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小螂《铲屎记》8：被拉出来的不一定都是“屎”——给黄金蟒铲屎

●铲屎黄金蟒

在给黄金蟒铲屎之前，我的脑海中曾想象并勾勒过其便便的模样。蟒蛇的便便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我觉得，黄金蟒本质上属于缅甸蟒的白化突变种，而缅甸蟒属于蟒科，蟒科属于蛇目，蛇目属于爬行纲，所以黄金蟒是一种爬行动物。在我的认知中，爬行类、软骨鱼、两栖类、鸟类以及哺乳动物中的单孔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泄殖腔，即肠道的末端膨大，输尿管、生殖管的开口也都汇聚到这里，让这里成为了粪、尿与生殖细胞共同排出的地方。所以，我认为可以用鸡的粪便形态来推测黄金蟒的粪便形态，偏差应该不会太大，所以黄金蟒的便便大概也就是一滩黏糊糊的固液混合物，估计也是溃不成形，无法进行轮廓尺寸测量的。

在拥有泄殖腔的动物中，大家一般不太熟悉的就是单孔类动物，这其实是进化比较低级的一类哺乳动物，以鸭嘴兽和针鼹为代表，它们都属于卵生的哺乳动物。而在拥有泄殖腔的动物中，最常见的就是鸟类了，特别是鸡。我们大家都知道，鸡蛋和鸡屎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而鸡的粪便和其他鸟类的粪便差不多，基本上是粪便中混合着尿液等排泄物一起被排出体外。

俗话说“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说的就是鸡虽然没有单独的排尿系统，但是并不影响其排尿，这句话也常用来比喻每个人擅长的领域虽然不同，但是都可以发展得很好。

为了减轻身体的负担，以能够更加轻松地在天空中飞行，鸟儿们通常不会在体内储存太多的废物，所以，我们就常能看到鸟儿随地大小便的行为。停在户外的车辆就常会遭到鸟儿一滩一滩的“粪蛋”空袭，让车主徒增了洗车的负担，却也无可奈何。

由鸡和鸟的粪便形态，我猜测着黄金蟒便便的模样，并且就带着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出发前往青岛森林野生动物世界了。

在去给黄金蟒铲屎的途中，我就期待不已了，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和蛇还是颇有缘分的。

我是属蛇的，按照老人们传统的说法，十二生肖中的蛇也被称为“小龙”，这与龙的形象起源于蛇的说法有关。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说龙的形象来源于猪。小时候听大人们讲，属蛇的人比较聪明、理智，逻辑思考与分析能力比较强，这常让我为自己属蛇而感到庆幸；但也有人说，属蛇的人容易骄傲、自大，不易与他人打成一片，对于这一点，我却不愿苟同。

在另一方面，蛇在民间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长虫，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太会给人什么好感了。所以，蛇在古代被归入了“毒虫”的行列。

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惊蛰与蛇也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个节气代表着自然界生物的萌发。“蛰”表示动物的冬眠，“蛰伏”一词就是动物进入冬眠，潜伏起来不吃不喝的状态。“惊蛰”是说春雷惊醒了在地下越冬的蛰虫，它们纷纷苏醒，要出来活动了。而古人所谓的“蛰虫”其实不完全是指昆虫，而是包括“蛇虫蚊鼠”在内的各种生物，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长虫——蛇。

除了 “惊蛰”节气与蛇有关以外，我们四大传统节日之一的端午节也与蛇有关。在古代民间有着“五毒”的说法，“五毒”就是蛇、蝎子、蜈蚣、蟾蜍、壁虎五种动物的通称，这五种动物被古代老百姓视为最常见到的五种害虫，对于它们也最为厌恶和忌惮。而每年的五月初五前后，就是“五毒”开始活跃的日子。于是，为了防范“五毒”，人们就会饮用味道能够驱赶毒虫的雄黄酒，并在门上挂艾蒿、菖蒲等有净化环境、驱赶蚊虫作用的芳香油类植物，还用象征五行的“青、红、白、黑、黄”吉祥五色丝线系在脖颈、手腕、脚腕上，用以辟邪。

蛇被视为“五毒”之首。古代医疗条件不发达，所以被毒蛇咬伤是很危险的事情，因此蛇也是最令古人厌恶与害怕的毒虫。在我们的民间传说中，《白蛇传》是少有的把蛇的形象进行正面化描述的一个故事，其中也有主人公白娘子因服下雄黄酒而现出原形的经典情节。

白娘子只存在于传说中，我们无法触及，而我们今天要铲屎的黄金蟒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条巨蟒，算得上是蟒中的“大块头”了，它的体重已经超过了50公斤，几乎接近一名成年女性的身体重量。能给这么大块头的蟒蛇铲屎，想想都会令人兴奋。

●属蛇的我与蛇

我以往与蛇接触的经历并不多，除了在儿时步行上学途中曾偶遇过一两次蛇，然后便远远躲避并绕行之外，我对蛇的印象比较深刻的接触经历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我大学二年级的实习时，跟着老师在湖北恩施地区做旅游资源调查，那里有着著名的八百里清江画廊，生态环境非常优美，旅游资源也十分丰富，而我们当时去的许多地方基本都处于原始未开发的状态，或者说完全就是山野深处。那次实习让我们充分领略了清江的美丽画境，也见识了许多以前所不知道的动植物，其中就包括含有致命毒性的毒蛇——竹叶青。

当时我们正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在队伍最前面的导师忽然停了下来，我们后面的六个学生都不明所以，只听导师说了三个字：“竹叶青！”这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在导师的指引下，我们才看清楚一条全身翠绿、样子看起来十分好看的小蛇正附身在一株草秆上，而它的前半身已经收缩起来，呈现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态，说明它也发现了我们，并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当时实习小组里的其他同学和我一样，均是来自北方，这也是大家第一次在野外亲眼看到毒蛇，感到既紧张又兴奋。同学们与那条竹叶青隔着足够远的距离，在观察了好一会之后，才又继续前行了。

我第二次与蛇接触的经历是在泰国曼谷的一处水上市场。在我工作以后很多年，有一次与家人到泰国旅游，在曼谷的水上市场中看到一条黄金蟒，可供游客亲密接触并付费合影，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而漂亮的蟒蛇，通体金黄中并间隔着白色的花纹，所以颇感新奇，也忍不住付费并与其合了一张影。

当那条黄金蟒的主人把蟒架到我的脖子上时，在我的皮肤与蟒的鳞片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凉意倏地传来，再加上我的紧张感，让我的汗毛不由得都竖了起来。

但是，在整个合影的过程中，我发现那条黄金蟒温顺得不得了，它没有任何的抗拒，甚至比一只小猫、小狗还要温顺，这让我一开始的紧张感一下子又荡然无存了，并且也敢在黄金蟒的身上上下其手，轻轻地摩挲了几下，体验到了蟒蛇鳞片的清凉与细滑感，那种感觉是任何一种人工材料都无法比拟的。

我对黄金蟒的惧怕消失了，但相反，我感觉到黄金蟒其实才是真正感到惧怕的那一个。动物与动物之间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和心理活动的，就像人与人之间所谓的“共情”一样。我觉得我当时感受到了那条黄金蟒的惧怕，感觉到它其实不愿意与人类接触，感觉到它不愿意“被迫营业”。

事后，我有些后悔，觉得不应该参加与黄金蟒的付费合影，这其实违背了动物的意愿，我也等于变相参与了动物表演，而我原本是反对动物表演的。

我反对动物表演，是因为动物表演的背后是对动物的残忍训练过程，表演时的动物其实是带着讨好主人和避免惩罚的意图，并非真正愿意为人类服务。同时，动物表演也是与我们社会的主流文明发展趋势不相融合的，所以才有越来越多的人拒绝动物表演和反对动物表演。

我第三次与蛇的接触是在2023年的夏天，当时我带着孩子参加了在青岛浮山的一次夜观活动，就是由专业老师带着小朋友们在夜晚观察动植物。

浮山是被包围在青岛市区中的一座山，属于崂山山脉，岩性为花岗岩，山顶巨石耸立，山下植被茂密，这儿也是北京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重达60吨的碑心石的产地。近些年来，浮山上供市民徒步健身的条件日趋完善，让这里成为了青岛市民的后花园。

就在我们边上山、边在路边观察的时候，有人惊呼一声“蛇！”。一听说发现了蛇，大家伙儿都一下子围了过来，特别是孩子们，一个个小脑袋削尖了似的想挤到最里面，去看一看那条身上有着棕色和黑色花纹的小蛇。刚好在活动中有一位对蛇比较了解的大学生，而且还有饲养宠物蛇的经验，他判断那是一条年幼的黑眉锦蛇，是没有毒的。

后来，那位大学生还将小蛇拿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手里观察，这个做法让孩子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也跟着把胆子放大起来，都想试探着伸出小手去摸一摸那条无毒小蛇。而就在这时，小黑眉锦蛇却冷不丁地在大学生的手指上咬了一口，让围观的孩子们瞬时又陷入了一片哗然与惊恐。

我相信那个大学生是真的比较了解蛇的，因为他看上去完全不以为然，一点也不慌张，对伤口没有做任何处理，只是在大家的注视下把小蛇放回原处，让它慢慢爬走了。

●铲屎铲到“宝”

仗着有在泰国与黄金蟒接触的经历，我在到青岛森林野生动物世界给黄金蟒铲屎之前，心里也算是有了一点点底，所以并不紧张，而且还挺期待着还能再次近距离接触到黄金蟒。

然而，等到我们要开展为黄金蟒铲屎的行动之前，计划却临时改变了，我们决定放弃进入黄金蟒的生活区，并且也不与它进行直接接触。主要原因是为了黄金蟒的健康考虑，由于眼下正处于隆冬时节，各种人患流感交替发作，而且在我们的身上还有一些未知的细菌和病毒，如果我们和黄金蟒产生接触的话，这些细菌和病毒都有可能对黄金蟒的健康构成威胁。另一个原因是这条黄金蟒没有与太多人类接触的经历，除了保育员，它从未接触过其他人类，如果有陌生人贸然闯入它的领地，一定会引起它的不安。我们的铲屎行动是为了促进动物保护，所以就必须为动物考虑，更不能打着保护动物的旗号做着打扰动物的事情。

我们不能够亲自为黄金蟒铲屎，那就只好拜托黄金蟒的保育员代劳了。在青岛森林野生动物世界，负责两爬（两栖 爬行）区域的保育员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名叫做张文菁，模样长得大方，性格却有一点羞涩，她在这里照料着许多的蛇、龟、蜥蜴等动物，已经有三年多了，想必一定是个非常认真仔细的人。

好在有真正的铲屎官——张文菁的协助，才让我们这群临时上岗的铲屎官不至于空手而归。我们请她进入黄金蟒的馆舍，很顺利地就取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当我亲眼看到真正的蟒蛇粪便时，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真的是蟒蛇便便吗？这些便便的模样和哺乳动物的便便看起来几乎一样呀，一大坨的便便由多块小的粪块集聚而成，整个外形轮廓呈椭圆形或柱形，让我立刻想到了东北虎的便便，而且就连臭味都与东北虎的便便有得一比，同样也是臭得厉害，味道让人感到上头。但总体上来说，黄金蟒便便的模样与一般哺乳动物便便没有什么大的差异，它们也可谓是便便中的“大众脸”了。

经过吴姗姗老师的测量，这两块黄金蟒便便的长度约7-8厘米，宽度和高度约在5公分左右。牛健老师介绍，这样的块状粪便对于蟒蛇来说是正常现象，而其他蛇类的粪便也会有不同的情况，有的可能会更加细长，有的可能会更加松散，具体粪便的形状、软硬、干湿会取决于蛇的食物、消化和生活环境。

蛇是一类很特殊的爬行动物，它们没有脚，依靠鳞片的依次运动而快速爬行。有研究表明，蛇类的起源约在1.18亿年前的早白垩纪，它们的祖先可能是某种蜥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至今还能够在黄金蟒泄殖腔的两侧看到明显的爪子状的后肢退化残余，这证明蛇其实是曾经有爪子的，只不过在后来的进化中放弃了四肢，并延长了身体。

黄金蟒本质上属于缅甸蟒，成体可长到7米，因此其体型与习性具体有典型的蟒蛇特征，只不过它们的免疫力低下，不能适应复杂的自然环境，不具备野外生存的能力。作为缅甸蟒的白化突变种，黄金蟒在1981年被美国人发现后进行人工培育，将白化的突变基因一代一代延续了下来。白化突变在本质上就属于一种基因缺陷的病态，由于黄金蟒体内缺少黑色素，没有天然的保护色而失去了隐藏的能力，就使它们更容易被天敌发现，并且也会因为难以抵抗紫外线而死亡。

青岛森林野生动物世界的这条黄金蟒的年龄有6岁，性别不明，主要的食物是大白鼠，偶尔也会吃少量的鸡肉。保育员一般会根据其消化和排泄情况在每2-3周投喂一次活体大白鼠，黄金蟒每次进食的食量约在2-4公斤之间。

我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黄金蟒如果只吃大白鼠一种食物，会不会导致它营养不良？牛健老师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由于大白鼠是被整只投喂给黄金蟒，所以大白鼠其实含有比较综合的营养，是完全可以满足黄金蟒身体所需的。而如果只给黄金蟒投喂鸡肉、兔肉或某种单一的动物组织的话，则很容易造成黄金蟒营养不良。

当我把两大坨黄金蟒的便便拿在手上时，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其质地非常紧密，说明便便中的水分很少，完全不是我曾经想象的鸟类粪便的那种模样。这说明，虽然蛇和鸟类都同样具有泄殖腔，但是蛇却不像鸟类那样会随时排泄，以便减轻身体的负担，因为蛇不需要飞行，体内积蓄的粪便对它们的行动不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同时，蛇对于水分的需求比鸟类更少，这也是爬行动物共同特点，因为它们的祖先在进化过程中经历过长期的缺水环境，所以它们的身体对于水分的利用会更加节约、高效，而鸟类喝水较多，所以尿液也就会随着粪便及时地排出体外，因此鸟类粪便的含水率通常较高。

除了帮助我们成功铲到黄金蟒的便便以外，保育员张文菁还铲到了一个出乎我们意料的“宝贝”——蛇酸，就是黄金蟒排出体外的尿酸化合物。那是一块已经基本干燥的蛇酸，据说，蛇酸刚刚被黄金蟒排出体外时，是一种粘稠的状态，看起来会像牙膏一样，颜色为淡黄色或乳白色，等到干了以后，就变成了我们看到的这一块像干石膏饼或是发泡胶的模样，也像是一块淡黄色的干面饼。吴姗姗老师又测量了一下这块蛇酸的尺寸，长度为7厘米，宽度为4厘米，形状为卵形的饼状。

对于我来说，能够见到黄金蟒的便便已属难得，而这次铲屎竟然还铲到了黄金蟒的“酸”，这可真是铲屎铲到“宝”了，必须好好研究一下。

●被拉出来的不一定都是“屎”

不同动物对于蛋白质代谢分解的主要含氮产物是不一样的，比如，哺乳动物和一些鱼类会通过肝脏形成尿素或尿囊素，再由肾脏进行代谢和排泄。而蛇、鸟类、圆口类、昆虫类（双翅目除外）以及环节动物（蛭、蚯蚓）会以尿酸的形式将含氮废物排出身体，即排酸，只不过蛇的排酸现象比较明显。

在爬行动物中，除了蛇以外，陆龟、蜥蜴等许多爬行动物都有明显的排酸现象，这些动物体内的水分会在经过肾脏的处理后再被循环利用，而在这个过程中形成的尿酸会与钙结合，最后以粘稠的白色或淡黄色状态被排出体外。如果这些动物对水分和蛋白质的摄入不足的话，尿酸还有可能会呈现块状或颗粒状，那便有形成尿酸结石的风险。

了解了蛇的排酸现象后，我不禁想到了一味中药——鸡矢白，即家鸡粪便上的白色部分。在《神农本草经》中提到，其性味苦、咸、凉，有利水、泄热、祛风、解毒等作用。涉及鸡矢白的药方最早见于《黄帝内经》，用于治疗鼓胀。《本草纲目》也记载了鸡矢白，说其具有“下气，通利大小便，治心腹鼓胀，消癥瘕”的作用。现代医学也验证了鸡矢白有利尿的作用。

关于鸡矢白的成分，我查了很多的文献和资料，然而却都没有提及，这也说明对鸡矢白的研究仍然很不充分。在这儿，我斗胆推测一下，鸡矢白的主要成分很有可能就是鸡排出的尿酸化合物。我这样推测的理由主要有两个：第一，鸡矢白是家鸡粪便上的白色部分，这部分的物质颜色较为单纯，与鸡真正的粪便颜色有明显的区别，也就是说，这一部分很可能不是粪便，只不过是与粪便一起从鸡的泄殖腔中被排泄出来而已；第二，鸡矢白的白色也非常符合尿酸化合物的特征，就像蛇排出的酸一样，在颜色、粘稠度、软硬度以及形态方面都有很高的相似性。所以，不论我们用排除法，还是用对比法，鸡矢白都很可能指向鸡的排酸。

除了都拥有泄殖腔以外，鸟类和爬行动物还有一个重要的共同特点——卵生，并且鸟类就是由爬行动物进化而来，所以在排酸方面也可谓是同宗同源。想到这里，我不禁又考虑到一个问题，既然鸡矢白都具有一定的药用功能，那么蛇排出的酸会不会也具有特殊功效呢。可惜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研究者，否则这一定是一个有趣的研究题目。

对于尿酸一词，很多人都不会感到陌生，因为在我们人类的体内也存在着尿酸。人体内的尿酸是嘌呤的代谢产物，在我们吃的许多食物中都含有嘌呤，比如肉类、水产品、豆制品、动物内脏以及啤酒等。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成年人的体内大约有1200毫克尿酸，每天会新生成600毫克，同时又排泄掉600毫克。

通过检测一个人的血液样本就能够测量出其体内的尿酸水平，当一个人血液中的尿酸浓度大于7毫克/百毫升时，就会导致人体体液变酸，长期这样就将会引发痛风，即形成尿酸结石沉积在肢体末端而产生强烈的疼痛感。

然而，除了人类和猿类之外，其他大多数哺乳动物的嘌呤代谢都不会保留尿酸，而是将全部尿酸都通过尿酸氧化酶分解成尿囊素并排出体外，所以猫、狗、猪这些动物都不会得痛风。

那么人类和猿类为什么不通过尿酸氧化酶将尿酸分解成尿囊素呢？原来这是进化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选择——放弃尿酸氧化酶。有证据证明，人类和猿类为了站立起来，就需要增加血压，以保证血液能够供应到脑部。而距今600-2400万年前的人类祖先摄入的盐很少，这不足以使他们获得足够高的直立血压，于是，尿酸在体内的停留便产成了提高血压的帮助。同时，尿酸还对人类起到了刺激大脑皮层、增强智力、促进脂肪存储、对抗氧化应激、维持机体免疫等有益的作用。因此，也可以说尿酸对于人类的进化与繁衍起到了重要的影响，这可真是“成也尿酸，痛也尿酸”，看来尿酸对于各种动物的作用和影响都是极大的。

最后，我们来总结一下此次给黄金蟒铲屎的感受：

1、 蟒蛇便便看起来的模样非常“普通”，甚至与哺乳动物的便便难以区分。

2、 被拉出来的不一定都是“屎”，也可能是“酸”。

3、 人体尿酸需适量，健康饮食保健康，莫让“痛”风吹身上。

作者简介：螳小螂，博士，科普作家，海洋生态保护推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海洋科普专业委员会委员，山东省首批科普专家工作室——李涛海洋文化科普工作室领衔专家，青岛市文联签约作家。曾获得两届中国科普创作领域最高奖项——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优秀科普作品奖。代表作“章鱼兄弟”系列长篇海洋科普文学作品——《金色鳞片》《海旅团与偷音者》《长嘴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