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珊瑚礁”的恢复带来了希望，但也引发了对其恢复能力的质疑

莱恩群岛（Line Islands）是太平洋中部的一片无人居住的群岛。2009年4月，海洋探险家Enric Sala和一队海洋生物学家潜入南莱恩群岛附近水域，寻找在这个人类占主导地位的世界里越来越罕见的东西：看似原始的珊瑚礁。

岛屿周围的珊瑚礁盛产鱼类，包括濒临灭绝的曲纹唇鱼（Cheilinus undulatus）。Sala指出，鲨鱼和其他食肉动物的数量似乎甚至超过了它们的猎物，这种现象在珊瑚礁上很少见。

“南莱恩群岛改变了我们对珊瑚礁的认识，”Sala在发表于美国《国家地理》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像我这样的科学家就不知道原始珊瑚礁是什么样子。”

2015年和2016年，太平洋上一次强烈厄尔尼诺事件使南莱恩群岛遭受了15周高于正常温度的天气，导致珊瑚白化。一个研究小组在2017年重返该地区时，发现一半的珊瑚已经死于热应力——主要是杯形珊瑚（Pocillopora）属的花椰菜珊瑚和轴孔珊瑚（Acropora）属的石珊瑚。

但是Sala看到受损的珊瑚并没有像很多白化事件之后那样很快被褐藻取代，这让他很受鼓舞。他推测，大量的食草鱼类，如鹦嘴鱼和刺尾鱼，是帮助珊瑚摆脱这种藻类的原因。他还看到珊瑚被壳状珊瑚藻覆盖，壳状珊瑚藻可以形成粉红色的石灰石外壳，这是珊瑚幼虫的首选基质。

2022年，Sala和同事们回到南莱恩群岛，查看有没有哪些珊瑚礁已经恢复。虽然他们注意到了一些变化，但他们看到珊瑚礁——包括珊瑚、鱼类和所有其他生物——在很大程度上恢复了活力，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Sala因此将它们称为“超级珊瑚礁”。

图源：Enric Sala/National Geographic

在沃斯托克（Vostok）岛周围的珊瑚礁上，Sala和他的团队看到杯形珊瑚慢慢恢复了生机。但同时也有名为瘿叶表孔珊瑚（Montipora aequituberculata）的蓝色、玫瑰状珊瑚在杯形珊瑚顶部生长。

“这些珊瑚怎么可能在短短五年内从枯死的‘花椰菜’变成茁壮生长的‘玫瑰’呢？”Sala写道。“没有人在那里观察它们——但我们有一条线索，那就是蔷薇珊瑚（Montipora）群落的大小都差不多。这让我想到沃斯托克周围其他地方的珊瑚一直在进行有性繁殖，并释放出数以百万计的卵，这些卵很快就孵化出来，并在珊瑚礁平台上方形成了一大群幼虫。一天之内，一场蔷薇珊瑚幼虫雨可能已经降落并停留在粉红色的外壳上——这一事件改变了未来多年的海景。”

英国普利茅斯大学的海洋生物学家Miriam Reverter指出，位置偏远以及缺少过度捕捞和污染等慢性应激源可能有助于南莱恩群岛的珊瑚礁恢复。不过她也表示，科学家需要开展更多的研究，从而了解白化事件后珊瑚礁是如何变化的，以及珊瑚礁是否能承受未来的压力。“然而，我们必须意识到，[珊瑚礁]群落的变化，尽管它们可能表现出明显的恢复，但这可能对生态系统的功能和复原力有害。虽然莱恩群岛可能已经恢复了珊瑚覆盖，但我们还不知道这些新珊瑚礁的稳定性和多样性，因此它们是否能够承受未来的压力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除了热应力，珊瑚礁还面临其他威胁，如海洋酸化、污染甚至深海采矿。深海采矿试验已经开始，全面作业可能于2024年开始。

Sala说，南莱恩群岛周围珊瑚礁的恢复表明，对珊瑚礁的全面保护“促进了复原力”。“随着世界试图就如何减少碳污染达成一致，我们可以通过保护珊瑚礁和培育它们的力量来赢得时间。”Sala写道。

参考文献：https://news.mongabay.com/2022/10/a-super-reef-recovery-raises-hopes-but-also-questions-about-its-resilience/

编译：Victoria

审核：Daisy

编辑：Tom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