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蜜蜂的家庭 ——中坚力量

中华蜜蜂成年梯队中，工蜂是数量最大的，它们是没有喝上蜂王浆的遗珠，它们包揽家中哺育幼虫、饲喂蜂王、外出采蜜、守卫巢穴、保持巢内温度等工作，是家庭能够高效运作起来的中坚力量。

实用的劳动工具工蜂能够接下家中的重担，靠的是身上齐全、绝妙的劳动工具，

先是配了两把刷子，工蜂的后足是携粉足类型，后足胫节呈三角形，外侧凹陷，边缘有弯曲的长毛，形成花粉篮；跗节内侧9排整齐的刚毛，形成花粉刷，主要用来刷取身上粘住的散花粉，做成团粒挂在花粉篮中，方便带回巢穴。巧妙地携带方式，比起人类使用塑料袋要环保几万倍。

蜜蜂的携粉足 “提”着花粉团的中华蜜蜂工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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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蜂口器为为嚼吸式，这种口器款式是蜜蜂特有的，集合了咀嚼和吸食的功能，配备坚硬的上颚，可以咀嚼花粉；下颚和下唇联合特化成吸管状，可以吸食花蜜。

嚼吸式口器 正在吸食花蜜的工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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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蜂头上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对触角，却集齐了三种感官：嗅觉、触觉和听觉，是超级实用的生存工具。它的嗅觉靠触角上的腔锥和缸形感觉器，跟鼻子的功能类似，采花粉吃花蜜时是真的香；触角上有触毛和钟形感觉器，可以接收触觉；除此之外，在触角上还有声波感受细胞，可以感觉到声频和声压，当它快速扇动翅膀，发出声音信号，它的同伴可以快速接收声音信号的含义。

工蜂的战斗或自卫的武器——螯针，是由产卵管特化而来的。家里已经有蜂王专职产卵了，虽然身为雌性，它的产卵管用来产卵的机会也不大。工蜂不产卵，家庭太平；若是轮到工蜂产卵，怕是要闹家庭危机了。因此工蜂的产卵器还是用作战斗的武器才能派上大用场，它的螯针与体内的毒腺相连，末端还有倒刺。这种有倒刺的结构，在与昆虫搏斗时，由于昆虫的皮肤是硬质的几丁质外壳，例如天敌胡蜂，螯针刺入胡蜂身体后，即使螯针有倒刺，也能顺利拔出，不影响工蜂的性命；当工蜂与像人类一样，有着柔软皮肤的生物搏斗时，螯针扎入后，针上的倒刺会挂住皮肤组织，导致螯针无法拔回，反倒把自己的后腹部末端被一同扯出，引起工蜂死亡，螯针变成了一次性的武器。

螯针的倒刺挂住皮肤，导致腹部末端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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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自杀式的保卫战在工蜂看来是划算的，因为被拔走的腹部末端带有神经结，可以作用与螯针相连的毒腺，持续释放毒素，增加伤害。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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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破译的家族语言巢内有上千上万只蜂，它们是每天谈笑风生，还是形同陌路？工蜂间的重要信息之一是关于分享蜜源位置和方向的，属于蜂群家庭的秘密，但好奇的人类，仍然通过不懈的研究，弄清了它们的语言套路。

它们相互传递信息的语言中，肉眼可见的方式有舞蹈行为，主要用于告诉同伴它找到的蜜源方向和位置的信息，主要有3种形式：当蜜源距离蜂巢较近，它们跳“圆圈舞”;当距离相对较远时，跳“镰刀舞”；当蜜源距离很远时，它们跳“摆尾舞”。

图片截取自李振芳等（2019）

摆尾舞的直线方向指示蜜源的方向，方向参照太阳的位置来确定，顺太阳方向即头向上活动，反太阳方向即头向下活动，摆尾的快慢表示距离，摆得频率快代表远；反之，距离近。但这个距离是指蜂巢到蜜源的直线距离，而不是采集蜂绕过障碍物飞行的绝对距离，让作者想起了当年被“路程”和“位移”两个概念支配的恐惧。

除了通过视觉上的交流，蜂群还会通过外分泌腺分泌的外激素来进行信息交流。例如蜂群受到攻击时，守卫蜂会释放报警作用的报警信息素，快速召集同伴进入集体防御状态；利用踪迹信息素标记自己的行踪和蜜源场所，便于准确且快速地引导同伴找到目标点等等。

家中的小棉袄蜜蜂家族同住在成员如此密集的场所中，家中是否能做到冬暖夏凉呢？当外面气温下降时，它们为了能够提高巢内温度，工蜂开始快速扇动翅膀，靠胸腹肌肉振动产热，同时结成峰团一起产热，为了减少热量散失，还会及时缩小巢门，保证巢内温度，是家中的贴心小棉袄担当。

工蜂通过胸腹肌肉震动可以让体温达到48.5℃，休息时的胸温只有32℃左右，可见工蜂的胸腹肌肉产热能力一流，简单实用，碾压人类追求外观好看的胸腹肌。

当蜂团温度低于14℃，工蜂开始抱团产热，温度上升到35℃时，停止产热，停下来吃点蜂蜜休息；当温度降低到14℃，“蜂体发热机”又开始启动，就这样循环往复。

当夏天，巢内温度到36-38℃时，小棉袄们刚开始也会采取往外扇风，散热降温；无奈它们组团扇风，强壮的胸腹肌也会产出热量，这时候只能飞出去采水，靠水分蒸发带走热量，水分蒸发可以帮巢温下降8-9℃。

与生俱来的工作技能工蜂刚羽化出来，家族就已经把它们的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了。1日龄-10日龄时，它们做内勤工作，在巢穴内打扫空巢房，方便蜂王产新卵；等到它头部营养腺发育成熟后，大约第4日龄，它担任起哺育蜂的工作，主要任务是喂养1-3日龄的幼蜂和照顾产卵蜂王的生活起居。因为这个阶段的工蜂可以用营养腺分泌出蜂王浆，满足蜂王幼虫和产卵蜂王的日常饮食，

当它们长到10-20日龄时，营养腺退化，卸任哺育蜂一职，这时它的蜡腺发育成熟，它需要分泌蜂蜡，参与建蜂巢的工作。建巢之余，还得处理采集蜂采回的花粉团和花蜜，将花粉团用触角夯实，加工酿造花蜜，装入专用蜜房内；打扫巢内卫生，清理巢内废物；当外勤蜂回来时，它们还需要在巢穴门口，用前足对刚回来的外勤蜂进行梳理一番，清除它们体表可能会带回的的寄生虫等外来物。工作内容非常丰富，身兼建造、保洁、防疫等重要岗位。

当它们成长为采集蜂之前，最后一个工作岗位是守卫巢门，一般年纪是在15-25日龄。它们用触角对所有进入蜂巢的生物进行检查，当发现有小型敌蜂入侵时，守卫蜂召集同伴排成一行，发出“刹、刹”声，恐吓敌人；当遇到大型敌蜂入侵，守卫蜂会放它进入巢门，颇有一番“请君入瓮”的战术，巢内工蜂数量众多，进入巢内的胡蜂受到群攻，这场以多胜少的守卫战，以入侵者在空间紧张的巢内战斗，无法逃脱而死结束。

敌蜂：黄脚虎头蜂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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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工蜂长到20日龄以后，已经积累丰富的工作经验，可以胜任外出采集的工作，转为外勤蜂的分工。外勤的主要任务是外出采集花粉、花蜜，养家糊口。作为外勤蜂，遇到天气不好，无法出门时，它们只能待在巢里休息，但不再参与巢内的劳动，好有原则，像极了在休假的人类~

忙碌的采集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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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的养家糊口采集蜂吸取蜜源，蜜源包括花蜜（来源于植物花朵）、蜜露（来源于叶片）和甘露（来源于蚜虫、介壳虫等昆虫），它会暂存在蜜囊中，带回巢内给内勤蜂，或者直接吐到巢房内；等到晚上回来，采集蜂和内勤蜂一起将蜜源涂抹在巢房的表面，双翅扇风让花蜜中的水分降低到20%以下，蜂蜜变得粘稠；再利用体内的消化酶将蜜源中的蔗糖、淀粉转化为还原糖，最后达到还原糖占比65%-80%，蔗糖下降到5%以下才算成功。最后工蜂将处理好的蜂蜜储存起来，用蜂蜡加上蜜盖。这样复杂工艺制作出来的劳动果实，真的诱人至极。

酿造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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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蜂身上密布绒毛，在采集花粉时，围绕植物的雄蕊飞行，用前足刷下头上的花粉，传给中足；用中足刷集胸部粘上的花粉，传给后足；最后由后足的花粉刷，把传过来的花粉做成团，挂在花粉篮内带回家。

采集花粉的工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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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用中足把花粉篮的花粉团铲入巢房内，内勤蜂接班，负责咬碎花粉，拌点蜂蜜和它的唾液，用头夯实花粉团，储存起来作为全家的口粮储备，让家族做到巢中有粮，心里不慌。

家中的衣食住行，基本都由工蜂操办，尽心尽力，可以稳坐家中的中坚力量担当。没有喝上王浆的遗珠们，同样靠自己做到了自身价值最大化，值得尊敬，值得学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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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生庆,陈延珠,吕兴世. 2002.蜜蜂[M].太原: 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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