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蜜之外，蝴蝶为啥热衷玩泥巴、吸水？“趋泥行为”揭秘

蝴蝶是一种美丽的昆虫，它们在自然界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不过，除了在花朵上采蜜之外，蝴蝶还有一种独特的行为，那就是“趋泥”——玩泥巴或者吸水！

“趋泥行为”（英文名mud-puddling、或者puddling），也称为**“吸水行为”**，是蝶类中一种常见而又独特的行为现象，指的是蝴蝶成虫聚集在潮湿的土壤、泥滩、动物粪便甚至腐烂植物上，用口器吸取水分和矿物质的行为。这种行为在蝶类中的广泛存在，不仅是为了满足它们的水分需求，更重要的是为了补充体内所需的微量元素和矿物质，尤其是钠离子。
在大多数情况下，蝴蝶从花朵中获取食物，主要是花蜜。然而，花蜜中含有的主要成分是糖类，虽然能够为蝴蝶提供能量，但并不能完全满足它们对矿物质的需求。尤其是在繁殖季节，雄蝶需要通过吸取含有丰富矿物质的水分来增强自身的生殖能力。研究发现，雄蝶通过趋泥行为获得的矿物质，特别是钠，能够在交配过程中传递给雌蝶，从而提高雌蝶的生殖成功率和后代的存活率。
上图：印度喀拉拉邦阿拉兰野生动物保护区内，蝴蝶正在进行趋泥行为。摄于2016年1月9日。摄影：Vinayaraj
吸水时，许多蝴蝶和蛾子会将吸入的液体在体内进行处理，然后以液体的形式从尾部排出。有些种类，比如雄性钩蛾，还会以非常快的速度、有规律地喷射出液体。这种液体的量非常惊人，甚至可以达到自身体重的600倍！为了完成这一过程，雄性钩蛾的消化系统比不吸水的雌性要长很多。那么，趋泥行为对蝴蝶的益处是啥呢？有研究表明，**雄蝴蝶似乎从通过趋泥行为摄取钠而受益，繁殖成功率增加。**收集的钠和氨基酸，在交配期间，通常会通过精子囊转移给雌性作为“婚礼”。这种营养，也提高了卵的存活率。

一只凤蝶在吸水行为后排出多余的水分。摄影：Yuwaraj Gurjar（CC-BY-2.5）趋泥行为不仅仅是单个蝴蝶的行为，往往会出现多个蝴蝶同时聚集在同一趋泥点的现象，形成一种独特的**“蝶群趋泥”**景象。不同种类的蝴蝶，甚至包括一些蛾类，也会聚集在一起进行趋泥活动。这种集群趋泥的现象在热带和亚热带地区的河流边、湿地和潮湿的森林中尤为常见，是自然界中一道极为壮观的风景。
趋泥行为通常发生在温暖潮湿的天气里，因为此时地面更容易形成潮湿的泥滩或水洼，这是蝴蝶最喜欢的趋泥地点。蝴蝶会用其长长的口器（也称为“喙”）深入泥土或水中，吸取其中的水分和溶解的矿物质。这个过程有时会持续数分钟甚至更长时间，趋泥的蝴蝶往往表现出较强的专注力，仿佛全神贯注于这项重要任务。

一只珠袖蝶（Dryas iulia）在厄瓜多尔饮用一只巨型侧颈龟的眼泪。这只龟在树干上晒太阳时，安静地允许蝴蝶从它的眼睛中吸取眼泪。图源：amalavida.tv（CC-BY-2.5）
不过，蝴蝶的口味可比我们想象的要丰富多了！除了喜欢喝水和泥浆，它们还会寻找一些意想不到的食物。比如，有些蝴蝶特别喜欢喝尿，尤其是人类的尿，因为里面含有丰富的钠和铵盐。还有一些蝴蝶对动物的粪便和腐肉情有独钟，它们能够从这些“美食”中获取到所需的营养。甚至，腐烂的水果也是蝴蝶的美食之一，水果腐烂后产生的糖分和酒精，能给蝴蝶提供能量。
在印度热带地区，这种现象主要在季风后季节看到。这些群体通常包括几个物种，特别是凤蝶科和粉蝶科的成员。在婆罗洲茂密的热带雨林里，许多蝴蝶都喜欢吃腐烂的水果。它们会飞到腐烂的果子上，吸取里面的汁液。虽然大部分蝴蝶只是偶尔尝尝腐果，但有些蝴蝶对腐果特别感兴趣，比如萨特里纳蝶和利美尼蒂蝶。相比之下，蝴蝶们对腐肉的兴趣就更大了。喜欢吃腐肉的蝴蝶似乎和喜欢喝泥浆或吃水果的蝴蝶不太一样，它们更喜欢吃肉。比如，刷足蝶和薄纱翅蝶等，它们就经常光顾腐肉。
蝴蝶的趋泥行为，引发了许多生物学家和生态学家的兴趣。随着各种假说的提出，吸水行为的内在机制逐渐成为行为生态学和进化生物学领域中的研究焦点之一。研究趋泥行为不仅有助于揭示蝴蝶的生理需求，还可以为蝶类的保护与管理提供科学依据。通过揭秘这一行为，可以更好地理解蝶类对环境中矿物质的需求，以及它们在不同生态系统中的适应策略。此外，趋泥行为也与蝴蝶的迁徙、繁殖及种群分布密切相关。橙端粉蝶（Hebomoia glaucippe）在印度喀拉拉邦阿拉兰野生动物保护区的干涸河床上进行的“吸水”（趋泥）行为。摄影师：Jeevan Jose, Kerala （India）（CC-BY-4.0）

从各种资料来看，**趋泥行为是蝶类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体现了它们在自然环境中独特的生存智慧。**通过这种行为，蝴蝶不仅能获取必要的矿物质，还能增强自身的生理功能，特别是在繁殖季节，这一行为对于种群的延续具有重要意义。无论是在自然保护区还是在乡间的河边，当人们看到蝴蝶聚集在一起“玩泥巴”时，都会不由得惊叹于这些小生灵的适应能力和生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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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王芊佳

编辑 | Maggie
排版 | 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