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打工白蚁“洗白”

人类曾经曾经把很多生物视为“敌人”，比如狼、黄鼬、麻雀，人类先对它们喊打喊杀，后来又发现它们在生态系统里的价值，幡然悔悟为它们“洗白”。今天我要平反的，就是害虫中最臭名昭著的家族之一——白蚁。

因为吃木头，白蚁破坏建筑、家具、树木，让人深恶痛绝；因为一部分白蚁在土中筑巢，使我们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但是，已知约2800种白蚁里，会破坏人类财产的，只有约185100余种。

白蚁按照食性，白蚁大概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类吃没有分解过的植物，比如木头、草、落叶，甚至食草动物的粪便，一类吃充分腐烂的腐殖质或者土壤。两类的物种数量大概各占一半，在热带雨林里，吃土的白蚁比吃植物的白蚁还要多。所以，大部分白蚁跟人类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大部分白蚁；他们不仅与人无害，还在生态系统中发挥着非同小可的作用，被称为“生态系统的工程师”。

吃植物的白蚁处理大量的落叶、朽木，植物的细胞壁非常坚固，经过它们的碾碎、消化以后，这些东西回归土壤的速度就大大加快了。食土白蚁通过排泄，集中了土壤里的有机物，白蚁碾碎黏土颗粒，还可以帮助释放矿物质，所以白蚁窝上的土壤特别肥沃。白蚁坚持不懈的挖掘，让土壤变得更加疏松，无数的白蚁通道加速了雨水渗透。

白蚁虽小，但数量庞大。每公顷土地里的白蚁数量最多能达到70~110千克，与非洲草原的大型食草动物生物量相当。更了不起的是，辛勤的打工白蚁可以全年上工。白蚁具有高超的建筑能力，它们的巢穴常年保持温暖湿润，大部分昆虫和细菌、霉菌都怕干燥，但有了内置“空调”，白蚁就能全年保持活力。在干旱、半干旱热带草原的旱季，白蚁是处理枯枝败叶的主力军。

白蚁窝的土壤肥沃、透水性好，所以白蚁窝上的植物种类更多、长得更快，一些植物与真菌甚至只生长在白蚁窝上。所以，有白蚁窝的地方，植被会更加多样化。动物也从白蚁窝上得利，不仅有许多动物以白蚁为食（比如穿山甲），还有许多动物将白蚁窝当成免费公寓来住。有些动物还会吃白蚁丘的土，补充矿物质营养，甚至人也会吃。

人们也发现了白蚁改造土壤的强大能力，例如，柬埔寨的传统农业会使用白蚁窝上的土来施肥。现在人们还会主动“邀请”白蚁来“养土”。在非洲的苏丹-萨赫勒地区（Sudano – Sahelian）人们利用白蚁挖掘活动疏松板结的土壤，提高透水性和保水性，帮助裸露退化的土壤恢复到可以种庄稼。

培养“打工白蚁”为农业出力，目前还停留在非常初步的阶段。这不仅是因为养殖白蚁不容易，也是因为人们对白蚁的偏见。通常农民只把白蚁看作害虫，没有意识到它们的生态作用，即使打农药把地里的白蚁杀掉了也满不在乎。这往往也是生态系统中大部分“不值钱”的生物所遭到的命运。

我们的农业发展日益前进，土壤退化、能源不足等问题也日益严重，一个健康的，能够维持农业生产的生态系统也显得尤为重要。我们需要放下对“害虫”的偏见，认识到所有生物都是生态系统的一环。一些白蚁也可以是人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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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色皇后科普创作者

审核： 陶雨晴彩万志中国农业大学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