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惠农民】农业视角看流浪地球：假如地球流浪，人类以什么为食？

编者按：

近期《流浪地球2》热播，科幻大片的背后，不禁引发深思：电影假设的末日场景虽遥不可及，但假如地球到了“末日”，人类要以什么为食？科普中国智惠农民推出系列科普文章，欢迎关注。

《流浪地球2》热播后，许多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假如地球到了末日，人类吃什么？显然，我们所说的是假如。然而，有许多人不知道，人类正在为这个假如做了许多准备工作，生物多样性保护是其中一项最重要的工作。

我们都知道，生物多样性以多种方式维持着我们的健康。除了为我们提供淡水和食物来源，还为我们的医学研究提供重要的药物和资源。

生物多样性还有助于改善人类的安全和保障。它可以在控制害虫和传染病方面发挥着作用；它可以通过支持健康的生态系统，帮助我们免受自然灾害的最恶劣影响，如建立生态系统为人类在洪水和风暴提供庇护，防止山坡上的侵蚀或雪崩。在关键时刻，生物多样性能为面临干旱或饥荒的人们提供粮食保障。

为此，在挪威的斯瓦尔巴，人们建造了一个全球种子库，这是作物多样性的终极安全场所。在这个北极圈内的一个冰冻山坡上，世界各国都将其收集的样本作为安全备份存放在这里，以避免飓风、洪水、停电和战争的影响。到目前为止，已经储存了50多万份种子样本。这些种子是否会被需要，谁也说不准。但是，科学家们相信，如果地球在经历浩劫之后，这个种子库能为我们地球上的万物复苏提供种子，这种可能性也许是遥远的，或也许不那么遥远。

斯瓦尔巴种子库建立在挪威的山脉中 图片来自©全球作物多样性信托基金会

有人也许会问，作物的种子保存下来了，那动物呢？我想，海洋可能是动物最大、最好的庇护所。据科学家们研究，生命起源于大约35亿年前的海洋。有很多动物和植物起源于海洋，也有一些动物和植物在陆上生活，又回到海洋。鲸就是陆地回到海洋吃鱼的代表，而我们称之为“美人鱼”的儒艮，就是从陆地到水中吃草的动物。

阳光照射下的海底世界 刘雅丹提供

海洋世界是各种美丽生物的家园，也是一个热闹的世界，海洋中有无数的动物和植物，形态各异、色彩缤纷。目前我们已知的海洋生物有21万种，但预计实际数量可能不止10倍。根据一项综合全球海域数据的调查报告显示：目前已录入的海洋鱼类有15304种，预计大约会有2万种。从2000年海洋普查开始，平均每星期就有3个新的海洋物种被发现。除了海洋鱼类、虾蟹类，还有贝类、海藻类、海参、海胆、鱿鱼、海蜇、海豚等。伴随着这些水中动物生长的，还有70多种海草、4000多种海藻和9000多种珊瑚，它们色彩鲜艳，在水中随波飘摇，如花绽放，构建出海底草原和花园，成为成千上万动植物赖以生存的重要家园。

欢腾的海洋 刘雅丹提供

那么，我们回到正题，假如到世界末日，海洋可以为我们提供什么食物呢？答案肯定是一些生命力最强的生物。

什么是海洋中生命力最强的动物呢？有很多人第一时间会想到虎鲸、大白鲨、虎鲨、灰鲭鲨、太平洋巨型章鱼这些海上巨无霸。可是，科学家们也会回答，这些在海洋中称王称霸的顶级动物，并非就是生命力最强，生存能力最强的动物。

反而，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数百种海洋物种在世界各地都属于濒危和极度濒危物种，这里就包括我们所熟悉的大型水生生物。它们当中的许多还没到世界末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恐怕到那个时候，我们早就找不到它们的踪迹了！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一是这些生活在海洋中的大型哺乳动物，除了鲸豚类动物，还有海豹、海象、海狮等，由于它们体积大，需要的食量大，人类活动、气候变化、海洋污染导致海洋中的食物链变化，最早生存不下去的可能就是它们，再加上这些“大家伙”的繁殖周期长，种群恢复速度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别说地球漂流，就是海洋中发生什么灾难，首当其冲受到严重影响的便是它们。这里需要提到的是现存海洋中体型最大的鱼类——鲸鲨、现存体型最大的水中哺乳动物——蓝鲸、现存世界最大的龟类动物——棱皮龟以及唯一的海洋食草哺乳动物——海牛。

蓝鲸是地球上现存最大的动物，成年蓝鲸可以长到30米，现有记录在案的最大个体记录是长近34米，重约180吨，也就是说一头蓝鲸的重量大约有30头大象那么重。可是在过去的150年时间里，蓝鲸的数量下降了90%，主要的原因人类的捕杀。直到1966年国际禁止捕杀蓝鲸之后，其数量才逐步上升，全世界的海洋中可能预估有不到4000头蓝鲸。

海牛目在海洋哺乳动物中是相当特殊的一群，是海洋中唯一的一类草食性哺乳动物。很有意思的是它和陆地上的亚洲象有着共同的祖先。被称为美人鱼的儒艮是海牛目的其中一种。然而，近期相关研究认为，儒艮在中国海域已功能性灭绝。中国境内最后一次目击记录已是14年前。虽然大多数人没有亲眼见过美人鱼，但不论是古代的文献、传说、童话，还是现代的诗歌、故事、影视作品都不乏有她美丽的形象，承载着许多代人童年的美丽幻想。儒艮的消失让我们更加心痛。

二是长期以来，人类对海洋资源的索取并无休止，尤其是随着现代科学技术水平的提高，生产工具的智能化，加剧了海洋资源的开发，使得目前海洋中生活的一些生物遭受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有些甚至都已经因此灭绝。

我们喜欢吃的大多数鱼都是生长缓慢的大型鱼类（如鳕鱼、金枪鱼和鲷鱼）。随着此类鱼数量的下降，渔民们正在改变他们所捕获的物种。越来越多地捕捉更接近食物链底部的小鱼（如鲭鱼和沙丁鱼）。这些小鱼可能是大鱼们的猎物，所以除去这些小鱼会威胁到大鱼的恢复。

挪威的鳕鱼捕捞就是一个例子,随着鳕鱼数量的减少，渔民们开始以噘嘴鱼为目标。噘嘴鱼以磷虾和桡足类为食。磷虾也以桡足类动物为食，鳕鱼幼鱼也是如此。随着噘嘴鱼被捕获，磷虾增加，导致桡足类动物减少。然后鳕鱼幼鱼发现很难找到食物，使鳕鱼种群数量的恢复更加困难。

蓝鳍金枪鱼是另外一个例子。大西洋蓝鳍金枪鱼是金枪鱼家族中体型最大的鱼类，有记录最长可达3米，体重约为400公斤。蓝鳍金枪鱼可是许多人宠爱的美食鱼类，它肉质细腻，油脂丰富，肉色淡红，口味极佳，价格也十分昂贵。可是，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全球海洋中蓝鳍金枪鱼的捕获量大大减少，据2019年的一份国际公开调查报告显示，海洋中的蓝鳍金枪鱼的种群不到1万头，已经成为濒危物种！

照片来自网络

说了这么多，那到了世界末日，有哪些海洋里的生物还可能留下给我们当食物呢？我想，它们既不是海上的巨无霸们，也不是具有超强的生存能力的轮虫、涡虫、水熊和灯塔水母们，尽管它们有着各自的特异功能，然而它们都太小了，要把它们当充饥食物，实在难以做到。因此，到了世界末日，如果我们的诺亚方舟在海上漂流的话，我就介绍一下几种可能生存下来，又可以让人类当食物的水中生物。它们是：聪明的章鱼、水中粮仓的南极鳞虾、会微笑的电鳐、外貌奇特的鮟鱇鱼和寄生宿主的䲟鱼。不过，前提是，在世界末日之前，生物多样性保护做得好，它们没被人类吃完了！

出品：科普中国智惠农民

监制：光明网科普事业部

作者：刘雅丹研究员 中国水产学会原秘书长助理、全国首席科学传播专家

策划：武玥彤 谢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