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湿地,辽阔而富有诗意
属于它的灵动、自然与生机静静蔓延
水天共色绘湿地
盛夏时节,无边湿地青葱繁茂
清新的气息,吸一口身心皆是舒畅
一片葱郁,一处生机,满心沉醉
不如一同去领略这片翠盈盈的风光
钱塘有湿地规划了!我一时有些迷茫,这会在哪儿呢?
土生土长,钱塘区大江东区块的土壤气息我还是有点熟悉的,虽没有经历“汗滴禾下土”热火朝天地去浇灌的历史时刻,但这里的一草一木大抵也算相识,靠着脑中对土地的嗅觉定位,这湿地在钱塘江边是无疑的。
说起湿地,想到的自然是水与水中洲渚相容相生的生态样貌。如果放在三十年前,在江东随意圈一块都是有湿地水灵灵的气质的。农田里大池塘、小池塘星罗棋布;河渠水网密布纵横交错,缓坡护在河渠两腋,舒缓的U型坡面悠游不拘。不假雕琢自然而然;净化盐碱地的先锋植物——芦苇丛生,密密匝匝,可以说,河有多长芦苇丛相依相随、耐心奉陪的决心就有多彻底。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湿地”之名重出江湖,引得我急于一探究竟,翻看《钱塘新区报》才知道:落址在江东区块最东侧角上,狭长的沿江一线海塘之内,规划面积达48平方公里,将与西溪国家湿地公园一同成为杭州湿地保护的“东西双璧”,书写新绿色天堂。
周六休息,我提议:“我们去临江出海码头看看。”两小孩欣然应允。
车子一路向东,约莫大半小时就到了。堤塘外停着四五辆车,不管谁来“做稀客”是不惧酷暑的。大家游走在南北向的堤塘柏油路上,乌黑油亮的柏油路经风历雨,黑得一尘不染,使人神清气爽。
远处,海天茫茫,迷蒙中隐出一片灰色山脊。江水滔滔传来阵阵清澈爽朗的拍击声。江滩边散落的顽石在夕阳映照下惬意自在,迎接江浪一次次地吻别。几丛葱郁芦苇一展青春芳华,恭敬地聆听江潮起起伏伏的澎湃心声。辽阔和苍远在眼前渐次铺展,也在心中无限延展以至心神驰飞。
日虽斜,暑热依然浓烈。我们步下堤塘,沿河信步,河水依依,粼粼跃动,自带静美颜值,自然物语在此皆可成文。
钱塘的河大多非自然径流演化而来,它们有着深刻的“人工”胎记,容貌大同小异似乎可以用以一概全来概述,沿江的河坚挺得笔直,笔直!
河堤用方石堆叠砌成,错缝码放,整齐规整,显得一丝不苟。这些方石都是一母所生却四海为家,从瓜沥、坎山这些山宕里晃晃荡荡载运过来,历经锤敲钎凿而成方正模样,也塑造了河流刚正划一的样貌。石头弟兄勠力同心以硬碰硬的姿态镇守河堤要道,扼住了东海龙王侵吞沃野的血盆大口。
河道里分明还散落着石头家族的几位“堂兄弟”,它们原本也想登记在围海造田的功名簿中,如今静默在河里,只有河水起伏跃动,挑逗着它们,无所事事的它们报以悠悠涟漪自娱。
江海湿地的河是比邻而居的堤的摇篮,堤是河的不朽筋骨。当地人称堤塘为“埂”(方言中发gáng),说一个人脾气倔就说他这个人比较“埂”。其实,这个梗倒是道出了埂的精气神——不屈不挠。我不知道当时第一个人称他人脾气耿直是将人比喻成了堤还是用堤来比方人的,总之,觉得两者似乎有着某种天然的应和。
退居二线的堤塘俨然心无旁骛护佑着湿地的边界。临江码头正西面的中心区块,水中的陆地漫无边际地铺开,轻盈得像块块拼图漂浮在水面,描出一圈柔和的腰线,一派水陆草木之花多者甚繁,鹭鸟翩飞鱼翔浅底的画面,欣欣向荣的气息一下子沁入心脾。造物主播报了一条信息:生生不息。
复上堤塘,见一对男女挽手徐行,女的身着瑜伽服,袅袅娉娉,江、堤、人有了新画风。
“我们是有缘人,也是有福人,是最早见到钱塘夕阳的人。”
我们远眺残阳夕照,葱茏苍茫。
“下次我们还要做一个最早的人,江海湿地也是曙光首照地,钱塘‘好望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