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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中国]-哨兵34

中国科普作家协会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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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昼时期,南极大陆上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阳光。

本初子午线上,南极圈以北23海里,稀疏的雪花在约莫8级的北风中迷茫的往下飘零。

在这种环境下,一块五角星形状冰面的上方两米处,平静的悬浮着一艘隶属南极圈外围防御部队的“山”字形巡逻飞船。这艘飞船的舱门上印着“哨兵34”的模糊字样,它两边各有一个螺旋桨,依靠反重力,风力和电力运作。简单点说,它就像一只可以让驾驶员随意操纵的无线风筝。

船舱内只有两个疲惫而又保持警惕的士兵,一个是人类驾驶员;另外一个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半机器人化的欧洲老盘羊,它的羊角后面和腰带扣子都刻着“34”这个数字。

漫漫的巡逻期,这两个战友也就简单的讨论了一件事情:前些天的遥控机械人足球比赛。昨天“晚上”时间那绚丽的极光和倾泻的流星雨让他们彻夜难眠,飞船也一直没敢进入自动巡航模式。毕竟,经历过多场防御战争后,大家猛然发现,那些三番五次的被“海盗联盟”动过手脚的电光集束炮弹跟流星雨是如此相似,既迅速又难以预测。

对讲器突然悉窣作响,“滴”的一声后,那边传来清晰而有力的女声,原来是“哨兵33”在呼叫他们。大概5分钟内,20海里外的“哨兵33”就能补充好战略物资,然后它会马上过来跟“哨兵34”换岗。

通话一结束,驾驶员就在控制板上调出设置飞船状态的投影,然后他穿戴上机械手套,那些机械手指不断敲击着那些像散开的魔方格子那样的荧光图像。

而老盘羊把注意力集中在雷达仪表和前面的海面上,一架从“哨兵34”尾部发射出去不久的海鸥形状无人侦察机时不时进入它的视线范围。

“呼~你回基地后要去看演出吗?我朋友手上有几张闲置的入场券。”完成一系列操作并摘下手套之后,驾驶员拿出藏在座椅下方的灰褐色烟斗和一袋从一群雇佣兵那里缴获的“赤道”牌烟草,趁点烟器还在加热中,他试着邀请老盘羊一起去看那个关于音乐与梦想的话剧。

“我再去海面看看。”老盘羊摇摇头并离开了副驾驶,它不想直接说自己讨厌尼古丁。

“她们马上就过来了。”驾驶员并不能理解它的行为。

“我也马上回来。”说着,老盘羊就拉下了盘在羊角下面的多功能护目镜。

“如果可能的话,你能顺便抓几条鳕鱼回来吗?我懒得再去仓库那边领取了。”这时候,驾驶员已经点着烟草并开启了头上方的通风口。

“我尽量。”给驾驶员敬个礼后,老盘羊打开舱门便跳了下去。

它稳稳的落到冰面上,因为它身上白色披风末端那两个不起眼的缓冲装置起到了完美的保护作用,这些装置的极限是让一个两百公斤重的战士安全的从十米高处跳下。

舱门自动关闭后,船舱内响起了《Space Oddity》这首驾驶员最喜欢的歌曲,他跟着节奏哼歌词。

老盘羊又回头看着基地中心那边,附近的高空游荡着几艘常规防御型战舰,而那一排像泰坦巨人一样屹立于南极圈之上的防御工事“挡箭牌”在远处的风雪中若隐若现。将护目镜的视距调到最远之后,它又模糊的看到了南极大陆最重要的建筑“鲁班城堡”,它位于基地中心,由八个高耸入云的巨型风车房组成,每个风车房下面都有一个立着的和一个躺着的水车,风车和水车组成的“鲁班系统”给整个南极大陆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以往,老盘羊每每看到“鲁班城堡”,它心中总会浮现自豪感和安全感;而现在,同样拥有“鲁班能源系统”的北极大陆在上个礼拜被“海盗联盟”攻陷后,它脑海中常常徘徊着那个简洁悲伤而又鼓舞人心的广播:坚强而勇敢的战士们,我们又经历了一场挫折,它这次让我们失去了北极(停顿);然而(停顿),我们会像夺回地中海那样挫败它。比这个广播更让大家感到欣慰的是,一些北极部队和盟军支援部队组成几股力量分别突围到喜马拉雅山脉,落基山脉和阿尔卑斯山脉这三个盟军基地,而且没有任何“鲁班系统”的相关资料落入对这些觊觎已久的“海盗联盟”手中。

对于北极大陆的惨剧,有的家伙说北极圈出现了叛徒和间谍,也有的家伙认为某些战士被植入了“洗脑”病毒,更有些人怀疑“海盗联盟”已经变得所向披靡......近段时间,老盘羊已经听到过太多如此那样的传闻,但它总是以沉默的点头回应这些并假装什么都听不进去。

将护目镜调回正常模式后,老盘羊转身往水面走去,它那双波纹形状的鞋子所产生的浮力让它“如鱼得水”。

大约走出去六十米,老盘羊又蹲下去注视着那艘被几百枚“水母”隐形导弹击沉的“抹香鲸”潜水艇。它已经多次向上级汇报了这艘潜水艇可以修复再用的情况,但那些战略指挥部的高级指挥官根本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它猜测着,也许是因为这种已经停产的潜水艇曾经导致大量抹香鲸被误杀,然后忏愧的指挥部不愿意再去面对这样的负罪感。

“快撤回来!老伙计!”老盘羊耳边的“通讯虫”突然传来驾驶员慌张的呼叫。

“什么!”它只听到了“老伙计”三个字。

“水下有东西,快走!”随后,驾驶员那边又传来雷达仪表所触发的警报器的响声。

刚站起来往回跑,老盘羊就看到一束被防空武器阻拦过的电光炮弹还是打中了“哨兵34”的左翼。

一番毫无方向的盘旋之后,“哨兵34”狠狠的摔在了冰面上,浓烟滚滚,受损的机器和仪表不间断的迸出吱吱作响的电光。

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让老盘羊乱了阵脚,面对身后从水里飞速袭击过来的“水母”隐形导弹,它奋力的跳起来并在空中旋转身体,同时,它瞬间拔出了腰间得“逃生”手枪,这已经是它第三次这样使用“逃生”手枪了。双手固定枪柄和瞄准方向后,它扣下了扳机,一圈震荡波从枪口扩散开来。一秒之内,在老盘羊面前形成气泡就炸裂开来,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将它推开。披风上的缓冲装置顺利的将它带回了冰面上,不过它还是跌倒了。至于那些被气浪冲散的“水母”隐形导弹,其中还有几枚跑到那艘“抹香鲸”潜水艇旁边爆炸开来,不过,它们并没有对潜水艇造成什么进一步的损害。

当老盘羊爬起来的时候,更多的导弹已经从“挡箭牌”和防御型战舰那边发射出来,它们很快就能撞毁那些迎面而来的电光集束炮弹。海底的部队也在拦截水里袭来的导弹,而水面频繁的激起一些几十米高的水花。

冰面在一片炮火中浮动着,失控的“哨兵34”慢慢的往外面滑去。

老盘羊冲进船舱,它在副驾驶的座位下面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驾驶员,但他的右手却死死的抓着那个烟斗,它知道,这个由他祖父亲手赠予他的烟斗是有多么的重要。

一枚炮弹又击中了“哨兵34”的右翼,刚把驾驶员搀扶起来的老盘羊跟他一起被冲到了副驾驶旁边的舱壁下面,他的胸膛挨着它的右肩膀。

强烈的撞击让老盘羊的意识变得愈来愈模糊,就连来自于“哨兵33”断断续续的再次呼叫,它都听成了《Space Oddity》里面的音乐。不过,它依旧能感觉到驾驶员稍微有些弱的心跳。

万幸!他还活着。”心里这样嘀咕一句后,老盘羊在浅笑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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