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中国]-水滴奖获奖作品《寻找一生一世爱你的人》

2019年水滴奖短篇小说组三等奖获奖作品《寻找一生一世爱你的人》原创: 工程静香（一）天马上就亮了，程静还是没有睡着，看着身边空空的枕头，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拿起手机，果然依然没有任何回复信息和回电。手机通讯录131420下面已经有十几条呼出未接通的纪录。为什么就不能回个信息和电话呢，应酬、加班也不至于就这么认真，难道他想不到我会担心他吗。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想到这里程静吓得坐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结实，运动那么好，反应又快，不要胡思乱想。床上对面墙上感应到早晨第一缕阳光，渐渐亮了起来，浮现出程静和一位英俊男子的合影，两人笑得甜蜜可爱。程静看见了，却有一股酸意涌上心头，更加感觉孤单！果然，这条路还是行不通啊，虽然已是资深剩女，也不应该贸然选择这样他这样完全不了解的类型结婚啊！唉，想找个人爱自己真的这么难吗，自己已经为了今天付出了一切，为什么还是感觉和自己想要的相差那么远呢。“一生一世爱你~~~”一个深情地男声响起。程静像闪电一样扑向手机，131420什么时候给手机换了一个这么肉麻的定制来电铃声。“亲爱的，你睡得好吗，这么多来电没接到，抱歉啊”，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大一样，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很开心。程静一咬牙，哼，老娘急死了你却这么自在，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怎么又玩儿失踪，我担心死啦”。“哈哈哈，我和钢铁侠一样强壮和厉害，你不是都里里外外都亲自查验过了吗？嘻嘻，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一晚上都在公司加班帮助研发新发明，我们昨晚已经找到了突破点，加了一夜的班，终于赶上今天上午的发布会，不忘要了看新闻，这下可好啦，咱们能一下子把全部贷款还清！！！不多说了还得去准备一些东西，bye~ ”“可是今天是周六啊”“嘟——”，已经挂了，咳，在挂电话这件事上，从来没有赢过他。程静一肚子的话被生生憋了回去，气得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像散架一样摊软在床上，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翻了个身，看着他的枕头，仿佛他已经离开了很久。这种感觉得不对，本来说好结婚之后就不用再去公司，为什么才一个多月就以帮我赚钱还贷款的名义回公司打工了，而且一回去就忙的昏天黑地，天天加班不说，这周一开始，5天了都没回家。一定是他和公司之间有什么猫腻瞒着她！该不会以加班之名，行其他什么不靠谱的事吧？他那点本事，能做什么把所有贷款都还清呢？这么快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除非去抢银行！想到这，程静出了一身冷汗，不会吧！赶紧回拨电话，居然直接关机了。她想问他也没有用，还是直接去公司找人解释更加靠谱，必须在公司给她个交代。最好让他从这个项目退出来，老老实实在家陪着她就好，她晚一点还上贷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陪伴和幸福！如果实在谈不拢我就换人，一惊一吓的，没必要忍受这样的生活。拿定注意之后程静赶紧梳洗，从抽屉里面拿出了那个红色的硬皮本本，打开看了一下，两个人的小合影还是崭新崭新的，扔进包里，冲出门外……（二）老远，程静就看见爱你高科大厦上面各式的俊男美女的代言广告，轮番展示的都是时下最红的高科技产品。4个月前自己也是信了上面那句“爱你高科让真爱永远相伴”的鬼话，做出了此生最大的一个决定。程静此时非常后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拿出了所有存款登录了他们家的网站，还为此背上了不小的债务，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顺利。她一把推开了爱你高科技公司的大门，大步流星向服务窗口走去，还没站稳就把一个小册子，甩到了窗口桌面上，“我要投诉！”，双手插在胸前，眼睛瞪着窗口女客服。客服人员微笑站起来，胸前有一个金色电子胸针显示“000520前台”，不停闪烁者七彩光，非常刺眼，一个90度深鞠躬，然后，用标准的微笑和普通话回答“欢迎您的光临，000520号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问题，我马上为您处理，迅速解决，包您满意！女士，这里有按摩椅，您可以躺下或者坐下，在菜单上选择自己喜欢的饮料、音乐，放松一下，慢慢聊！”。程静嘀咕了一句“又来这套”，拿起了小册子敲了敲窗户，“不用坐，咱们长话短说，我就是对你们公司的服务和管理方式不满意，我怀疑你们违反了协议，我现在需要马上调取131420号近一个月的全部通话和工作记录，给你们1分钟时间，不要想着耍花招，超过1秒，我就终止协议退钱”！000520号微笑点头，”按您的指示，1分钟倒计时开始”，窗口玻璃上出现了60秒的倒计时显示，“先核对您的用户手册信息”，说着拿起了红色的硬皮小册子，眼睛冒出蓝色光芒从上到下开始扫描。但是忽然服务大厅里警铃大作！！！倒计时显示瞬间换成了闪烁地红色惊叹号！程静吓了一跳，慌忙四处张望，心想这么倒霉，不是赶上火灾了吧。000520号的笑容消失了，闭上了眼睛，胸牌上的数字变成了“000110安全”。客服小姐猛地睁开了杏眼，瞪着程静，口中传来一位深沉有力的男声，“抱歉程静女士，我是爱你高科000110号，安全部部长，刚刚的扫描结果显示此用户手册包含我公司绝密信息，系统已经自动报警，警察将于5分钟后赶到现场，我们怀疑你非法窃取我公司最高商业秘密，请配合回答以下问题，我们将录音作为调查证据，请问您是何时何地用什么方法如何获得此手册？”程静一头雾水，什么呀，又耍什么花招，我才不会相信这种小儿科的威胁，用力回瞪着客服小姐样子的安全部长，“开什么玩笑，我真是受够了和你们这些机器人打交道，说变就变，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投诉的！“安全部长不为所动，“这是我公司最高安全等级事故，必须马上处理，我没有设置其他选择，很抱歉引起您的不适感觉，但还请您配合回答以下问题，请问您是何时何地用什么方法如何获得此手册？”程静生气的说，”当然是购买131420号的时候啦，你们公司发货的时候一起发给我的啊，131420亲手递给我的，说是要好好保管作为售后服务的凭证，哼，即使泄密也是131420和你们公司内部搞的鬼，想赖在我头上没那么容易！“”欧对了，131420现在就在你们公司，他说他要参加什么发布会，把他叫出来问不就清楚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我看你们公司的管理真是差劲透了，一帮机器人处理问题能力是在是太差了，就不能出来一个活人来处理紧急事情吗，真是被你们气死了！还不等安全部长回答，程静如同机关枪一样继续开火，“你们是不是背着我让131420做了什么坏事，想瞒着我什么，找这么烂的理由，拒绝我调取131420的纪录信息，这样做是违反销售协议的呀，我还要去报警告你们欺诈呢，你倒恶人先告状，警察来了好啊，咱们当场对峙，谁怕谁啊”，说完程静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坐在了按摩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安全部长听了程静的话，也感觉到很奇怪，“程静女士，请息怒，我再进行一下信息核对，防止出现误会”，他再次闭上眼睛，说了句“调取131420号所有涉密信息”。程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好亏，被两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气的半死，却没有办法把自己愤怒回敬给他们，让他们也体验体验生气的滋味。“好了确认过了”，安全部长回过神来，“您的用户手册确实是我公司印刷出品，但是131420号的外貌定制和生产信息均被定为我司绝密信息，131420号也确实现在就在我们公司，但是他无法来解释或作证“。程静这下跳了起来，“他在，为什么还不让出来，不带这样抵赖的吧，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串通好了”，边说双手边激动得敲在窗口玻璃上！安全部长立刻抬起胳膊做了使劲摆着手，说“别敲！”，程静可听不进他的劝阻，但话音未落，却只听她“啊”得一声大叫被弹回了到按摩椅靠背上，整个椅子都翻了过去压在程静的身上。安全部长来了一个90度大鞠躬，“抱歉，由于系统目前处于高度风险警戒状态，窗口玻璃都通了高压电流，窗口上显示的红色惊叹号，意思就是想提醒大家不要靠近，没想到您这么激动，我没能及时阻止您实在是很抱歉，以后我们会对提示语进行进一步修改优化，获得更好的用户体验”。程静从按摩椅下伸出了一只手使劲的晃，“说那么多废话，快过来拉我起来啊，我腿被压住了”，安全部长又鞠了一躬说，“好的，我们马上派大堂服务客服人员过来扶您，因为我现在使用的客服小姐机器人是窗口专员，离开窗口将自动断电，而安全部长机器人，在高度风险警戒状态下，也不能离开安全总控室，实在抱歉，我已为您呼叫了最近的客服，不过目前客服忙线，需要排队等待5分钟左右，请您稍安勿躁，不如回答一下我之前的问题，据可靠研究证明，当人类把注意力集中在思考上，将有效减轻肉体上的疼痛”程静大叫“你们这什么服务水平和能力啊，5分钟也许我腿就得截肢了，还是我自己找人，你们不叫131420，我来叫，我打电话把他叫来当面对峙”，说着手缩回来在按摩椅下面摸索自己的手机，该死！！还是关机状态，这什么破会还没有开完么。安全部长解释到“是这样的程静女士，您误会我们了，不是我们不叫131420出来，根据我刚才搜索的结果，131420号机器人生产出来后，从未离开过我公司，目前存放在绝密档案室中，等警察来后我们可带您一起进行现场查看”。“开玩笑，那我收到的131420号是怎么回事，不是你们生产的，还能有谁能生产这样的超仿真智能机器人，终身大事我能去买山寨机吗，卖那么贵，我都块倾家荡产了！！！别想耍赖，推卸责任”，没想到啊，程静觉得机器人编谎话的水平还是如此之低，人工智能在这点上怕是永远赶不上人类的，自己选择一个机器人来做伴侣果然还是太离谱了，她不禁后悔万分……（三）4个月前，接到父母逼婚的最后通碟的时候，程静正好看到爱你高科技诱人的广告，里面有无数唬弄父母成功，甚至两人和谐相伴的案例。她心动了，拿着自己曾经大学暗恋师兄的照片，定制了一台机器人伴侣，也就是131420号。这位师兄是20年前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大学学校都基本已经去实体化，全球大学都实现了网络化一体化教学，学生根本不用到大学上课，一切课程学习和作业都可以在网上提交。但是，依然有部分名校为了尊重传统，保留了自己最经典的教学建筑。但是，这么老派，愿意花时间精力来实体学校念书的人已经很少了，到图书馆自习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网络大大降低了沟通成本，缩短了人与人的信息交换距离，信息可以迅速传播，但是却又如一双无形的手将人和人之间的实际距离推得更远了，能花时间见面的人都可谓是真朋友了。程静很喜欢这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建筑，每一灯一桌一椅似乎都诉说着自己的故事。程静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可以安静片刻，让自己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这位师兄也是图书馆的常客，程静被他认真投入的样子迷倒，偷偷拍下了师兄的照片。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是自动化系大三的学霸、系篮球队的主力、系学生会生活部部长。近期一直在忙碌地准备着到火星留学的考试。但是了解了这些对程静来说，让自己觉得更加配不上他，程静几乎是系里成绩最差的，运动、文艺样样拿不出手，唯一和他的共同点是热心肠，也在系学生会生活部工作，但是程静和他一文一理根本不是一个系啊，而且程静是生活部打杂的，不是部长，也就失去了平等交流学生工作经验的机会。两人的生活如同隔着一条银河系一般，除了在图书馆能见到面之外，两个人没有任何共同的生活交集，连宿舍区域、吃饭区域都相隔甚远。程静只得每天准时去图书馆报道，那是他们距离最近的地方，默默地守候陪伴着他，每一天都共同学到熄灯才懒懒地收拾书包回宿舍。即使她什么作业都没有，也要找些别的书看，一定陪他坚持到最后，她想至少我还可以做到和师兄一样努力学习。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依然如新拍的视频一样清晰，程静无数次的回忆，将这个片段永久刻录在她的脑海中，无法擦除了。那天晚上，他一进图书馆的门，程静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师兄没有坐在平时的位置上，而是径直走到坐到最靠里面的一排的边上，背对着程静坐下，趴在桌子上看起来书，时不时地咳嗽几声。程静很好奇，故意去师兄附近的书架上晃了几圈，假装拿了几本书。她确认师兄生病了，脸色惨白，不停地喝水想压住自己的咳嗽，看书总是不自然地晃头，和平时专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定是病了还非要硬撑。程静心里隐隐作痛，直到看到师兄水杯里面的冷掉的半杯水，计上心来。她从书包里面找出来纸巾放在外套的口袋里面，把许久不用的口罩也拿出来，塞到外套另外一个兜里，把刚拿的几本书都塞进了书包，拎了一下感觉还不够重，又在旁边的书架随手拿了几本感觉差不多了，就把书包拎在手里，若无其事地往师兄身边走去。就在刚刚走过师兄的时候，使劲把书包轮圆了往肩上一背，“啪”的一声，准确地击中了师兄的水杯。谁知，师兄一下子就把水杯抓住了，惊讶的看着身旁一动不动的程静。程静心里一声感叹，不愧是系篮球队主力，反应这么快，幸亏我有所防备。她浑身僵硬地转过来，面无表情的对师兄说“对不起”“对不起”，就仿佛一个机器人一样，程静害怕暴露出来自己对师兄的关心，那就穿帮了。师兄把水杯拿起来，晃了晃，对她一个温柔的微笑，示意没关系的。这是程静第一次和师兄对视，心里面的小鹿撞得一下比一下更厉害，感觉要脱离她的身体，飞到师兄的身体里去。她赶忙把头生硬地扭向窗户一边，假装外面刚刚飞过一架UFO似的看来看去。她非常想逃跑，但是还不行，加油，一定让他回去休息。程静扭过头，用生硬地语调说“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师兄感觉像憋着气，摆摆手，意思说没关系，程静没话找话说“水——洒了吧——书——湿了没”，师兄只是摆摆手，没说话，但脸上越来越红，程静继续拉长音说“真——的?手——没烫——着吧？”，这次不仅像机器人，简直就是一个马上没电的机器人。师兄终于忍不住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说“没事，咳！！真没事，咳咳！——没洒，没洒，洒了也没事，水早就凉了“。“啊呀！！”程静嘴角微微让扬，夸张地大声喊道，然后迅速拿出早就捏在手里的口罩带上，故意再次提高声调，“这位师兄看您咳嗽这么厉害，一定是得了流行性肺炎吧？我们系已经有5个人去校医院了，我看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师兄捂着嘴，眼睛瞪着程静，严肃的说“同学，咳咳！请问你……咳——哪个系的”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他赶忙喝了口水，缓了一下，继续说，“我在学生会生活部怎么没有听说这样的情况？”，程静当场石化了，心想“哎呀，怎么忘了这茬，事已至此，千万不能放弃”，程静故意做镇定，理直气壮地说“真的，这位师兄，您还是赶紧去看看，我抵抗力弱，我先走了！！！”，一路狂奔出了图书馆。图书馆里，其他的人都齐刷刷地师兄投去了注目礼，师兄只好默默地收拾书包，其他人一直这样目送他离开了、走远了、放心了。昏暗的老式路灯下，他迟疑了一下，往宿舍区的反方向走去，身后10米开外，一只长了双腿的巨大布包，偷偷跟在后面好一阵，直到快到了校医院才调转了方向，飞奔回了图书馆，还有5分钟，非法带出来的书可就要自动报警了，偷窃古籍怕是要被退学。从那夜之后，程静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师兄。她很伤心很担心，她害怕是不是自己让他太难堪了，是不是真的得了重病休学了。程静找自动化系的同学打听师兄，可是各种说法什么都有。那阵确实后来学校出现了流行性的肺炎，有不少人转到校外住院，也有人说是他的一个什么课题，让驻火星的专家看上，保送去当火星科研站交换生了。程静真心希望他是去火星，实现他自己的理想去了。发誓自己再也不能乌鸦嘴乱说话了，觉得师兄一定恨死她了，所以再也没有来过图书馆，如果再遇到师兄一定向他当面道歉，但是一直等到她成为大龄剩女也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四）终于，有个客服过来把按摩椅和程静都扶了起来，程静稳稳地坐在按摩椅上，抚摸着自己已经麻木的腿，麻木应该是好事，起码应该是没有骨折，程静心理判断着，应该比可怜的师兄要强多了。警察也匆匆赶到现场，向安全部长伸出了双手——直接插在了安全部长的胳肢窝下面，两个机器人马上开始交换数据。程静看的满脸黑线，警察居然也是机器人啊，这年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真人，人口应该都下降很厉害了吧？不知道全球是否还有1亿人呢？好久没看新闻了，每天陷在自己的事情里向面似乎让自己越来越麻木，自己和机器人无法好好相处是不是因为自己和社会脱离太久了呢？想到这，大门上方的内部显示器忽然点亮：“特大喜讯，breakingnews！”，程静心想，哼，等我的事搞定，要好好地曝光一下这里面的黑幕，来一个“特大丑闻”，那才是真正的“breaking news”，什么爱你高科技，太坑人了。屏幕上，全球知名的美女记者激动地介绍着，“今天将是2520年最重要的一天，是将2520年载入史册的一天。爱你高科的新产品发布会刚刚进行到一半就为我们揭晓了令人振奋人心的消息，人工智能技术终于攻克了情感瓶颈，实现了完美的情感感知、处理和表达功能，大家可想而知，今后我们的机器人将更加能够理解人类的感受，我想这项技术一旦应用在伴侣机器人上，将有可能产生真正意义上的人机之恋，我们将不再孤单，下面我们请在这次发不会上爱你高科技第一次披露的幕后英雄，爱你首席科研官——魏佳先生，为我们讲讲他此刻的感受”。魏佳，这个名字犹如闪电击中了程静的心，但很快她就回过了神，20年中她相亲过多少叫魏佳的人啦，没有30也有20个，一定又是一个师兄重名的人吧！怎么自己这么多年还是不长进呢，还抱有什么幻想！还不如考虑一下这个人机之恋更现实，程静心想，如果是真的有这个技术了，一定要让爱你高科给131420做个免费升级，作为对我的补偿。镜头切到一个英俊的面孔，程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131420居然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熟悉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动兴奋，“今后，我相信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幸运儿，和我一样找到那个一生一世爱你的人”“不过，我们并不打算吧这项技术应用在我们的伴侣机器人产品上”，131420停顿了一下，从口袋中拿出他的手机，展示在镜头前，“而是应用在我们的通讯终端上面，这才是我今天发布的主题——爱情传感器，这将是人工智能反哺人类，回报我们人类的一次技术革命”，131420居然有些哽咽，和平时理性、冷静、淡定的状态完全不同。程静开始有点相信，他似乎真的不是一个机器人，难道他真的是魏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程静觉得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在关键时刻又掉线了，一片空白“我想感情、情绪都是我们人类最珍贵的本能，但是我们随着我们的理性思维和科学的发展，对我们原始天然的感受却不再信任和依赖了，找到那个爱你的人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任务！”“我们爱你高科技秉承者一生一世爱你的信条和宗旨，不断的努力，经过十多年的研究攻关，终于在最近3个月取得了重大突破，而且就在昨晚终于攻克了最后一个难题，成功地从悲伤、焦虑、愤怒等负面情绪中解读出爱的感受信号，我们终于成功了，这就证明我们爱情传感器的具备了全面情绪的感受解读能力”，”爱情传感器植入手机后，会不断收集你平时的通话、信息、心率、生物电等等综合信息，并从中提取出来你所散发的各种情感信号，进行数据分析处理，与对方的传感器进行信息交换匹配，帮助我们人类进行更加准确的情感信号交换与沟通。”最重要的是，当传感器捕捉到了你心中的爱情信息，并于对方成功匹配，他会在你感觉需要对方的时候自动连线你最爱的人，如果同时对方也深爱着你，电话就回自动帮你说出一生一世爱你的表白，如果有一天你的电话传出来一生一世爱你的铃声，请毫不犹豫地马上接通，手机那头就是你所寻找等待的那个人”女记者兴奋的几乎要跳了起来，“看得出来现场的大家都非常激动，魏先生感谢您的伟大发明，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电视上的131420，哦不，是魏佳，举起了他的手机，点击了爱情传感器的开启按钮。“一生一世爱你”的铃声，从魏佳和程静的手机中上同时传出，只不过一女一男形成完美的和弦，两人同时接通了电话，程静嗓子酸痛的无法说话，全世界此刻和她共同聆听着。“程静，感谢你20年前那爱的一撞，再晚一天就我们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康复之后就到了火星留学，那里的孤独锻炼了我，虽然实现了梦寐以求、众人向往的目标，但总是有种莫名失落空虚的感觉，也让我对人的本性、感受产生了浓厚兴趣，所以我完成学业之后，选择回来研究人性，研究人工智能，感谢老天让我有机会到爱你高科当首席科学家，从事最顶级的秘密研究，而在我的工作陷入困境、最艰难的时候，又把你送到我的身边，3个月前那天，当我看到自己的照片出现在订单之中，那种震撼、心动，正是我一直不能理解、不能捕捉的强烈感觉，为了抓住这种感觉，我做了今生最英明的决定——抱歉，冒名顶替了131420号这么长时间。有了你这3个月以来的陪伴和爱，让我从理性的麻木中慢慢苏醒过来，终于领悟到研究中缺失的最后一部分，用我们的爱通过了最终验证，你是这个发明背后最大的功臣……听到着，安全部长和警察互相对视了一下，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给泪流满面的程静拍了一张照片作为销案证明文件之后，各自回转身离开，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程静抹去眼泪，露出久违的微笑“没想到你20年过去一点都没变，感谢你的发明，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些机器人了，回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