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将为老鼠提供“美好的第二人生”？灭鼠还是保鼠？这是个问题……

近日，法国巴黎副市长安妮·苏里斯宣布，巴黎市政府将成立专门机构，研究“人类与老鼠共存”问题。

整理/新媒体编辑 张宏伟

几年来，巴黎一直有800万居民——200万人类和大约600万只老鼠。啮齿动物数量明显占上风。如今在巴黎街头、公园和塞纳河畔，白天也能越来越多地看到它们的身影。近日，法国巴黎副市长安妮·苏里斯宣布，巴黎市政府将成立专门机构，研究“人类与老鼠共存”问题。

▲巴黎街头的老鼠（图片来源：法新社）

此前，巴黎第17区区长杰弗里·布拉德曾主张灭杀公共场合出现的所有老鼠，并批评苏里斯对鼠患问题应对不力。在6月8日与杰弗里再次就此问题进行辩论时，苏里斯称自己在市长的建议下决定成立专门研究“人鼠共存”问题的委员会，找出对巴黎市民而言既有效又不会过于影响生活的应对策略。9日，苏里斯还在个人推特账号发文称巴黎的老鼠不会对公共健康构成重大风险，并称自己正邀请公共卫生专家参与论证“共存”的可行性。

（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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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日持久的灭鼠战争

提到老鼠，欧洲人想必会更加厌恶和惧怕，毕竟在14世纪，知名的黑死病可是夺去了巴黎将近一半人口的生命。

历史上，巴黎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针对老鼠进行过多次“战争”，其中尤以1920年最有名。有统计称，当时巴黎的人口近300万，而老鼠则多达800万只。

随同老鼠进入巴黎的还有疫情。全球从1894年开始暴发腺鼠疫，此前一直未真正波及巴黎。而在1920年春，巴黎突然出现了100多例腺鼠疫病例。巴黎随即宣布打响“老鼠战争”，市议会拨专项款用于灭鼠。民众将捕捉到的老鼠送到全市多个收集点，即可换取赏金。

从1920年到1921年，巴黎人猎杀了超过65万只老鼠。巴黎与老鼠的战争似乎格外旷日持久。

近年来，巴黎每年花费约150万欧元灭鼠，然而，这些啮齿动物仍在不断繁殖：几年来，巴黎一直有800万居民——200万人类和大约600万只老鼠。啮齿动物数量明显占上风。2016年，巴黎市府官员宣布实施灭鼠计划，并发布声明：铲除老鼠是“不可能的”，但可阻挠下水道系统出口、减少栖息地和进行捕捉，大幅削减它们的数量。巴黎市府关闭5座公园，铁塔前战神广场也禁止民众进入。市府打击老鼠的计划包括放置捕鼠器，并呼吁民众不要喂食鸽子或老鼠。2017年开展的灭鼠运动耗费170万欧元（约合1200万元人民币），但却收效甚微。

2018年1月下旬洪水之后，巴黎塞纳河畔有了更适合老鼠的生存空间，老鼠在街头到处乱窜，市民饱受鼠灾之苦。巴黎市政府下决心开展灭鼠行动，将装着毒药的灭鼠盒子放入公园及河畔，每个盒子的成本为800欧元（约合6320元人民币），每个盒子最多可容纳50只死鼠。然而高昂的灭鼠成本并没有能够很好地治理鼠患问题。

时至今日，巴黎市仍然有约300万至600万只褐鼠，这种鼠类身上携带的病毒会导致患者感染钩端螺旋体病、隐孢子虫症等疾病，严重时甚至会导致大规模的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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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的超能力：牙好、能生

尽管巴黎人为灭鼠耗尽心力，却始终未能在与老鼠的战争中占据上风。

究其原因，不得不说，老鼠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哺乳动物之一，凭借的是它的两项超能力，好牙口和超强的生育能力。鼠的门牙能够终生生长，而且门牙只有前表面覆盖了坚硬的牙釉质（就是我们平时看见的大黄牙），这样的门牙在使用过程中，后面比前面磨损得快，能持续的形成一个锋利的凿状边缘，使老鼠能咬开各种坚硬的食物保护壳，锋利的牙齿同时也是自卫的利器。此外，鼠的咬肌和翼肌非常强健，咀嚼齿的咀嚼面上有复杂的花纹，咀嚼方式也是较为进步的前后式（兔子是左右式）。有了这样的好牙口，几乎没有老鼠不能吃的东西。

老鼠的生育能力很强大，以褐鼠为例，一只雌鼠一年最多能繁殖15胎，每胎3-7只，后代只需要3-4个月就能开始繁殖，这样一只雌鼠理论上一年的后代数将超过2000只。数量多的好处是能保存和突变出较多的基因型，这样当一个毁灭性的事件（如老鼠药）发生时，总有那么几个幸运儿是有对应抗性的，这些幸存下来的“亚当”和“夏娃”很快就能创造出一个新的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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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巴黎居民为“保鼠”游行

也许是疲于这场旷日持久的灭鼠战争，部分巴黎人已对灭鼠持“躺平”态度。许多居民甚至非但不痛恨老鼠，反而还希望能跟老鼠和平共处。热爱老鼠的巴黎人甚至走上街头，开始为老鼠而游行。

报道称，示威者聚集在圣叙尔比斯广场，举着写有“亲鼠”内容的标牌，有人举着老鼠的照片，上面写着“自由亲吻”的标语，还有人拉起“老鼠不是我们的敌人”的横幅。法国媒体《费加罗报》还发表了一篇由巴黎鼠类保护者撰写的文章，宣扬对老鼠的保护。此外，数百名巴黎人加入了一个脸书群组，群组成员经常分享“拯救”被人遗弃或从实验室出逃老鼠的经验，群组首页写道：“让我们团结起来，为老鼠提供美好的第二人生。”

老鼠在欧洲曾有令人厌恶的历史。14世纪由于老鼠对黑死病的传播，导致欧洲多达60%的人口消失。但现在，许多巴黎居民开始用新的眼光来看待老鼠。根据法国公众舆论研究所2020年的一项研究，高达61%的巴黎人表示更喜欢用一些非致命的方法来控制老鼠数量，尤其是年轻的居民对老鼠态度更友好。

▲以法国文化为背景的动画影片《美食总动员》，又名《料理鼠王》（图片来自网络）

巴黎动物保护协会联合创始人桑维森表示，这种转变可能来自2007年迪斯尼动画电影《料理鼠王》。“老鼠想过自己的生活，而我们过自己的生活，我们应该学会在不宣战的情况下与它们同居。”桑维森说。以法国文化为背景的动画影片《美食总动员》，又名《料理鼠王》，讲述的是一只原本注定在垃圾堆度过平淡一生的小老鼠，成为站在世界之巅的美味大厨，成就了一个厨房神话。

截至2007年10月末，影片的北美票房超过2亿美元，全球票房超过10亿美元。巴黎的老鼠也因为这部影片赢得了新形象。就连巴黎官员也对老鼠采取了友善的态度，巴黎市议会成员马尔科维奇表示，老鼠实际上对解决城市垃圾问题至关重要。“它们是有效维护大城市卫生的资产，而不是问题。”马尔科维奇在去年7月的理事会会议上说，“我们需要改变的是自己的生活方式，找到对待老鼠有效且合乎道德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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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鼠or保鼠？这是个问题……

鼠疫曾经对人类命运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让人们闻风丧胆。即使是现在，鼠疫也没有被人类消灭，尤其在一些牧区仍然偶有散发病例，具有造成人群中流行的可能。但是，今天的人类已经不再惧怕。我们发现了鼠疫耶尔森菌，确定了传播途径，明确了隔离检疫对防治疫情的重要作用，也拥有了有效治疗鼠疫耶尔森菌感染的抗生素。

也许有人会觉得老鼠灭绝了应该是件好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没有物种是孤立存在的”，老鼠在生态系统中同样承担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如食肉动物的重要食物、传播植物种子和真菌孢子、改造植被和促进物质循环……老鼠灭绝了会使整个生态系统的面貌发生剧烈改变，而这个改变对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影响也是最大的。所以，灭鼠还是保鼠？这是个问题……

（综合自北晚在线、环球时报、极目新闻、中国科普网、科普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