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钱树”真的存在！来看这株一千八百年前“神树”的生长秘密

郭凯 刘雨娇

说到摇钱树，伙伴们也许会想到在影视文化作品中见到的，树上挂满铜钱或金元宝，光彩夺目的宝树形象，又或想到近年来，在观赏植物中因叶子像一串串铜钱，而备受推崇的雪铁芋（图 1）。只是这些摇钱树，要么仅仅存在于想象中，要么只是纯粹的植物，未见树上长钱的实物。不过，在我国汉代，四川及其周边地区，真有一种树上挂铜钱的摇钱树。这是一种由陶制树座、铜制树干、树枝叶组合形成的器物，最早是在上世纪40年代抗日战争时期，由史语所考古组、中央博物院筹备处、中国营造学社联合组织的川康古迹考察团发现的。上世纪50年代，著名考古学家冯汉骥先生将这类出土器物正式命名为摇钱树，并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认可，一直沿用至今。

图1. 美术作品中的摇钱树（左）和植物中的摇钱树—雪铁芋（右）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2

这些出土的摇钱树都有三个共同的特点，组合性、复杂性和精密性。即所有的摇钱树都是由树座、树干、树枝叶扦插组合而成的，树座、树干、树枝叶本身有变化多端的样式，三者组合方式也是多样化的，复杂的组合使摇钱树呈现“千树千貌”的特征。更令人称奇的是，摇钱树的青铜枝叶制作精美，薄如蝉翼（厚度小于2毫米），也导致地下保存非常不易。从汉代墓葬中出土的摇钱树大多残缺不全，仅留下陶制树座和零散的枝干叶残片，出土时保存完整的摇钱树屈指可数。其中最大、最完整的一株，出土自四川绵阳何家山二号崖墓，现保存于绵阳市博物馆，是国家文物局公布的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的文物，堪称镇馆之宝（图2）。

图2. 绵阳博物馆 图片来源：参考资料3

这棵摇钱树长32，宽26.6，座高47，通高198厘米，铸造时代是在东汉中晚期，即公元220年以前，距今已有一千八百年了（图3）。它出土于1990年，由树座、树干、树枝叶三部分组成。树座为泥质红陶，表面有一层白色化妆土和银色低温釉，釉层局部脱落，但能辨出细碎裂纹。树座雕刻分上下两层，上层为圆雕雄狮，协生二翅，蹲姿、昂首、张口、姿态雄健活泼，狮背树立雕花收口筒形圆柱，为树干插口（图3）。下层为五马浮雕，或吃草，或奔走，或回首，姿态悠然自得，栩栩如生。树干为青铜铸造，中空，横截面为椭圆形，按纵向分铸成四节，每节四面都有小孔，用以插挂枝叶。

图3. 出土自四川绵阳何家山二号崖墓的摇钱树（左）和树座（右）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整棵树有七层，最顶层树梢上站立着一只凤鸟，似乎在引吭高歌。第二层有衣着华丽的西王母端坐中央，西王母头戴珠冠，耳旁梳角辫，内着圆领衣，外着交领衣，坐龙虎座，头肩之后生出宝瓶形背屏，龙虎上方各有莲花盛放。第三层从中央开始，左右对称分布着圆形玉璧，玉璧上有威严的力士，大象和役象之人。上三层构建的，是一个歌舞升平，令人向往的曼妙仙境。第四到七层则分别扦插了多片枝叶，这些枝叶下端都结出累累“果实”—方孔圆钱，枝端上翘，站立着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枝叶上还有鹿、龙首等瑞兽。这部分的纹饰则展示了古人对仓廪鼎食、优渥富足生活的向往（图4）。

图4. 摇钱树的上三层结构 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摇钱树的发现使人们意识到，对于摇钱树的信仰早在东汉时期的西南地区就已流行。这些制作工艺复杂精美的摇钱树，或是作为民间装饰物，或是亡者随葬品，表现了当时人民对摇钱树的美好想象。虽然，由于战乱、人口迁移等原因，现实版的摇钱树已消失于茫茫历史长河中，仅以文物出土的方式再现于世，但是，中华文化中对摇钱树的喜爱却从未中断。

参考文献：

文博日历丨今天“破五”，用这株真·摇钱树迎财神，网址 ：https://baijiahao.baidu. com/s? id=1790831823353560057&wfr=spider&for=pc

百度百科：雪铁芋，网址：https://baike.baidu.com/item/%E9%9B%AA%E9%93%81%E8%8A%8B/10367875?fr=ge_ala

绵阳博物馆官方网站，网址：https://museum.mianyang.cn

刘隽.摇钱树及其图像的初步研究[D].四川大学,2005.

何志国,朱俊辉,黄全祥,等.绵阳市出土摇钱树述考[J].四川文物,1999,(02):1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