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乳动物新冠防控不能掉以轻心

北京的这波突发新冠疫情让人们再一次将目光聚焦在动物也易感染新冠病毒这一热点上。其实，包括家养宠物在内的哺乳动物易感新冠病毒此前已被证实，基于哺乳动物跟人类的亲近关系，展开动物感染新冠病毒方面的研究，以及相对应地开展防护措施就很有必要。

日前，由暨南大学的刘泽寰、林蒋海和华南理工大学的吕凤娟等研究人员在国际预印本网站preprints公布了一篇关于哺乳动物感染新冠病毒风险分析的论文《ACE2的H34是SARS-CoV-2易感性的指标吗？多物种序列分析的线索》（www.preprints.org/manuscript/202006.0067/v1），详细比对了人和23种哺乳动物的ACE2（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的全基因序列、α1螺旋结构的氨基酸序列、与新冠病毒S蛋白受体结合区域(RBD)相互作用的20个关键氨基酸位置，得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根据这些重要线索，发现在常见哺乳动物类的宠物中，最易感染新冠病毒的包括猫、仓鼠、貂、狗，这几种动物在感染新冠病毒后大都表现出了与人类类似的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感染症状，有的甚至观察到动物与动物之间、动物与人之间的传染现象。有意思的是，动物感染后的症状普遍较轻，鲜有重症和死亡病例出现，往往能够自愈。该论文作者认为，针对这一现象，不需要过度恐慌。宠物是人类不可或缺的伙伴和助手，不必因为这些就抛弃它们，历史上人类依靠动物战胜传染病的例子很多，比如战胜天花病毒就多亏了牛痘。动物也有可能帮助人类战胜新冠病毒，至少在病毒感染机理、疫苗研究等方面，就需要借助易感动物来实现。而且宠物本身就有被居家隔离的特性，很少聚集，对病毒传播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当然，应有的防护措施还是要做，比如在疫情暴发地区，少带宠物出门，避免感染；如带宠物外出，最好准备宠物口罩，回来时做好清洁工作等。

除了宠物以外，研究人员也强调了家畜感染的风险，其中牛、牦牛、山羊和绵羊因为其ACE2结构也具有该特定模式，存在高感染风险。虽然目前仍无牛、羊等家畜是否能感染新冠病毒的报道，但由于家畜往往是集中饲养，一旦感染，互相传染的风险比宠物要大，所以应提前做好风险管控。相对比于牛羊的高风险而言，猪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较小，且动物实验数据已证实新冠病毒不能在接种过新冠病毒的猪中传播。至于家禽、水产动物等非哺乳动物，由于和人类的ACE2差别太大，感染风险极低，不用担心。

基于这一情况，建议疫情暴发地区的牛羊类易感动物，在养殖场就要做好防止动物感染的措施，勤消毒，饲养员要严格体检，每批次出栏产品抽样做好核酸检测等；对于非易感的动物，也不能掉以轻心，由于新冠病毒在体外环境中能够存活一段时间，尤其是低温冷冻环境中能存活很长时间。所以冷冻肉制品、冰鲜水产品和速冻食品，如果加工厂源头被污染了，比如加工厂工人有感染者，则相应的产品可能会出现沾染病毒情况，加上冷冻储藏和运输，病毒长期存活，会导致新的感染情况出现，应对这种情况最好尽量不要从疫情暴发地区进口冷冻肉制品、冰鲜水产品和速冻食品；每批产品进行核酸检测；食用时必须煮熟消毒，新冠病毒不耐热，煮熟是最简单而有效的消毒办法。

另外，由于一些国家在下水道污水中检测到高于预期水平的新冠病毒，表明新冠病毒存在通过水传播的风险。意味着如果没有适当的消毒程序，水生动物，包括海洋动物，很可能会接触到新冠病毒。论文序列比对结果提示，白鲸、海豚等也对新冠病毒易感。虽然目前还不清楚新冠病毒在海水中的存活时间，但还是要重视这方面的风险，海洋一旦出现动物感染，意味着将出现全球性的生态灾害，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作者系澳门卫生局公共卫生化验所首席高级卫生技术员，澳门化验师公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