生》里,没有玩家会不在乎钱。一只迅猛松鼠从他的身边窜了过去,吓得他拔出了腰间的匕首,露水滴到了芭蕉叶上,瞬息之间森林寂静可怕,他脸上惊恐而又认真的表情如临大敌。

“一只松鼠而已,有危险我会帮你解决的。”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绷紧的肩膀,“我说,很多人把帕尼尼当作圣地,这没错,它是火星上的科幻之城,也是最像地球的城市,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走着去呢?你大可以瞬间传送过去,然后好好的朝拜,青城祠、海拉尔,都是不错的好去处嘛。”

男孩走到了我的前面,他的攻击力连一只野猪也杀不死,却总想在前面领队,让我这个保镖殿后。在《真实人生》里,游戏中的各项数值都是在真人基础上上浮的,想要让自己变强,只有通过装备提升属性或者真的锻炼自己的体魄。在游戏中他是如此弱小,在现实中他该多么的瘦弱?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骨瘦如柴的乞讨男孩的画面,但是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毕竟能在《真实人生》中拥有十万通用点,兑换成RMB也是一笔巨款。

“那样太简单了,我的信念不允许我那么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从来没去过帕尼尼。”

“我也没去过啊,我很宅的,基本就在帝都转悠。”

“不,我指的是在《真实人生》中,我从没去过帕尼尼,不过现实中也没去过,我哪也去不了。”

后面的路就比较好走了,有很新手会在这片森林中打猎,然后将猎物带到尼伯龙根集市上卖掉,走的人多了,也就出现了一条直达尼伯龙根的小路。他一直在前面领路,步伐轻健,每走一段路就会喝掉一根能量棒,补充体力。看着他眼中的那份真诚,那虔诚的心灵让人以为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真实人生》100%还原了地球的地貌和城市,并引入了另一套生态体系,玩家几乎可以瞬间到达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几乎每个新人进来都会把火星的主要城市走一遍,而你这个老玩家竟说没去过帕尼尼,鬼才信呢。”

“哼,信不信由你,我是老玩家没错,从我记事起就开始玩这个游戏了,但是我和你们不同,我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现实,正如这个游戏名字一样,我想在这里过完自己的一生,所以不会使用传送门那种捷径的,因为真正的人生里没有那种东西,我要靠自己的双腿走到帕尼尼。”

我扶了扶额头,顶了顶肩上的重剑,又是一个沉迷游戏,把游戏当成现实的孩子,和当年的我一样,不过即便是我也愿意通过传送门瞬间到达想去的地方,而这个家伙只愿意采取符合现实的方式,真是一朵奇葩。

到达尼伯龙根还算顺利,虽然花的时间长了点,但往后的路程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千八百五十公里的全程,才刚刚走了个零头,比起担心时间不够用,我更担心他那正在衰减的体力上限。

《真实人生》里没有发生能让他体力衰减的事,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是他现实中的身体正在不断衰弱。我脑中闪出了他躺在ICU病房中的画面,又赶紧的打散掉,重症病人想接触到游戏可没那么容易。

“尼伯龙根到石头庄的路线我们可以走官路,骑马总可以的吧,路上的盗贼我来解决。”

他考虑了考虑,“可以,但马必须是我们自己抓捕驯服的,不能租。”

真是令人头大,“我上哪给你找野马去!”不过我转念一想,“你等着,我去林子里看看,给你抓两只能骑的生物。”说完我就纵身一跃跳进了灌木丛,将重剑握在了手中,偶尔活动一下也无妨,我开启了寻踪术,搜寻附近的野兽。

“等我一下,我也要来。”

我听到背后有声音,扭头一看他竟然追了过来,为了跟上我的步伐发动了疾走技能。

“你跟过来干什么,添乱。”

“对不起,但这是我的信仰,我一定要亲自参与到每一件事中,不能坐享其成。”

“你付钱了啊,就不是坐享其成。”

“不,这不一样。”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通过气味、蹄印和被咀嚼过的枝叶,我推测到不远处有一群鹿在溪边喝水,还有一只成年野猪刚刚路过,我将捕获网拿在了手中,俯身向溪边摸去,而他则跟在我身后,手里紧握着匕首。

果不其然,鹿群正在溪边喝水,我瞄准了鹿群中体型中等的两只,就在我准备出手的时候,负责警戒的鹿竟然发现了我们,鹿群一阵惊慌,转身向森林深处逃去,我心中怒骂一声,准备放弃追击的时候,他竟然冲了出去,匕首反射出银白的刃光,直指深林深处。

“回来!”

他没有听,一头扎了进去,身影瞬间没灌木从淹没。

我提起重剑,匆忙地追了过去。野兽的咆哮声从森林深处传来,被惊起的群鸟扑翅而起,冲向天空。

“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

我大口喘着粗气,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只野猪就在附近,凭他那病弱的身躯,根本不是对手!

血迹!

阴暗中,我似乎看到了殷红的血点,仔细一看发现它们洒在了落叶、树藤、灌木上,树干上还有半个新鲜的血手印,我无法判断这是谁的血,将寻踪术开了最大,怒吼声从他奔袭的方向传来,还夹杂着惊悚的咆哮声。

终于,正午的骄阳射穿了巨树上厚厚的叶顶,丁达尔效应让光线清晰可见,透过翠绿的热带树叶,循着光线的终点,是他带有血迹的脸,和躺在腐叶与泥土中的破碎身躯,拳头握的紧紧的,大片的鲜血浸红了他的轻甲。

他双眼紧闭,血槽中的血量肉眼几乎看不见,在他身旁是一只巨型野猪,腰围有五米粗,背部、腹部满是惊悚的伤口,致命伤在后脑插着的匕首上,直抵脑髓。我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抱起他,给他打补血药膏,这才见血槽中的血量开始增长。

“谁让你去追鹿的,笨蛋!你可知道,要是你死了,我们就得从西西斯坦重新出发,因为那里是你的复活点!”此时我真想抽他一巴掌,又怕一掌把他打死,一只血蚊的生命力都比他强。

他嘴角动了动,睁开了眼,没想到他的眼中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对...不起。”他沙哑的嗓音说,“我知道的,我经历过无数次了,这是我多少次重来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他竟然留下了眼泪,嚎啕大哭起来,躺在我一个重剑士的怀里,令我震撼不已,此时他真实的身体也一定在哭泣,我非常理解这款游戏有多么的吸引人,但是像他这样玩游戏只为了到达帕尼尼,而且不走捷径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250/HP)

这一战后,他的体力值上限又衰退了,这令人不安的衰退还能持续多久呢?如果一个玩家在游戏中的体力值衰落为零,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往后的旅途中,我的职责由保镖变成了保姆,奇怪的是我竟然还想把这个任务继续下去。

他说自他玩这个游戏起,就梦想着去帕尼尼看看,因为这个游戏中百分百还原了帕尼尼的样貌,据说非常美,很赛博,在现实中它的GDP和上海旗鼓相当,光是这款《真实人生》的游戏,就为帕尼尼每年贡献上万亿的税收。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为什么想要去帕尼尼朝圣,因为帕尼尼也是我心中的圣地。

能走水路的地方,我会尽量选择走水路,因为这样安全,而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住长途的奔袭。托他的福,我的各项生活技能明显提高。

乘着竹筏,我们顺着长江而下,虽然绕了些远路,但我觉得很值。这几日我们度过了难忘的几天,我召唤出驯兽到水中引路,用编织的绳索牵着我们“披荆斩棘”,而我俩则在竹筏上吹箫、垂钓,不亦乐乎。经过这几日修养,他的体力值上限没有往下掉,我心中的不安消除了三分,但是体力值上限也没有往上升。

“到了帕尼尼,你最想去哪里呀?”我问他。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答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好,这十年来我一门心思地想去帕尼尼朝圣,却没想过具体去哪个地方,说来也是可笑,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博物馆吧,去看看《未来世界》的旧址,那里是人类太阳系开发起源的地方,嗯,我一定要去看看。”

“哈哈,傻瓜,你这么想去帕尼尼,到了那里只是为了看博物馆吗,我告诉你,等你到了,一定要去城市中心那座最高的巴比伦塔看看,登高望远,帕尼尼美景尽收眼底,琼楼玉宇数不胜数,而且塔上有一座纪念碑,喜欢幻想喜欢二次元喜欢帕尼尼的人都会把名字刻在上面。”说罢,我将烤好的江鲢递给他,《真实人生》里的味觉模拟做的还是很真实的,我们吃到了一次美味值最高的烤鱼,他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下线了,在现实中他的身体所依靠的补给,我能想到的只有插管,他一定是患了什么重病,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才在《真实人生》中寻找解脱,听说有很多身患重病但意识清醒的人都沉迷于此,这款在帕尼尼研发的《真实人生》是他们的福音,没想到我会遇到其中之一,想较与他们,我这样身体健康的人,是无法体会他们对这个游戏的执念的,但是爱是一样的,只是喜欢的方式各有不同。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雇主,这个瘦弱的病怏怏的小男孩,他的病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残酷。

“你家住西西斯坦哪啊?我虽然挺宅的,但附近也都玩遍了,圣地帕尼尼也去过很多次。”我问他,满月倒映在长江青绿色的水中,平静的水面几乎看不到波纹,这个景色无比的真实。

“我...听我父母说附近的飞行站叫火箭万源。”

“哦!八号线,我知道了,离我家不算远,听你父母说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没坐过飞艇嘛,还是说你是几岁的小屁孩,根本记不住自己去过哪儿。”我笑了出来。

“这个,我确实没做过飞艇,我连家门都没出过,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出过...”他的声音越说越小,那个往日和野猪勇猛作战的小男孩,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蔫了下去,体力值上限又往下掉了一点。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好像自己必须对他生命的流逝负责,想去安慰他,又不知从何处做起,说到底,我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甚至对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会付我十万通行点,他很想去帕尼尼看看。

“你...多大了?”我试探性的问。

“我今年14岁了,姐姐你呢?”

“14岁为什么没有出过家门...我大你一轮,26了。”他的年龄比较符合我的预期,恐怕只有这个年龄才会对某件事情有如此强的执念,尽管它没有任何经济价值,可谁没中二过呢?所以我才愿意帮助他完成去帕尼尼的朝圣梦,毕竟有些梦错过就没有了,只有在特定的年龄才具有意义。

“我...”他欲言又止,在他的心里一定在做斗争,到底该不该把自己的私事和其他玩家分享,每个玩家都有这样的困扰,但我是他的保镖兼保姆,又给他烤鱼吃,所以...

“我的免疫系统有先天性的严重缺陷,几乎无法抵御任何细菌的入侵,所以只能呆在无菌的房子里,从我一生下来开始。”

我赢得了他的信任,他告诉了我他的秘密,可是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心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份秘密太过沉重,仿佛有一只手握住了我的心脏,愈攥愈紧,我无法想象在这个时代,被困在家中一生都无法出门是什么样子,如果是我一定会被憋疯,还好有《真实人生》能让他体会一些正常人的乐趣,可是替代品永远都是替代品,与真正的自由是比不了的,这么想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一定要徒步前往帕尼尼,如果在这个世界中什么事都走捷径,那他很快就会失去游戏的乐趣,对他而言,失去的不仅是游戏,而是自由,是人生,他是真的把这里当成了现实,把帕尼尼当成了圣地,一个用一生去朝拜的地方。

我一手搂住了他,他瘦弱的身躯靠着我宽厚的肩膀,在微风和月光中,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可是我内心深处并不安宁。

“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护送到帕尼尼,有我在,这回一定不会失败。”

“谢谢你,我已经失败过无数次了,每次被击杀都会回到原点,因为我的信仰是靠自己一个人完成这趟朝圣,可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只能请了保镖来帮我,能走到这儿已经是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了,我已经很高兴了。”

“啊,这就是你到过最远的地方了啊,你之前自己最远到过哪?”

“...最远到过石头庄驿站,结果刚出城就被一伙野生猿猴击杀了。”

“那帮低级猴子真可恨,没事,有我在他们靠近都不敢靠近。”我拍拍胸脯说。

接下来的旅程中,我几乎耗尽魔力,使用御风术来帮助他加快速度,在他允许的范围内为他劈风斩棘,我好想把他护送到帕尼尼,让他去看看现在的帕尼尼有多美,真的好想好想,我最大的敌人不是路上的凶险,而是死神,我们在和死神赛跑。

(231/HP)

他的体力值上限每下降一点,我的心都惊一下,尽管他没有告诉我,我也能猜到,他除了先天免疫力严重缺失外,一定还有别的疾病,这个病正在夺取他的生命力,而他对此非常清楚,早已选择了坦然面对。

但是我无法接受,我不忍心看到悲剧发生在我眼前。

时间已经十二月中旬了,他的体力值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就算不断的补充能量棒,他一天也只能走30公里,而现在距离帕尼尼市中心,还有五百公里,这样下去时间要不够了,但是奈何我说破嘴皮子,他还是不同意使用交通工具,而我的背包里也塞满了能量棒,消耗地非常快。

12月23号,离任务到期的日子还剩下最后七天,而我们才走到了巴中市驿站,距离帕尼尼还有三百公里。

“没关系的,大姐姐,赶不上也不没关系的,到了月底系统就会自动把那十万通用点打给你。”他的嗓音虚弱而又沙哑,瘦弱的双腿每走一步都在颤抖。

“笨蛋!我才不在乎什么通用点,我在乎的是能不能把你活着带到帕尼尼,登上巴比伦塔,将你的名字刻在上面!”我揪着他的衣领说,又不敢使劲,生怕把他的血量晃没,数月的奔波下,他的轻甲已经残破不堪。

(98/HP)

(95/HP)

“谢...谢你,我找对了人。”说完,他突然身体一瘫,陷入了昏迷。我疯狂的摇晃他,他还没有到达帕尼尼,还没有见到那充满赛博朋克味道的城市,还没有见到博物馆,怎么就能倒下呢,我对他使用清新散,可是无论怎样他都不醒,他的连线状态显示正常,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身体失去了意识,但是还登入在游戏中。

我很担心他的状况,想立刻奔到他身边去照顾他,可是又不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他的身边一定有家人吧,他住在无菌的房间中,也一定有医生照顾吧,求你们快点让他好起来吧,我还要带他到帕尼尼去呢。

26岁的我,在《真实人生》中哭出了声,此时我正躺在床上连接游戏,泪水打湿了我是枕头。

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我必须做点什么。突然,我灵机一动,如果我背着他走,这不会违背他的信仰吧,因为这趟旅途早已变成了我们两人的信仰之旅,由我们两人共同用双脚完成。

于是,我背起了他,向帕尼尼走去,在夕阳中留下了我和他的背影。

(2/HP)

“这是..这是哪啊?”一句无比微弱的声音从我的脖颈处传来。

我不知道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多少,在那一瞬间他又听见了多少,在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他就永远地闭上了双眼,然后化作青烟消散,登下了游戏。余生之中,我列表中的这个名字再也没有亮起过,尽管我每天都忍不住去看它。

(0)

“这是...帕尼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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