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中国]-《阿丽塔》：恐怖谷是个什么谷？

《阿丽塔：战斗天使》改编自日本漫画《铳梦》，故事发生在26世纪，人类可以自由改造自己的躯体成为合成战士。外科医生依德在垃圾场捡到了只剩头颅的阿丽塔。经过一番改造后，阿丽塔重获新生。她发现自己身上有三百年前失传的机甲格斗术。凭借这一身功夫，阿丽塔重创废铁镇上的犯罪势力。在匡扶正义的过程中，阿丽塔渐渐发现镇上犯罪集团的幕后黑手指向了天空之城撒冷的控制者。 电影里的阿丽塔形象运用了 CG（计算机动画）+动作捕捉特效制作，是一个完全虚拟的真人形象，但是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完全感受不到虚拟形象带来的不适感，影片上映后不少影评人惊呼，无法跨越的恐怖谷被跨越了！ 恐怖谷是个什么谷？为什么跨越它如此令人激动，难道它比东非大裂谷还要大？ 恐怖谷其实是一个心理学理论，最早由日本机器人专家森政弘提出。他假设伴随着机器人与人类的相似程度提升，人类对机器人的好感会逐渐上升，当相似度到达临界值时，人类对机器人的好感会突然向负面增长。当机器人无限接近普通人时，人类对机器人的情感才会回到正面。这样的情感曲线好像一个U型的山谷，所以被称作恐怖谷。 02.恐怖谷 恐怖谷的成因有很多假设。有研究者认为是因为人类害怕死亡，类人的机器人虽然能活动，但是没有生命让人联想到死亡。也有研究者认为是出于人类害怕疾病的原因，仿生机器人看起来像人，但是举止怪异好像得了什么怪病。 神经科学家们则认为恐怖谷的出现是因为“移情机制”的错乱，人的大脑会预先根据观察对象的外表预测对方可能的动作。当人类发现一个外表像人，走路却像机器的物体时，这会超出我们大脑的预期，产生错乱。这种错乱让我们感到不适。 还有一种假设是类人机器人让人无法产生共情。共情也称作同感、同理心，一种体验他人内心的能力。科学家认为类人机器人让我们看到了人类情感的影子，但是我们却无法理解这种情感，而且我们的直觉认为机器人能感受到我们的情感，这种体验让我们感到恐惧。 03.令人不适的仿真机器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恐怖谷理论也是电影制作人心目中“恐怖谷”。之前无论多大成本制作的数字电影撞上恐怖谷，无不折戟沉沙,口碑票房双惨败。 2001年上映的《最终幻想：灵魂深处》可谓是葬身恐怖谷底最有名的电影之一。作为首部全部以CG动画扮演真人的电影，《最终幻想》上映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电影制作就耗时4年，动用了1000台计算机，超过200名专业人员，累计投资达1.37亿美元，代表了当时最先进的CG动画技术。电影的制作甚至引发了真人演员会不会被电脑所取代的大讨论。但是，最终电影上映的口碑和票房代替讨论得出了结论——不行。电影用恶评如潮和超过9400万美元的亏损给真人电影明星们吃了一颗定心丸，翻不过恐怖谷，CG动画真人电影永没有翻身之日。 04.最终幻想剧照 《最终幻想》失败没多久，2004年观众们就又喜迎罗伯特·泽米吉斯执导的《极地特快》，在大荧幕上重温被恐怖谷支配的恐惧。这部讲述小男孩在圣诞前夜前往极地拜访圣诞老人的温馨故事电影，被不成熟的技术打造成了恐怖电影。在《极地特快》中阿汤哥汤姆克鲁斯的脸上就贴了将近150个红外线感光点，为的是捕捉他脸部丰富的表情变化，虽然比起《最终幻想》只捕捉真人动作的技术可谓是进步了一大截，但是依然逃不过恐怖谷的引力，再次遭遇票房惨败。 05.极地特快 时隔三年，不服输的导演罗伯特·泽米吉斯带来了依旧是动作捕捉与 CG相结合的动画电影《贝奥武夫》，然后再次失败。即使安吉丽娜朱莉为这部片子贡献了美丽的脸庞和裸体，也没能把这部片子从恐怖谷里拉上来。 06.贝奥武夫剧照_副本 导演罗伯特·泽米吉斯执着的精神令人敬佩，其他人则显得比较“鸡贼”。一直以来影视制作人们就尽量用各种手段避开恐怖谷，比如采用不是人的形象当主角：皮克斯动画的《赛车总动员》《玩具总动员》《海底总动员》等一系列动画电影主角都不是人，这些电影形象大多都贯穿了观众们的童年，留下了美好回忆。 07.赛车总动员 或者故意对角色做一些非人化的处理，比如卡通化，与《最终幻想》同年上映且大获成功的动画电影《千与千寻》，人物形象就是常见的动漫形象；或者增加非人类的元素，电影《阿凡达》为了避开恐怖谷，故意把纳美人设计成了有着长耳朵、彩色皮肤的外星物种。 08.阿凡达 即使作为 3D 电影的创始，当时 CG技术标杆的《阿凡达》也要忌惮恐怖谷三分，那么恐怖谷真的无法跨越了吗？今年上映的《阿丽塔》给出了答案：轻轻松啊。 09.阿丽塔特写 相比10年前，CG技术有了惊人的进步，单纯的比数据，《阿丽塔》就可以把当年的《阿凡达》甩下好几条街，2600个视觉特效镜头比《阿凡达》足足多了1000个。阿丽塔的头上有13.2万根头发、2000根眉毛、480根睫毛，脸和耳朵上有近50万根“桃色绒毛”，这些细节确保了她的形象更为逼真。作为人类心灵的窗户，制作团队在阿丽塔的眼睛上也是下足了血本，单单一只眼睛就由将近900万个像素制作，相比《指环王》整部电影才用了15万个像素的数据，你就明白为什么电影里阿丽塔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10.阿丽塔动图 虽然依然有些人表示电影里阿丽塔的眼睛太大让他们感到不适，但从电影目前全球23.8亿元的票房来看，阿丽塔已经成功抵达恐怖谷右侧。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是不是需要重新讨论下“真人演员是否会被取代”这个问题了。 参考资料： 1、《《阿丽塔》怎么做出来的，幕后制作解析《阿丽塔》，拍摄方法，详解《阿丽塔》令人肝颤的CG制作，幕后特效揭秘？ 》影视工业网 2、《解读恐怖谷效应》 卡卡 知乎日报 3、恐怖谷理论 维基百科 4、《恐怖谷：人形机器人看上去很灵异？》 作者：Joe Kloc 翻译：弯兔123 5、周黎明影评：《最终幻想》 网易影视频道 6、《最终幻想：灵魂深处》 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