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小P:PTH (甲状旁腺激素) 改改:血钙
小林:血磷 小P的妈妈:甲状旁腺
场景:
夜晚 (手术前夜) 地点:病房
望着张主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鼓励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女生缓缓收回目光,轻轻关上病房的房门。不期然,瞥见门边镜中的自己,女生赶忙撇开眼,关上灯,一步一顿地挪回床边,坐下。
一束白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蜿蜒的洒在病床上。她艰难地抬起手,想挡住眼前的光亮,却怎样也抬不起来。揉揉又疼痛起来的后背和膝盖,看着瘦弱的胳膊和纤细手指,女生自嘲的想:“多么‘骨感’的身材!很多女孩心向往之的。但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无病无痛、不用吃药、不用透析……”
女生伸出手缓缓抚平被单上的折痕,眼皮渐渐沉重,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病房里回荡着她轻柔的呼吸声,身体里静静的“顿河”在流淌……
调皮小P的烦恼
“小P,你做什么呢?”改改和小林问。
“我要去看我妈妈。”小P哀伤的说: “明天,我妈妈就要被医生切掉了。我就要没有妈妈了!”小P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看着小P晶莹的泪珠,改改有些着急,“我就不明白了!主人常常骨折、关节痛、身高也变矮了、不漂亮了,可是这和小P的妈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小P的妈妈切掉呢?
“就是呀!人类真的很奇怪!”小林气愤的接着说:“虽然咱们在她的血液里,平时看不到,也摸不着,可是咱们都是她身体里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呀?主人得的是慢性肾脏病,肾脏和甲状旁腺离的距离好远呢?为什么要把无辜的甲状旁腺切掉!”
“我和妈妈一样,都是没有用的废人!”小P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不是的!”改改涨红着脸,大声喊着,“你不是没有用的废人!”紧紧拉住小P的手,“你常说,天生我才必有用!”
小林把手按在小P的肩膀,“别难过,我们陪你一起去。”
一路上,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改改的脑海中——为什么’甲状旁腺’是小P的妈妈呢?”
小P仿佛看出了改改的疑惑,说:“人类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叫做妈妈。而我,是甲状旁腺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是她把我分泌出来的,所以,从这个角度上看,甲状旁腺就是我的妈妈。
“而且,你忘了,小P的全名了?”小林接着说。“甲状旁腺激素,简称PTH。”改改恍然大悟。“因为他的名字太拗口了,咱们才一致同意叫他’小P’”。
“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小P嘟囔着,耸耸肩道,“只是没人理会。”
“可是,为什么你的妈妈要被切掉呢?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改改问。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小P说。
“好久好久以前,我就发现我的妈妈长‘胖’了。我问妈妈,妈妈总是满不在乎说,没事儿 没事儿,多干点儿活,很快就会瘦下来了。妈妈还说,很多像主人一样得了慢性肾病的人,都会像她一样,没关系!”小P接着说:“可是,最近听医生阿姨说,那根本不是’胖’,医生说那叫做‘增生’!而且,甲状旁腺的功能亢进了(甲状旁腺功能亢进)。”
“增生?!亢进?!”听了小P的话,改改和小林完全“懵”了。
“为什么呢?”
“都是因为我!”小P留下泪来,“因为我太调皮了......”
怎么帮助亢进的“妈妈”
“妈妈,我来了。”小P问。“这是改改和小林,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们也来看您了。”
“真胖啊!”改改由衷地小声赞叹着。被小林狠狠地瞪了一眼,扁扁嘴,不敢出声了。心想:甲状旁腺大多在甲状腺的后面或者藏在甲状腺里面,上下两对。看上去是扁的、卵圆形,像黄豆那么大。可是看看小P的妈妈明显’胖了’很多。
“妈妈,您好些了?”小P的泪水渐渐在眼眶凝集,“都是我的错!害您要做手术,还要被切掉!妈妈,咱们不治疗,不行吗?
“当然不行。”妈妈说:“甲状旁腺功能亢进是必须要接受治疗的。虽然是慢性肾病的常见并发症,但是这种病对骨头、关节、血管、神经系统还有血液系统的伤害却是不能弥补的。所以,一定要治疗而且要越早越好!”
“可是,医生已经帮您做了非常专业的治疗,为什么还要做手术呢?” 小P问妈妈,心里却在默默祈祷。
“是呀,我已经减少了很多了,”小林赶忙举起手,“我保证!主人每天都吃含有“磷”很低的饭:吃鸡蛋不吃蛋黄、只吃蛋白;米饭只吃捞米饭;不喝菜汤、面汤;连最喜欢的快餐、饮料也不吃了;吃了医生给开的能够帮助我(血磷)和改改(血钙)的药物,还用了维生素D;而且透析的时间也延长了。”
“是呀!如果妈妈的病情能够得到控制,医生阿姨也不会切掉我。” 妈妈的脸色暗了下来,望着眼前的孩子们,心想:原谅妈妈不能告诉你们,孩子们,你们太’调皮’总是不肯减少,也因为妈妈身上长了结节性增生,所以妈妈一定要做手术。
“别难过,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妈妈笑着说:而且,医生还说了不会把我全部切掉,还会留下一点儿,甲状旁腺次全切除术。”
听了妈妈的话,小P稍稍放下了心……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女生缓缓睁开双眼,笑了——眼前仿佛看见了可爱的小P、改改、小林和“胖胖”的甲状旁腺,真是一个美妙的术前奇妙夜!
鸣谢 张凌、吕玉洁教授对本文的指导,占志朋为本文提供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