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医生”啄木鸟？啄木鸟是个“好医生”吗？

一说起啄木鸟，大家第一个反应往往是“森林医生”，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啄木鸟似乎是书本上的动物，生活中很难见到。实际上，它们就在我们身边，尤其到了秋冬季节，树叶渐渐零落，我们更加容易观察到它们的行为和它们的踪迹。在北京以至华北各地的城市中，便有3种常见的啄木鸟，分别为灰头绿啄鸟、大斑啄木鸟，星头啄木鸟。

灰头绿啄木鸟的块头在其中是最大的，全身的灰绿色非常显眼。灰头绿啄木鸟除了在树干上的啄木以外，还到地面寻找掉落的果实和一些虫子觅食。

星头啄木鸟的个头比较小，身披黑白色相间的斑纹。它们更喜欢在树梢以及小树枝上活动。

而大斑啄木鸟，或许是全国各个城市中最常见的一种啄木鸟。块头不小，时常扒在主干上啄木。除了黑白的羽色，雄性在头顶上有一顶“小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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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于啄木鸟的熟悉，正是因为它们啄木吃虫的本事，在国人心目中啄木鸟更是有“森林医生”的雅号。但啄木鸟真能担得起医生这一名号吗？可能当还是能当得起，但跟树木的“医患关系”可能就有点微妙了……为什么这么说呢？接下来咱们就详细说说。

01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啄木鸟和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它们的身体构造完完全全适应了树上的生活。

鸟的脚趾头都有四个，大部分的鸟是前三后一的排列方式，而啄木鸟的脚趾头是前二后二的对衬排列，使得它们能够更好的将自己定在树上。尤其是在啄木的过程中，剧烈的震动下，附着牢靠显得尤为重要。它们的尾巴和其它鸟类也不太一样， 它们的尾巴会牢牢抵在树干上，就好像一个工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干活，这也能提高啄木时的稳定性，防止自己被力的反作用给震飞了。

这些都只是辅助工具，来看看它的主力武器——啄木的凿子。

猜猜以下两种鸟哪个才是真正的啄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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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其实是戴胜，长长的嘴方便它逮着土里的虫子，不妨给它安个“啄地鸟”的称谓。要以戴胜这大长嘴要想啄木，分分钟给整折了。真正的啄木鸟喙又短又粗，这样才能给树凿个窟窿出来。

啄木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坚硬的木头和高速的冲击对于喙坚固程度要求非常高。同时在“施工”的过程中，还要避免不必要的危险。比如说飞溅的木屑可能会伤到脆弱的眼睛等等，所以在喙敲击树木的瞬间，啄木鸟会闭上眼睛。啄开树干之后，它们用非常长的舌头将树干中的虫子勾出来，它们的舌头根平时可以藏到后脑勺。

02

啄木鸟，“医术”有点糙……

没错，大多时候啄木鸟的确靠啄木取食害虫，在我们看来是在“医治”树木，但它们可不像真正的医生那样会关心病人的感受。要知道，树干里的虫子也不“傻”，外面有“砸门”的了，它们还不跑吗？于是虫子会沿着自己钻出来的隧道到处钻，来躲避致命的追杀。

啄木鸟岂能善罢甘休？费劲凿了半天，虫子也出现了，到嘴的“鸭子”还能让它飞喽？当然是继续“施工”啦！如果是虫子太过于机智，那这棵树可就要遭殃了，接下来，啄木鸟为了“追杀”这虫子会一路开凿，造成的伤害可能远大于这条虫子……树若是能说话，说不定会大喊：“够了够了。这病我不治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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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啄木鸟，“收费”有点高……

啄木鸟的食谱上可不仅仅只有虫子，还可以从树身上捞点保护费。如果你看见一只鸟在树梢啄木，那它就没打算要从木头里面钻出什么虫子，它会在树皮上叨出一个伤口来，好吃里边流淌出来的汁液，尤其是到了冬季，食物匮乏，虫子也显得少，树汁成了啄木鸟重要的食物补充。不止树梢，在树干的各处都有被叼出一口零食的可能。

毋庸置疑，这种伤害往小了说，树木为了过冬囤好的“营养”就这么被偷了，阻碍来年春天的生长。往大了说，伤口曝露在外，容易被微生物攻击，导致树心朽烂，严重可能导致整个植株死亡。不过除了个别种类的啄木鸟会专门“嘬树”带来严重伤害，大部分啄木鸟只会偶尔为之，而且对于足够大的树来说，一点小伤也算不了什么。

04

啄木鸟，住房自己造……

啄木不仅能解决吃饭问题，还能搞定住房问题。鸟类只在繁殖季节才会筑巢，利用巢穴生儿养女，当后代成年之后，这个巢穴就会被丢弃不用。那啄木鸟还能住哪儿？那必然是住在树洞里了。有些种类的啄木鸟会在活树上啄个洞出来，那它们对于树的危害就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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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啄木鸟是在朽中做窝。那它们就没有伤害了吗？如果一棵树是因为自然原因导致死亡枯朽，那倒没啥。但还记得前面说到的吗？有些啄木鸟会通过啄木来吸取树汁，它们常会在同一个地方反复啄，有些树很有可能就是因此死亡，那这树就变成了朽木，成了啄木鸟可以很好利用的家园。

说了这么多，我们是为了揭穿啄木鸟的“真面目”其实是一种害鸟吗？当然不是。

其实，我们总喜欢把人的想法强加在其它的生物身上，或害或益都是从人的视角来看。而对于动物，它们只是想以它们的方式活下去而已。若我们从大自然的角度来看，人类角度看为有害的行为对自然也是有意义的。

就拿啄木鸟筑巢这件事情来说，的确，是它们对于树木造成了些伤害。但由于它们每年都要做新的窝，这对其它生物来说，这便是可以利用的很好的巢穴。小松鼠或是其它的鸟类：戴胜，蚁鴷和各种猫头鹰，它们都很依赖啄木鸟所遗弃的巢穴，所以啄木鸟掏房子其实也是自然环境中重要的一部分。而啄木鸟吃虫，就算存在些许“野蛮施工”的情况，也确实能够控制害虫数量，对于整个生态仍具有积极意义。

所以说，野生动物本身的生活习性、对环境的影响，其实都挺复杂的，如果过分简单地将其人格化，虽然能让人印象更深，却有可能让我们忽略了这种动物的全貌，况且虽然都叫啄木鸟，其实它们还分很多种类，习性各有异同呢。

作者｜叶峥嵘

审核｜黄乘明 中科院动物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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