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琥珀消研社
作者/白露
晚上9点多,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走进广州越秀区的一条小巷,循着电话声与一位女子成功接头,他匆匆喝下一杯啤酒后,立即将充满酒气的嘴凑到女子耳边:“选择你,给我生男孩。”
今天我们不讲捐精,讲点女生的事——卖卵。前方安全,男生可入!
捐卵手术全称为“经阴道卵巢穿刺取卵手术”,要先用器械撑开女性下体,然后将这根比普通注射针粗两到三倍的针插进去。
试想:一根手臂长(35cm)2mm粗的冰凉钢针伸进阴道,戳破阴道壁,刺入卵巢取卵…戳一下,把针拔出来,然后再戳下一个位置,就这样一直戳,直到取出20多颗卵泡。是的,不是一颗两颗,是20多颗,一般远远超过黑中介术前谈好的数量。而此时躺在床上被粗暴掰开腿的女孩脸色苍白,虚汗直冒,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多取了多少颗卵泡。有卖卵女孩痛到虚脱,一边哭一边求旁边的唬行医(指没有任何从业资格,靠“唬”行医的无良假医),差点晕死在手术台上。
就算经历过正规医院取卵的人也这么描述:“针太粗了,每进入一次就浑身一颤。”不说了,我感觉肚子已经隐隐作痛了。好在现在的正规取卵可以麻醉了,但那又怎样?削本逐利的黑中介可没有那么好心。
遗憾的是,就算卖卵女孩成功拿到了两三万块钱,也高兴不了几天。我在浏览取卵手术时看到了一条这样的帖子:“取卵超过15个的人要打三到五天消炎针,有人需要取完卵后塞纱布在阴道两小时取出,我塞过,纱布拉出来上面有少量血迹,取卵后三天内还会有一些血痂从阴道排出。”
这段话意味的什么?其实你们听了前面的手术过程也应该能想到——盆腔组织会因为多次穿刺流血。这些血流入腹腔会导致腹腔积液,会变成卵巢过度刺激综合症。严重的将引起全身水肿、终身不孕,肾脏衰竭甚至是血栓病死亡。到头来,赚的那几万块还不够自己医疗费的零头。更何况,地下卖卵手术通常是在居民楼中的进行的,随便搭几张小床就是手术台,妥妥的全菌环境,更别妄想取完后还像医院那样给注射消炎针了。总之,会不会出问题就看卖卵女生自己的造化了。我就这么说吧,一旦上了手术台,卖卵女生就不再是人,而是一台赚钱的机器。
其实,卖卵从一开就就是个巨大的阴谋。“捐卵天使,让受赠家庭点燃爱的烛光”事前将卖卵美化成捐卵。事中(术前)给卖卵女孩注射促排卵针,一种激素类药物,美其名曰“营养针”。在这里我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促排卵。因为女生不像男生撸一发就成千上亿个,四五天一发都是正常频率,女性在自然状态下每个月通常只能排出一颗成熟的卵子。所以,为了追求成熟卵泡的数量,过量注射是默认的潜规则,实际上只是不遗余力榨干她们的每一滴价值。毫无疑问,这东西打多了会有副作用,什么呕吐、腹水、全身水肿等等。一位女子打完这个针后,肚子胀得像怀孕5个月的孕妇。那么事后呢?两个字,剥削。有一个叫小娟的姑娘,卖了20颗卵子挣了2万元,平均一颗1000块。但是,有媒体去卖卵的黑市调查了价格,不法收卵机构能把一颗卵子卖到5万元。委实是靠着剥削别人的肉体赚钱的垃圾。
其实,生娃流水线工厂早就形成了一个成熟的地下产业链。在这个流水线里,捐卵的姑娘被称为卵妹。有人专门负责找卵妹,有人专门负责找代孕妈妈,还有梳理流程的中介公司。在广州,这样的中介公司有3千多家,惊掉我的假牙。今年9月,还有媒体暗访了广州深圳等地的多家代孕公司,好家伙,业内人士说每年光是在广州的“婴儿工厂”出生的孩子就能达到2万个。要不是非法,我估计这生意就是风口上那头最肥的猪。当然,业内人士也道出了一个更可悲的事实:“卵妹大都是因为欠了贷款才来的。”
这让我想起我在新闻报道里看见过一个叫晓雯(化名)的姑娘,是学设计专业的。本来她家庭条件不错,父母每月也会给两三千元生活费。按理说正常的大学生这点钱是够花的。转折就在她不小心把手机给弄丢了,然后花7000元买了一部iPhone,还没敢告诉父母在朋友的推荐下用起了分期乐。后来谈恋爱了,膨胀的欲望让她开销越来越大,就换另一家平台注册、借钱,还上一家借款。雪球越滚越大,没有一家平台愿意继续借她钱。只能打了裸条,整日整夜睡不着,害怕自己的裸照被爆。而卖卵换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真是可悲又可叹。
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都说可怜之人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女生也许不值得同情,但非法的借贷机构、非法的取卵机构依旧活跃才是最大的悲剧。不知道他们每天躺在用女孩身体换来的房子里,能不能睡得着?不知道他们账户里的钱有没有鲜血的味道?我愿称之为社会蚂蟥。哦不,请不要贬低蚂蟥。
最后,我真的不希望,有更多女生面对这些黑暗。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曾说:女人的不幸,在于被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她们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
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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