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同时命令几十个飞行员行动？

同时命令几十个飞行员是什么感觉？空中交通管制员：谢邀，没空

10月20日，是国际空中交通管制员日。

虽然在航班安全运行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但空中交通管制员仍是一个非常小众的职业，因此这一天也是让更多人了解空中交通管制员的一天。

空中交通管制员，一个小众但很重要的职业

| Petar Marjanovic

工作地点不只有塔台

空中交通管制员，也被简称为管制员，或称航空交通管制员、航管员。不管什么名称，说起他们的工作，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就是想起机场里那栋最显眼的建筑——塔台。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管制员都待在高耸的机场塔台，还有很多管制员在一个没有窗户、布满雷达监视器的房间里工作，有时会离他们所监视的空域非常遥远。在这里，一架架飞机变成了雷达显示器上的小点，受到管制员的密切监控。

不是所有的管制员都在机场塔台工作 | FAA

在我国，空中交通管制的工作大概分为机场管制、进近管制和区域管制。相对应的，管制员也有塔台管制员、进近管制员和区域管制员。塔台管制员主要负责飞机在机场内的推出、滑行、起飞和降落。通过塔台宽阔的玻璃窗和雷达屏幕，塔台管制员可以掌握机场和机场周围空域的情况。进近管制员需要指导飞机下降，使其对准跑道，以及指导起飞的飞机安全进入航线。因为依靠无线电话和雷达管理飞机，所以他们不需要窗户，办公室通常位于塔台的中下楼层。区域管制员需要负责飞入航路的飞机，确认其位置，指挥调度飞机，以确保飞机的飞行顺序和安全间隔，并在飞机飞出自己负责的区域时，将空管责任移交给相邻的管制区。

大致的对应关系为：TOWER - 塔台管制，TRACON - 进近管制，EN ROUTE - 区域管制 | globalair

当你在机上睡觉、吃饭、看电影或者欣赏窗外美景的时候，你所乘坐的飞机也许正从一个空域飞到另一个空域，空管服务也就从一个管制区被移交给另一个管制区。根据管制员的无线电指令，你的飞机可能需要改变原来的飞行计划，以避开恶劣天气，或避开拥挤的航段，或者可能得按要求改变高度以避免湍流。

特殊字母表，避免混淆

我国空中交通管制员执照申请人应具备的条件之一是：“能正确读、听、说、写汉语，口齿清楚，无影响双向无线电通话的口吃和口音。”此外，这项工作对英语也有一定的要求，管制员需要通过ICAO 4考试（国际民航组织规定的语言等级）

因为在工作中，管制员也时常需要与国外的机组进行交谈，了解情况并发出指令。不过，管制员使用的ABCD和我们平时见到的不一样。这是因为当管制员和飞行员通信时，静电和其他干扰常常会混淆一些英语字母，例如M可能听起来像N，而D可能被错听成了E。于是，为了避免产生误解，国际民航组织就开发了一个特殊的字母表（ICAO phonetic alphabet）。

空中交通管制的国际语言是英语。管制员有特殊的英语字母表 | ICAO

通过这个字母表，M被读成Mike，N则是November，有效避免了管制员和飞行员交流时可能引起的混淆和误会。

除了字母，数字也有特殊的读法。为了方便、快速的沟通，航空英语还采用了一些特定的短语和单词，它们都比较简单，即使对于母语不是英语的人来说，学起来也不会太难。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管制员都使用统一的控制指令，这能显著提高沟通效率。

数字的读法 | 参考资料[5]

和飞行员关系密切

管制员：“……你的起飞顺序排在了47。”

飞行员：“好吧，我们有一位乘客病得很重，我们得把他送到伦敦，我们可以提前滑行吗？”

管制员保持沉默。

飞行员：“好吧，这一招我以后再试试。”

飞行员：“emm，在愚人节那天试一试。”

飞行员：“哈哈。”

关于飞行员与管制员的梗图 | 图片来自网络

从启动引擎开始，到飞机降落和停靠之前，飞行员都要和管制员保持联系。在空中交通管制系统中，管制员和飞行员的交流与配合有着非常独特且重要的地位。可以说，没有哪一种交通方式会像他们这样进行如此密切的沟通与协作。

飞行员一般都很尊重管制员。管制员的工作就是保证飞行员和乘客的安全，并在需要的时候及时提供帮助。对于许多新手飞行员来说，打开麦克风和管制员交流是一项挺有压力的任务，与管制员正确交谈是他们面临的重大挑战之一。而专业的管制员可以同时指挥着许多个飞行员，并在繁忙的沟通频道中始终保持冷静。

在国外，有许多管制员也是飞行员，持有飞行员执照。管制员如果想转为飞行员，会有一些独特的优势，例如了解机场运营、标志和交通流量量，而最大优势可能是对空管通信术语的深入理解。而有的飞行员则会离开收入较低的航空公司，去收入更高的地方成为一名管制员。

工作压力很大

管制员需要保证空中交通管制工作全天候顺利运行，节假日通常是管制员最忙碌的时候。工作时，管制员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根据接收到的信息，在短短几秒内快速做出决策。

2018年5月14日，四川航空8633航班向地面发出了紧急代码“7700”，半小时后成功迫降成都双流国际机场。英雄机长刘传健事后曾表示，奇迹的发生少不了地面管制员的帮助。

管制员协助机长紧急迫降 | CCTV新闻

在立功的时候，管制员常常也是默默无闻，而一旦出现问题，却可能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2016年10月11日，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东航MU5106航班从北京飞抵上海，降落在虹桥机场跑道36R，获得塔台指令穿越跑道36L前往航站楼停靠。

与此同时，东航MU5643航班正准备从上海飞往天津。在获得了塔台指挥后，飞机滑行至跑道36L，然后获准起飞。就在飞机滑跑速度已经达到大约每小时200千米时，机长突然发现前方竟然有一架飞机准备横穿跑道，短暂判断后决定以最大推力带杆起飞，从这架飞机的上方飞过。

据称，两架飞机当时只差3秒就相撞。事故调查发现，塔台管制员忘掉了飞行动态，发出了错误指令，因此险些造成两机相撞。

2016年虹桥机场跑道侵入事件 | CCTV

2016年虹桥机场跑道侵入事件让很多人认识了管制员的工作，但在无数个平安的平常日子里，管制员的工作保证了无数人出行的安全，这样的佳绩也应该被看到、被肯定。

管制员不只是在指引飞机，也是在指引无数人安全回家。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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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我做空中交通管制员这七年_民航资源网. Retrieved from https://news.carnoc.com/list/559/559629.html?f=mhs

[17] Herstam, J. (2023). Can Air Traffic Controllers Become Pilots? Simple Flying. Retrieved from https://simpleflying.com/can-air-traffic-controllers-become-pilots

中科院科学传播研究中心

编辑 | 曹瑞玥

校对 | 李思瑾 厉春

审核 | 何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