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神话之鸟”迁徙地｜ 绿会保护地

这是一种中等体型的凤头燕鸥，还经常喜欢混群，跟它们非常相似的大凤头燕鸥、小凤头燕鸥混在一起迁徙。因此，很多时候，如果不是有点资历的拍鸟人，大家在野外稍不小心，就容易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种凤头燕鸥。

但中华凤头燕鸥的种群数量实在太岌岌可危了！全球仅存不足200只。再加上雌雄之别，以及成熟个体与幼体的区别，可以想见，对一个物种而言，几乎算是处于随时可能灭绝的边缘。因此，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物种红色名录的评级中，它们处于“极危”的最高警示等级，是全球最濒危的100个物种之一，也是我国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鸟类。

中华凤头燕鸥，原名叫黑嘴端凤头燕鸥。最早发现这一物种的时间是1861年，1863年被得以命名。后来因为有记载发现，它们在中国山东沿海沐官岛上进行繁殖，故而将其改名为中华凤头燕鸥。从大类上讲，它们属于一种海鸥，喜欢宽阔的海域和小型岛屿上栖息，迁徙时多在近海海岸一带被发现。从拍摄到的镜头里看，它们性格活泼，很讨人喜爱，又因其行踪飘忽，很少被人们所见，故被称为“神话之鸟”，大意是稀少到都快要成为传说中的鸟类了。

绿会保护地镜头下活泼俏皮的中华凤头燕鸥。秦玉平摄。

2011年8月14日，山东日照的鸟类摄影爱好者秦玉平老师在当地国家海滨森林公园的海滩上，意外拍到了这种稀罕少见的中华凤头燕鸥。确认其身份后，秦老师也十分兴奋。2021年，为了更好地保护中华凤头燕鸥，秦老师向中国绿发会研究室申请成立了保护地，对位于日照刘家湾赶海园海滩一带的中华凤头燕鸥栖息地进行保护。2023年，在保护地志愿者的推动下，日照市政府相关部门启动了中华凤头燕鸥保护项目，在全市范围内征集了80多名爱鸟护鸟的志愿者，在中华凤头燕鸥的迁徙季内，他们每天拎着长枪短炮，轮流对燕鸥们的栖息地环境、迁飞通道等进行巡护和监测，并打击各种破坏、捕猎野生动植物资源的行为。

在保护地的努力下，中华凤头燕鸥一连四年，年年都光顾山东日照这片小小滩涂。“这里的滩涂平坦宽阔，潮汐徐缓，金色沙滩、海洋资源丰富，人为干扰少，所以对中华凤头燕鸥吸引力很强”，守护它们的绿会志愿者对此十分欣慰。秦玉平老师称：目前在国内，能够看见中华凤头燕鸥的区域，仅有两处，其中一处为山东青岛，一处就是山东日照，他们守护其迁徙地的重担不言而喻。

在日照海滩逗留的中华凤头燕鸥。秦玉平摄。

但今年夏秋之季，日照海滩却差点因为“神话之鸟”引来一场生态危机。今年的中华凤头燕鸥，是6月24日飞抵日照海滩的。它们的如约而来，其消息在国内鸟友摄影圈很快扩散了开去，不少人纷纷赶往日照市，就为一睹“神话之鸟”的神采。

“为了保护海滩生境，减少对中华凤头燕鸥的打扰，我们实行拍摄报备登记制，一天仅限制20人进入海滩拍摄”，秦老师称，但没想到，从今年7月份开始，网上有人到处建群，号召全国鸟友过来日照拍摄，使得保护地每天闻讯报名前来拍摄的鸟友平均多达100多人，到接近9月下旬时，最多一天的人数达到127人。这样每天聚守在海滩上的鸟人发烧友，人数远超在这里暂时迁徙停留的中华凤头燕鸥数量，前者几乎是后者的3-4倍。乍一看，在近2000米左右的海岸线上，到处有鸟友扎堆，不是在拍摄，就是在寻找并试图拍摄中华凤头燕鸥。

从全国闻讯而来的鸟类拍摄发烧友。志愿者提供。

“人多嘈杂，不好管理，还会带来大量生活垃圾”，保护地志愿者非常担心这样的人群密集，会赶走中华凤头燕鸥，于是主动联系到当地自然资源局动植物保护科协商想方法。志愿者的诉求，得到了自然资源局支持，一方面立即在日照保护地醒目处竖立起了2块大的保护宣传牌，倡导科学保护野生动物，一方面在当地媒体上，由自然资源局公开发文倡议，呼吁广大鸟友文明观鸟拍鸟，避免发生妨碍鸟类生息繁衍的行为！在政府部门和保护地共同引导下，外地鸟友的拍摄危机得到了基本化解。

此外，保护地志愿者还跟浙江省自然博物馆合作，对日照市逗留的中华凤头燕鸥进行了监测统计，并将其迁飞信息及时汇报给浙江省自然博物馆。截止目前，在山东日照保护地范围内，共发现有35只中华凤头燕鸥，其种群数量几乎占到了全球总量的约1/5，保护成果可观。

根据保护地志愿者连续多年的观察，接下来到今年11月末12月初，逗留在这里的中华凤头燕鸥将继续南迁，前往浙江、福建、广东，最远它们可以到达菲律宾、婆罗洲和马来半岛海岸越冬。“我们将在市自然资源局的支持下，站好今年的守护岗位，确保中华凤头燕鸥安全迁徙”，保护地志愿者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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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 | g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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