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片名:大魔术─斗转天罡二、 作品形式:电影原著小说三、片长:约90-120分钟(尚待讨论、改编后确认)四、 影片主旨:当祖母怀着父亲,八个月身孕,从上海闸北的小楼一跃而下,这世界应该不会有我。1931年,几乎为党带来毁灭打击的叛徒顾顺章,是杀人如麻的魔王或猥琐不堪的反贼?对我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叛离之后,曾把枪放在祖母面前的桌上,而她竟还能活着!这一切,本该变成一篇历史故事吧?但我,却只想以此为起点,跨到未来的时空,借着下一代年轻人的眼睛,记录一场虚实之间的科幻大魔术……以商业片的紧凑情节,揉合科幻趣味与科普知识;期盼透过观照两岸的独特观点,从2040年代的大陆与台湾─未来世界的样貌与人物出发,拉到时光旅行与1930年代的历史科幻,谍报、魔术、武打、爱情,紧紧扣连本片最后的转折。五、 影片特色:1.科幻悬疑:一个谜团,多重线索。以抽丝剥茧的推理魅力,创造引人入胜的商业潜力。2.科幻动作:未来科技,斗智斗力。打造机关布景,结合魔术桥段,演出精彩绝伦的动作场面。3.科幻爱情:打破花瓶,个性鲜明。透过时光电视的科技,让男女主角的关系逆转,情网重重,埋下时光诡论的招招伏笔。三面设伏,透过线索、超科技、和角色之间的人际纠葛,有如埋下千军万马,在故事后段一一杀出,让读者为之惊艳。这就是《大魔术─斗转天罡》试图提出的电影企划布局。六、电影原著小说(人名与情节为部分虚构)(节选)大魔术─斗转天罡科技本身,或许就是最大的魔术。我感叹着闭上双目,眼前最后看到的风景,是横跨金门烈屿和厦门鼓浪屿,灯火有如银河缤纷的跨海大桥。「李兄,委屈了,到这儿得先请您戴上智能眼镜。」张君客气地说,「里头有180个频道,视频任您挑选,熬四十分钟就到了。」搭配全罩式耳机的智能眼镜,的确高级,对岸的说法叫高端,若搭高铁或动车,得买商务舱的票才有。不过我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副眼镜和耳机都配有先进橡胶锁,张君不输入密码,我是取不下来的,意思是我的视觉和听觉都已被剥夺,说穿了,跟早期谍战片黑布蒙眼的桥段并没有两样。我不想看电影,干脆闭上眼睛,请张君替我放小约翰史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调成不恼人的音量,还可以想想事情。车子转弯了,感觉已经上桥。建一座具有历史意义、横跨两岸之间的桥,背后有千丝万缕的牵扯,考虑两岸的政治、经济、人民情感等诸多因素,记得这座桥的命名还有几番波折,一度从厦金大桥,变成金厦大桥。好笑,惊吓大桥,能叫这名字吗?就算我来自台湾也难同意不是?幸亏当局也知道好笑,「大未来计划」别出机杼,给了它一个有科幻味道的名字:银河大桥。「以银河之美,永志两岸和谐之盛情,宛若天际点点之恒星。」虽是官腔,却有文采,尤其「宛若恒星」那句,实在别有深意,暗合这座大桥辉煌的技术成就:全太阳能LED照明,亮如白昼,且电力自给自足。这本不稀奇,奇的是在怒海盐分日夜侵蚀下,十年间历经五次强烈台风,桥上的灯竟如恒星永明,一盏都未曾坏过。中国人何时变得这么厉害?过去,让东西故障得愈来愈快,逼顾客换新产品,向政府包新工程,不是刺激经济发展的老套路吗?什么时候我们竟然懂了,去旧迎新,排碳必多,产品耐用才是王道?结果海峡两岸的公共工程,居然纷纷挑战热力学第二定律,跟衰败的万物比气长,比谁耐得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作为一个历史科幻作家,对这个问题,总是必须细细思索。大未来计划──我还是无法不想到它。二十年前,这个由中国科幻八大家与十二位诺贝尔奖得主共同呼吁,中国科学院、中国科协、知名大学和各省市科协联合发起的建设蓝图,最终获得人大采纳,可说对环境工程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就是这个包罗科技、工程、产业、教育,以未来学领航,集结科研、科普与科幻全方位菁英的计划成功,才造就今日的光景,让中国追上欧盟,超前减碳目标,在巴黎气候会议连手逼美、俄、日、印签订城下之盟,在减碳成功前必须支付高额的碳税。于是,即使没有世界第一的销量,没有风行全球的电影,中国科幻还是赢得了全球首屈一指的地位──不是指娱乐,而是真正的地位。但,就我看来,这也是个最大的遗憾……「李兄,请用茶。」张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送上的是凉茶,附吸管,表示他有经验,对一个眼睛看不到的人来说,有吸管是方便多了,至少不会溅出来。这个斯文的服务,让我又想起了友人引荐,跟他初见面的那场饭局。※ ※ ※「听说李先生父子双杰,不但您自己荣获台湾科幻小说的首奖,令尊也是。真是家学渊源,虎父无犬子啊。」「好说。」其实家父甚至祖父,还有好些了不起的事迹,就不知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提?无妨,反正也只是一顿饭。「不只这样,您本人更以历史科幻名扬四海,无论岳武穆、还是诸葛武侯,都成了您笔下的科幻主角,改编成电影的《武穆奇书》,更是精采绝伦。了不起、了不起!」「您说笑了。票房只是过得去罢了。」被他灌了几碗迷汤,我多少有些飘飘然,这人大约是真正的读者了?至少看过电影吧?不过清醒过来,却有点保留。小心驶得万年船,总不能随便就中了人家的话术。酒过三巡,不知怎地扯到大未来计划的话题。如今想来,张君多半也是出于故意:「依我看,大未来计划的完全成功,确实是中国之福。」「成功没错,完全成功却未必见得。」我反驳道。「怎讲?」「大未来计划以未来学领航,涵盖了科技、工程、产业、教育……但却有个致命的缺陷。」听了我的反对,张君猛摇头。「什么缺陷?看不出来。」「没有人文,就不算『人』。」我引了一位耶鲁教授的名言,接着说,「大未来计划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文化!这难道不是一个致命伤?」「文明,表现在科技对环境的友善。计划成功了,谁能说中国不文明呢?」「不错!」我想我一定喝多了,舌头跟嗓门都大了起来,「但这不是大未来计划的功劳!这个计划对文化的营造也好、推广也罢,是没有着力的!不管社会学家或科幻八大家,都有人提过类似的观点,但没人听。这是危险的!没有人文基础的技术成功,迟早一定会出现问题!」张君微微一笑,却目光如电。「人总得先求生存,才能想这个问题。」「恕我直言,这是废话。」事后,我很后悔如此唐突无礼,当时却理直气壮,「现代的中国人,生存不是问题,人文跟互助才是最要紧的课题!」「是吗?」张君忽然神秘了起来,「如果我告诉您,您明天就要死了,您的课题、或您的理想要怎么办呢?这种时候,先活下去不是更要紧吗?」我的酒忽然醒了一半。「你这是什么意思?」※ ※ ※车子转了个弯,脚下传来阵阵的机械震动,打断我的回忆;不过接下来,就变得非常平稳。奇怪的是,司机显然没有剎车,车辆却平稳得几乎不动,直到我开始感到轻微的加速,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辆轮胎与磁浮两用的汽车,我们应该是开上了最新的磁悬浮公路,才会如此安稳。磁悬浮公路还非常稀有,从厦门上交流道的话,大概只去得了两个方向,往北是宁波上海,向南是深圳广州,或许还经过其他城市,但我叫得出名字的就这几个了。为什么我这么轻易让人蒙上眼睛,带去不知道的地方?这很难回答,一方面大概张君是知名演员朋友介绍的贵客,一方面是作家血液中的冒险因子作祟吧。其实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比之托尔斯泰、海明威的亲临战地,还差得远了。去广州还是去上海?不知道,就当是上海吧。毕竟张君跟我第二次碰面,就是在台北的一家上海馆子里,而且还是独立的包厢,十分阔气。「李兄在饭前祈祷,是为了什么呢?是求福,还是避祸?」自从上一次不算愉快的会面,在演员朋友打圆场下草草结束后,隔了一个多月才再度见到张君,就我跟他两个人吃饭。不料一见面,祈祷完还没开动,他就丢出前面那个挑衅的问题。「都不是,」我瞧瞧他,回道,「是为了感谢。」「哈哈,是吗?那你真该好好感谢我。」「为这顿饭吗?」「当然不是,」张君瞄了一眼服务生,继续卖着关子,「咱们还是吃饱再说、吃饱再说。」菜确实不错。鸡汤熬成醇厚的米白色,十分浓郁,是店里的招牌。其他几样上海小菜嘛,我不是老饕,说不出好在哪,只觉得很顺口。这就是标准台北人会来的上海馆子,外地人知道的不多。张君是个陆客,居然晓得来这儿请吃饭,也算是下足功夫了。「李兄,听了别太惊讶。」服务生上完菜,退了下去,张君总算进入了正题,「其实我是未来人,来自四十年后的中国……」「噗!」印象中我很失礼,来不及拿餐巾摀住,就喷了一口汤,一边呛着,一边夸张地笑了起来。这什么玩意?请我吃这一餐可不便宜,就为了开这种玩笑?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对科幻迷来说,张君报出的设定已经不能称为老掉牙,简直就是俗滥了。到底在搞什么?「李兄不相信?」「呃…咳…嘿……」我不敢置信,他居然还敢直接问,只好勉强忍住笑回答,「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不过想唬住我,是不是得先报个彩票号码,不用中一亿,至少也让我中个几十万,才会让人五体投地,深信不疑不是吗?」「我不能这么做。」「彩票不行?那间接一点,我下一本书会不会大卖?」「得看您写得好不好。」「行,有你的。那你说商子妮和王风会不会分手?」「他人隐私,恕难透露。」「隐私不行,公开信息呢?明天会不会下雨?」「就算我答对了,也只是证明台湾的气象预报很精准罢了。」犀利,确实是吾道中人,我一时语塞。于是他接着说,「说穿了,就是我不能向您泄漏任何未来的信息……」「可是你已经告诉我你是未来人了?」「这是不得已……唉,我知道要您相信不容易,总得拿出些证据,您听听看吧……」张君呷了一口茶,当下故弄玄虚地道出几个词,「曾祖母、怀胎八月,闸北小楼、攀窗一跃,黄包车……」「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叫住他,脑袋里连续转过好几个念头,这不是父亲给我看的曾祖母回忆录中,最紧张刺激的一段吗?记得那是册老旧的书,叫做《八十年生死苦难的回顾》,我本不觉得有什么,看了内容才发现,它居然是大时代斗争、谍战、警匪、侦探的集大成之作。曾祖母从情报员转任检察官,一生比小说更精采,不过也得有好文笔把它写出来。家学渊源,难怪日后我们两代都写小说了。至于张君所讲的一段,发生在1931年,曾祖母在国共两党相争之间,心中犹豫不决,被监视者囚禁在上海闸北的旅舍三楼。她当时怀胎八月,谁也料不到她竟会跳窗,更想不到她会奇迹地落在一辆黄包车上,母子均安……如果不是这样,今天就不会有我。历史如此神奇,谁能说生命的存在,不是由于一连串的奇迹?我从惊涛骇浪的澎湃思绪中,回过神来,见张君踌躇满志、似笑非笑的神情,我还是不甘示弱,道:「这只能证明你……私家侦探,查人隐私。跟时光旅行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至此,张君完全主导了谈话,「无论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些事我都不是从书上看来的,而是因为我到过那里──就是1931的上海。」我犹豫了。毕竟曾祖母的回忆录,并没有网络流通的版本。但我也不知道她曾给过谁?后来流传到哪?因此也无从判别,张君到底是未来人,还是某种信息搜集的高手?我举棋不定,只能听张君发表他的演说。「世上许多的奇迹,都有时光旅行客的影子。我们常常感叹,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怎么会这么巧呢?是啊,很多事情的确是不可能,但加上时光旅行客的影响,就不一样了……」「你是说历史可以随意改变吗?」「正好相反。应该说,现在你所读到的历史,也有你跟我──以及所有时光旅行客的贡献在内。」「真是令人佩服啊,大宇宙意志论者。」我嗤之以鼻,「所以不管我们到了过去做什么,都有个大宇宙意志强迫历史不能改变,是吗?」「没这么玄,物理定律比这更清楚,也更加绝对。」张君从容的态度倒是挺唬人,「我讲白一点吧,今天我来找你是必然的,你会答应跟我去也是必然的,我根本不必说服你。因为若是你不去,你的曾祖母就不会写下这样的回忆录,而你也不会存在。就是这样。」「好家伙。」我忍不住笑了,「你这样威胁我,还不算说服啊?」※ ※ ※如果前往上海,四十分钟到得了吗?是不是在其他地方?还是张君谎报时间,制造混淆?我左思右想,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却吓了一跳。朦胧睁眼,看向窗外,已经是晚上了。不,不对,不只时间晚了,而是啥都变了。我坐在老派的车子里,就着窗外的灯光,发现自己换上了老上海的西服,张君依然坐在我的左侧,正为我简介1931年的上海。没多久,车子停了,操陌生口音的男子为我开门,我虽然听不懂,却看得出是替我服务,只得下车,眼角瞥见张君帮我塞小费。抬头一看,下车处的大楼华贵又气派,灯火通明,十几层楼高的绿色大尖顶,已是上海外滩最高的建筑,这当然不会是现代。搞什么?就这样睡了一觉穿越吗?会不会太省成本了?四周看看,却发现没这么简单,虽是晚上,场景可不含糊,一时之间,竟瞧不出任何道具布景的破绽。这时候,张君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