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在夏日中登场,清凉诱人
它的清甜、水润颇有诱惑力
西瓜熟透香满夏
从一颗瓜苗、一片瓜田到满桌瓜香
它有着怎样的历程?
快来听听这一片绿海中的故事
夏日,枇杷、桃子、杨梅、李子、梨、葡萄……一样紧接着一样,纷纷上市。有时一样还没吃够,另一样就在枝头成熟了,真让人有应接不暇的感觉。在这么多的水果中,我最喜欢的还是西瓜。是西瓜好吃,还是我们家一直种西瓜,对它有感情了?大概是兼而有之。
其实我们家一开始也不种西瓜。在最炎热的日子里,母亲会买来大西瓜,藏好。等晚饭后,全家人在屋前乘凉,聊得晚了,母亲就捧出大西瓜来。此时,我自然高兴得叫出声来,而母亲也笑得很开心。
父亲对母亲说:“你藏得真好。”
“那当然,不然有人会时时惦记着的。”母亲话中的“有人”就是指我。
我“哼”的一声,撅起了小嘴,表示不服气。母亲知道我的小心思,自顾自地切西瓜。每次切好的西瓜,我总是第一个抢在手里,父亲会拿第二块,母亲则是切完了,才开始吃。
吃西瓜,西瓜籽吐了一地,母亲一般会在第二天的清晨打扫干净。有一回,我看到她在捡地上的西瓜籽,好奇地问:“妈妈,你捡这个干什么呀?”
母亲笑了,说:“我捡几颗饱满的西瓜籽留着,明年好自己种西瓜。”
摄/熊强华母亲还弄来了一小把草木灰,和西瓜籽搅拌在一起,加水和成团,然后用力甩向了朝南的墙。这个掺着西瓜籽的草木灰团就这样吸附在了墙上。我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母亲说:“草木灰团在墙上太阳晒不到,但风能吹到,容易干,西瓜籽这样不容易坏掉。而且这边经常走过能看到,就不会忘记了。”
果然,第二年母亲没有忘记播种这些种子。然而这一年,最终还是没有吃上自己种的西瓜,因为藤上不见结瓜。母亲后来跟我说,大概种的地方不好,不向阳不说,还杂草丛生。
又过了几年,父亲说:“村里有好几家今年准备种西瓜了,我也打算尝试一下。”我和妈妈自然同意,因为喜欢吃西瓜。那一年,西瓜长势好,丰收了。吃是自由了,就是没有拿来换钱,父亲说种少了。于是第二年,我们家开始大规模种西瓜了。
种西瓜是件辛苦的事情,就拿培育瓜秧来说,复杂得很。春天,天气还不怎么暖和,就要开始忙着浸种子了。要把西瓜籽在水里浸泡一天,让它吃饱水,同时还软化了硬壳。为了让它早发芽,还需要加温,于是有时干脆用纱布包起来捂在胸口,有时则包着晒太阳。
有苦,自然也有快乐,晚上看瓜就是件快乐的事情。在瓜田一角搭一个铺,其实就是一张床,简单地放上一张草席,装一顶蚊帐。晚上睡在上面,田间的清风吹动着蚊帐,也吹在身上,凉凉的。人仰面躺着,看着满天的星辰,感叹如此美丽,我有时也爱傻傻地数星星。最美妙的是各种虫子的叫声,常常让我听得入迷。我跟在父亲身后去看瓜,心里其实是很害怕遇到偷瓜人的,好在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吃西瓜也是件快乐的事情。拿大西瓜与全家人或亲戚朋友一起分享,一个个吃到满手都是西瓜汁、嘴角带着红红的西瓜瓤、肚子圆鼓鼓的,才罢休。小西瓜则是一人分一个,在带瓜藤的地方切去一小块,然后用汤匙挖瓜瓤。吃完了,还可做个西瓜灯玩玩。
夏日西瓜,曾经的点点滴滴,成了我现在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