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望实现的牙齿再生梦想：新药物带来的突破

作者：黄艳红 黄湘红 段跃初

牙齿，对于我们的日常生活至关重要，然而，无论是先天牙齿缺失还是后天因蛀牙、受伤等原因导致的牙齿脱落，都给人们带来了诸多不便。目前常见的治疗方法如假牙、种植牙等，虽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缺失的牙齿，但终究无法与自然生长的牙齿相媲美。不过，近期日本科学家的一项新研究或许能为这一难题带来全新的解决方案。

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哺乳动物包括人类逐渐失去了像鲨鱼那样不断重生牙齿的能力。对于一些啮齿类动物，比如小鼠，它们一生仅有一套牙齿，一旦牙齿掉落，就无法再生。相比之下，人类情况稍好，在婴儿时期会长出乳牙，随后被恒牙替换，而恒牙一旦缺失，通常也不会再有新牙长出。

日本大阪市医学研究所北野医院的首席研究员兼牙科和口腔外科主任高桥克，一直致力于寻找让人类重新长出牙齿的方法。早在攻读口腔医学学士学位以及后来的分子生物学研究生时期，他就为此努力着。

世界上有众多人一出生就面临牙齿缺失的问题，这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大困扰。先天牙齿缺失可能源于基因缺陷或发育早期的环境因素，如病毒感染等。多年来，世界各地的研究者陆续发现了一些与牙齿缺失相关的基因。

2005 年左右，高桥回到日本继续研究，并在一类与牙齿缺失相反的疾病——“牙过多”中获得了重要发现。此前有研究表明，缺乏合成 USAG-1 蛋白基因的小鼠，牙齿数量会增多。经过多年探索，高桥的研究团队厘清了其中机制。

通常，乳牙被称为“第一牙列”，恒牙（除磨牙外）属于“第二牙列”，一般情况下这两列牙之后不会再有新牙。然而，一些研究指出，人和一些哺乳动物在恒牙靠舌的一侧，存在发育新牙列上皮牙基的潜力，只是正常情况下会在生长过程中凋亡。

而 USAG-1 蛋白能够抑制牙齿发育过程中的骨形态发生蛋白（BMP）和 Wnt。那些“牙过多”的患者或小鼠，往往是由于编码 USAG-1 的基因存在缺陷，使得 BMP 和 Wnt 信号未被有效抑制，从而导致部分新牙列的牙齿生长出来。

基于这一发现，高桥团队在 2018 年成功研制出一种可以抑制 USAG-1 与 BMP 结合的中和抗体，并且在小鼠和雪貂的实验中取得了成功，让它们长出了正常形态的牙齿，且未发现副作用。

如今，他们已经进一步研制出了准备用于人的长牙药物 TR035，并已通过日本相关机构的批准，将于 2024 年 9 月到 2025 年 8 月期间开展 I 期临床试验。首先，他们将招募 30 至 65 岁有一颗或多颗臼齿缺失的男性，进行单剂量、双盲的安慰剂对照组试验，以确认药物的安全性。接着，还将招募年龄在 2 到 7 岁之间，有 4 颗或更多先天性缺失牙齿的患者，来探究药物的效果。

研究团队满怀信心地表示，这种药物未来不仅能帮助先天缺牙的人长出牙齿，还能助力那些因蛀牙或受伤而失去牙齿的人实现牙齿再生。按照计划，该药物有望在 2030 年开始上市销售。

这一研究成果无疑给众多牙齿缺失的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人类不再需要羡慕鲨鱼的牙齿再生能力，而是能够依靠科学的力量，让自己重新拥有完整、健康的牙齿。让我们共同期待这一梦想早日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