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土拨鼠,大家会更耳熟一些。没错,土拨鼠就是旱獭。
全球共有 14种旱獭,我国发现了 4种,其中喜马拉雅旱獭是青藏高原的特有物种。
高原的低温低氧环境对喜马拉雅旱獭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它们可以通过体温、代谢、心率和耗氧量的降低,来适应低气压和稀薄的氧气。对旱獭而言,高原草甸,是宜居之所。
如果,一不留神儿,穿越成了一只旱獭,在接受命运无常的同时,要注意调整好心态——包括外貌、体型还有寿命。
(旱獭 图源:绿会伊犁鼠兔保护地)
旱獭,在敦肥憨萌中融合着随时奔逃的警惕小心,偶尔蹲立,更突显了身材的圆润,以及两颗闪亮的大门牙。
不过,对动物而言,特别是秋季的旱獭,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身材——它们要在冬季到来前储备食物为自己贴好秋膘,以便应对漫长寒冷的冬眠期——在高海拔地区,这场冬眠可能从9月一直持续到来年的5月。
旱獭的平均寿命约有10年,前提是能够平安到老,不过,这也要参考老鹰、藏狐、狼、雪豹……等的意见。
当它们结束冬眠,从地下洞穴里钻出,也意味着高原上新一季生命轮回(厮杀掠夺)即将开始。
(摄影:蒋可威 绿会保护地志愿者)
在高原生态链中,以旱獭为中心,向上延伸,有着各类体型不等的食肉动物,包括掌握制空权的猛禽,在它们眼中,旱獭如同草原上的会移动的肉包子,很肥的那种;向下俯视,有泛着青草香的根、茎、叶、种子,以及一些藏身草甸的小昆虫,这些是都是旱獭的能量之源。
植物通过光合作用产生有机物,旱獭作为生态链中的初级消费者或二级消费者,通过觅食和消化,将植物的有机物转化为身体所需的营养物质,然后,如果不幸的话,这种转化还会进一步持续——为其他捕食者提供营养。
(青藏高原上的大鵟(kuáng) 摄影:熊昱彤 )
而如果幸运的话,旱獭将得以持续自己的生命活动,挖洞造穴、繁衍后代,在这一过程中,它们影响着草原植被的种类和分布,改变着土壤的孔隙度和水分渗透。偶尔,旱獭的洞穴,还可以为一些其他物种提供帮助,比如一些昆虫、小型哺乳动物和鸟类可能会用来繁殖或避难,也偶尔会被蛇类用来伏击猎物。
总之,旱獭的存在及数量的多少,影响着高山草原生态系统的平衡与稳定。如果过少,它们的捕食者——10多种食肉动物,则可能面临饥荒,有的甚至遭遇灭绝风险。而数量过多,植被被大量啃食,草场则会退化,土壤裸露进而遭遇荒漠化危机,还会与牧民的牲畜争食。
从旱獭的视角看待人类,可以说是充满了爱恨情仇。
旱獭作为一些病原体的携带者,让它们成为疾病的宿主或传播媒介,对人类和家畜健康构成潜在威胁,比如鼠疫。其中喜马拉雅旱獭,便是我国发现的鼠疫杆菌的主要自然宿主之一。
旱獭天生的皮板结实和绒毛厚软,让它们成为人类眼中的“皮毛售”,猎捕、剥皮、售卖,终结了很多旱獭的生命,有些杀戮甚至还是打着为草原除害的名义。
不过,除了互相伤害,在一些藏族地区,藏民将旱獭奉为神灵,还会拿好吃的喂食它们,在藏民看来,万物皆有灵,是化身于雪山、森林、河流与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之中的。
(旱獭 图源:绿会伊犁鼠兔保护地)
在高原草原游越来越受青睐的当下,一些游客偶尔会与一些小动物不期而遇,包括旱獭——它们看起来是那么圆滚滚、肉乎乎,没有攻击性且可捏可提的样子,简直长在了人类的萌点上,于是有些游客便忍不住上手了——投喂或者触摸。
于是表象之下,隐藏的致命危机被忽略:鼠疫杆菌通过这种接触传播。
草原不能没有旱獭,也不能有太多旱獭。人与自然通过互相尊重,进而在生态系统的动态变化和调整中,达到平衡,并保持合适的距离。
不过,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即便穿越成了一只旱獭,同样需要在全球气候变化下挣扎。
高山生态系统对气候变化十分敏感,这种敏感会影响旱獭的族群分布,进而关联影响草原植被和其他物种,甚至包括鼠疫的传播范围和周期。
地球生命共同体的大格局里,包括着每一只旱獭。
(三江源 摄影:熊昱彤)
参考资料:[1]蒋可,熊浩明,靳海晓,等.喜马拉雅旱獭生态学研究进展[J].中国媒介生物学及控制杂志,2024,35(01):121-127.[2]喜闻旱獭变身“立地成佛”https://www.cas.cn/kxcb/kpwz/201401/t20140116_4024132.shtml
文 | Tammy审 | cherry排版 | ang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