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中国]-H7N9疫苗

H7N9型禽流感是一种新型禽流感，于2013年3月底在上海和安徽两地率先发现，而在2017年1月再次发生H7N9型禽流感疫情。H7N9疫苗研制尝试把H7N9的主要致病基因植入到成熟的疫苗载体上，更加有效的激发人体产生免疫应答。未来，H7N9禽流感疫苗将在活禽和养殖场工作人员、家庭主妇等高危人群中推广接种。

一、 简介截至2017年，已有多个H7N9疫苗备选株通过了WHO安全性评价，可用于疫苗研发。在此基础上， H7N9灭活疫苗、减毒活疫苗以及重组疫苗均已取得较好的研究结果。部分药企也先后提交疫苗临床试验申请，H7N9疫苗的研制工作目前进度不一。

二、难题H7N9禽流感病毒感染早期若使用常见抗病毒药物进行干预，能有效降低并发症的发生率，减少感染者死亡。但已有研究显示，新型H7N9禽流感病毒已对目前使用的如金刚烷胺、扎那米韦、奥司他韦、帕拉米韦等抗病毒药物产生了抗性。有的 H7N9禽流感病毒甚至有对扎那米韦和奥司他韦的双重抗性。这使得H7N9禽流感病毒感染的治疗具有时限性，且变得困难。

对于外界关注度很高的H7N9流感疫苗的问题，国家卫计委表示，目前并没有预防H7N9病毒感染的疫苗可用。

三、研究进展1 疫苗备选毒株的选育 获得疫苗备选株是疫苗研发的第一步。自2013年H7N9禽流感病毒感染人以来，已有很多研究机构按照WHO的要求进行H7N9禽流感病毒疫苗备选株的选育。世界多地虽已分离出多个H7N9禽流感毒株，但均与首次分离得到的A/Shanghai/2/2013 和 A/Anhui/1 / 2013株同源。因此，WHO推荐使用这两个毒株作为母本株选育疫苗株。美国CDC的Callie Ridenour等采用反向遗传重配技术重配A/Puerto Rico/8/34（H1N1）和 A /Shanghai/2/2013（H7N9）毒株，得到了IDCDCRG- 32A 和IDCDC-RG32A.3。日本国立传染病研究所 （NationalInstituteofInfectiousDiseases， NIID）的 NAKAMURA等使用A/Puerto Rico/8/34（H1N1） 和A/Anhui/1/2013（H7N9）毒株，以6:2的形式进行反向遗传重配， 得到了3个不同的病毒NIIDRG-10、 NIIDRG-10.1和NIIDRG-10.2,通过对病毒抗原性、免疫原性、鸡胚高产性等一系列分析比较后，获得疫苗备选株NIIDRG-10.1。另外的一些疫苗备选株是由美国FDA或英国NIBSC重配得到的。

CHIA等使用 H7N9疫苗株NIBRG-268在MDCK细胞上进行连续传代，获得可在MDCK细胞上高产的H7N9禽流感病毒疫苗株。WODAL等 使用Vero细胞对H7N9A/Anhui/1/2013virus进行培养，用于制备人用H7N9禽流感疫苗全病毒灭活疫苗。

2 动物实验 目前已有H7N9全病毒灭活苗、 H7N9裂解疫 苗、 H7N9减毒活疫苗以及H7N9重组疫苗进行了动 物实验。

2.1 H7N9****灭活疫苗动物实验 CHIA等及 WONG等的H7N9禽流感全病毒灭活疫苗的雪貂实验结果显示，在无佐剂的情况下，单纯H7N9全病毒灭活疫苗只能激起雪貂机体内较低水平的体液免疫反应，当H7N9野毒株攻毒时，疫苗仅能保护雪貂免于死亡，不能使雪貂免于野毒株感染， 雪貂依旧会出现与对照组相似的临床症状。与此结果相似的是， WODAL等使用H7N9禽流感全病毒灭活苗免疫小鼠及豚鼠后发现，疫苗能引起实验动物的体液免疫，产生抗HA和抗NA抗体，疫苗对免疫后小鼠和豚鼠的保护效果与接种剂量成正相关。此外，DUAN等用含佐剂的H7N9裂解疫苗 免疫小鼠，结果疫苗能对实验动物产生良好的免疫保护，激起实验动物体内体液免疫及细胞免疫，产生较平衡的Th1和Th2型免疫反应。 总体来看，在H7N9禽流感灭活苗（全病毒灭活苗和裂解疫苗）中加入佐剂是提高其免疫效果的有效手段，开发能够满足H7N9疫苗使用的佐剂对于疫苗研发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对佐剂MF59、 AS03的研究较多，且已进入临床阶段。

2.2 H7N9****减毒活疫苗动物实验 流感减毒活疫苗具有比灭活疫苗更好的免疫保护效果。减毒活疫苗能够激起机体内体液免疫及黏膜免疫，同时还能激起较好的细胞免疫。季节性流感减毒活疫苗生产时，使用具有冷适应性的母本毒株与流行株进行重配，获得季节性流感减毒活疫苗备选株。由此启发， DEJONGE等的研究小组将A/Leningrad/134/ 17/57（H2N2）与H7N9A/17/Anhui/2013/61重配制成减毒活疫苗，并进行雪貂实验，结果显示，接种 1至2剂减毒活疫苗后，雪貂能产生较好的体液免疫 和细胞免疫，能够抑制野毒株在其体内复制。YANG 等和KONG等的研究小组使用A/AnnArbor/ 6/60（H2N2）与A/Anhui/01/2013（H7N9）制得减毒活疫苗 ，雪貂实验结果与DEJONGE等的研究结果一致。 由此看出，人用H7N9禽流感减毒活疫苗在动物模型上较灭活疫苗有效，不需佐剂即能有效激起 体液免疫、细胞免疫及黏膜免疫，保护免疫动物不受感染， 具有进一步进行临床研究的价值。

2.3 H7N9****重组疫苗动物实验 为了更快地生产出大量抗原制成疫苗，防控相关疾病，重组疫苗的研 发成为热点。美国FDA在2013年批准了三价季节性流感重组疫苗（FluBlock）上市。该疫苗被证明应用于成年人是安全的，且免疫效果较传统疫苗好。 因此，研究人员也开始研发人用H7N9禽流感疫苗 重组疫苗，主要为全长HA重组疫苗（rHA）和 加 入了病毒M、NP等蛋白的VLPs疫苗。在H7N9rHA疫 苗研究初期发现， 与季节性流感重组疫苗相比，单纯H7N9rHA疫苗对动物模型的保护效果较差。 CAO等使用腺病毒表达载体制备出H7N9（A/ Anhui/1/2013） rHA疫苗， 加入核酸佐剂后，能有效激起小鼠体内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对 H7N9野毒株产生抵抗力，较好地保护BALB/c小鼠。类似的结果在YANG等的研究中得到了证实。LIU等纯化出具有较高血凝抑制滴度的H7N9VLPs（含M、 NP蛋白），以其免疫雪貂，使用同源毒株A/Anhui/ 1/2013（H7N9）感染雪貂时发现，免疫组雪貂与对照组相比，基本未出现H7N9感染的临床症状， 雪貂体内的病毒复制得到了抑制，肺部和气管也未受到病毒感染。SMITH等的研究结果还显示， 加入佐剂的重组H7N9VLPs免疫动物，还能对A（H7N3）产 生交叉保护。 重组疫苗在动物模型上的研发成功，预示了重 组疫苗用于人体免疫的可行性。

**3.**人用H7N9禽流感疫苗临床研究进展 人用H7N9禽流感疫苗研发已成为目前研究的热点。葛兰素史克、诺华等疫苗公司以及美国过敏症病研究所（NationalInstituteofAllergyand InfectiousDiseases， NIAID）等机构已申请了人用H7N9 禽流感疫苗的临床试验。诺华公司率先完成了H7N9VLPs疫苗一期临床剂量研究，同时也完成了H7N9VLPs疫苗佐剂Matrix-M1TM的临床一期、 二期研究。葛兰素史克公司则完成了其疫苗在18-64岁人群中免疫原性及安全性临床一期试验。

进入一期临床试验的受试者使用的H7N9禽流 感减毒活疫苗由俄罗斯RUDENKO等的研发小组研发， 在18-49岁人群中完成了临床一期试验。 在一期临床试验中，免疫组发生不良反应的概率与安慰剂组无差异，疫苗中的减毒活毒不会从疫苗接种人群传至未接种人群，证明疫苗具有较高的安全 性。该减毒活疫苗第1剂免疫后血清抗体阳转率可达48%，第 2 剂免疫后血清抗体阳转率可达93%。大部分受试者在接受两剂免疫后，其体内病毒特异的 CD4+细胞比例明显增加， 预示受试者可能对H7N9野毒株具有抵抗力。

另一些进入临床研究的是针对疫苗中添加的 佐剂成分。AS03 和MF59佐剂均能提高H7N9灭活疫苗的免疫保护率，引起机体相应的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但两者进行比较发现， AS03的效果优于MF59， AS03能够使 机体获得更好的交叉免疫保护。新型免疫佐剂 Matrix-MTM 也被应用于H7N9疫苗的研究中。前期 Matrix-MTM H5N1疫苗临床试验证明，其能引起机体 产生同源或异源性抗体，同时能介导机体产生Th1 型细胞免疫反应。Matrix-MTM 是H7N9疫苗开发 过程中较有研究前景的佐剂。

四、最新报道2017年2月15日晚间，天坛生物对外宣布其H7N9流感疫苗获得临床试验批件。此外，华兰生物的H7N9流感疫苗已经完成I期临床试验，进入II期临床筹备阶段；科兴生物也已提交了H7N9疫苗的临床试验申请。

五、展望截至目前，H7N9禽流感病毒感染人的病例仍以散发形式存在。H7N9禽流感病毒虽还不能人传人，却是一个潜在的大流行流感病毒人用H7N9禽流感疫苗的研发刻不容缓。目前已有H7N9禽流感 病毒灭活疫苗、 减毒活疫苗、重组疫苗完成了一期或二期临床研究，但距离疫苗投产尚有一段距离。 新型重组疫苗在临床试验中表现出较好的免疫保护效果，但其生产过程中使用了腺病毒表达系统，长期多次使用可能对接种者造成不可预估的影响。 现阶段研发的人用H7N9禽流感经典疫苗，除减毒活疫苗外，均需加入佐剂才能更好地激起机体的免疫反应。因此，开发能够满足H7N9疫苗研发需要的佐剂至关重要。目前已用于临床试验的佐剂有铝佐剂、 ASO3、 MF59。新型佐剂Matrix-MTM正在申请临床研究。Toll样受体、核酸佐剂已应用于其 他研究领域，可尝试应用于人用H7N9禽流感疫苗的研发。 此外，用于研发的人用H7N9禽流感疫苗株仍是鸡胚依赖型。考虑到鸡胚培养流感病毒的局限性，基于细胞培养的，尤其是基于WHO推荐的能用于疫苗生产的Vero细胞培养，且能在Vero细胞上进行连续传代的H7N9禽流感病毒疫苗备选株的开发，在H7N9大流行流感疫苗的研发中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1】 中国生物制品学杂志2017年2月第30卷第2期 Chin J Biologicals February2017，Vol.30 No.2《人用 H7N9 禽流感疫苗的研究进展》 郭琦 综述 /廖国阳 审校

【2】 新京报(北京)《 多家药企拿到H7N9疫苗临床试验批件》 新京报讯(记者李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