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外线灯测荧光剂不靠谱，反而可能有害

现如今买东西，似乎不像从前那么省心了，总要担心这个是不是超标、那个有没有过量。

还有一些东西，光听名字就让人觉得害怕，比如荧光剂。

荧光剂，图片来源：en.wikipedia.org

为了测荧光剂，不少人会使用紫外线灯。那么荧光剂真的那么可怕吗？用紫外线灯测荧光剂靠谱吗？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荧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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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剂为什么受到商家的喜欢？

荧光剂，全名荧光增白剂，英文名字是FWA（fluorescent whitening agents）。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很多小姐姐、小哥哥挖空心思让自己更“白”一些，其实，各大厂家也有类似的想法。拿T恤来说，棉麻制品本身带一点黄色，看起来不那么鲜亮、干净，有可能影响到销售，于是，商家就用了一点科学的办法进行处理——增加荧光剂。

阳光由不同波段的光波组成，仅仅可见光部分，就包括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区域。把T恤拿到阳光下，这些光波照到衣服上，有些被衣服吸收、有些被衣服反射；而那些被衣服反射的光波，进入我们的眼睛，决定着我们的观感。光线的组成，图片来源：amprofilm.com

荧光剂可以吸收光线中不可见的紫外线（约340~370mm波段的光波），进而释放出蓝色光波（约420~470mm波段的光波）。在衣服上用上荧光剂，会增加光波的总数量，使衣物显得亮，又通过蓝色的衬托，使衣物显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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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用荧光剂？

因为，在增白方面，的确没有比它们更好的方案了。在荧光剂出现以前，要想让某种东西显得白净，只有两个方案：或者通过氧化还原反应漂白，或者添加一些蓝色，通过蓝色衬托白色。前者可能会损害物品的品质，后者，蓝色染料不可能像荧光剂那样主动释放光波，白则白矣，看起来难免有点暗。

部分荧光剂及其用途，图片来源：《荧光增白剂的应用和其食用安全性》所以，荧光剂一经发明，很快占领了市场。涂料、塑料、防伪标志、纸张、纺织品、洗涤剂，甚至是化妆品里，都能找到它们的身影。拿大家比较关心的化妆品来说，荧光剂可能出现在三类物品中。一类是指甲油，不加荧光剂，它们看起来可能有些暗淡；一类是膏、霜、乳液，本身的颜色如果比较普通，商家可能会想办法改善一下；还有一类是面膜，面膜说穿了就是一块加了许多东西的无纺布，无纺布要是有荧光剂，面膜里便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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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剂有害吗？

荧光剂的运用如此广泛，会不会伤害人体呢？

这个问题，大约50年前就有人问过：1973年，日本学者对纤维和洗涤剂中所用的荧光增白剂进行了毒理学实验。他们往老鼠的皮下注射荧光剂、往老鼠的食物中添加大剂量的荧光剂（2mg/kg/天），整整持续了一年，结果，没有一只老鼠出现癌变。有关荧光增白剂的毒理学研究，图片来源：消费者协会网

1999年，欧洲化学工业协会和肥皂洗涤剂协会搞了一个风险评估（HERA），试图对洗涤剂的安全性进行一番全面检验。

2003、2004年完成了荧光增白剂部分（荧光增白剂CBX、荧光增白剂CXT）的研究。结果显示，它们是安全的。

国内的研究和证据也有很多，比如，上海有家化工厂在1967年引起了荧光剂生产线，当时的技术相对落后、生产环境比现在恶劣，不过，对工人们的跟踪调查显示，没有人患上荧光剂相关的皮肤病或者癌症。

因此，一般认为，（合规的）荧光增白剂是安全的。
那么，有没有检查荧光剂的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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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紫外线灯测荧光剂靠谱吗？

坊间流传用紫外线灯照射物品，看看物品会不会发出荧光，进而判断里面有没有荧光剂。

其实，可以吸收紫外线、发出荧光的物质很多，某些维生素、蛋白质，引起体癣、猫癣的真菌，以及防晒霜里的特定成分，都会在紫外线下发光。所以，这个方法不靠谱。

实际上，频繁使用紫外线灯管，倒是有可能对人体造成伤害。

对于我们来说，比较靠谱的方案有两个：第一，不要贪小便宜，购买正规厂家的产品；第二，经常关注官方的抽检报告。荧光剂虽然安全，但是，谨慎起见，国家仍然做出了许多规定。

大致来说，分为两类：
首先，食品中绝对不能出现荧光剂，相应的，食品包装用到的纸张，也绝对不允许出现荧光剂；

其次，生产过程中允许使用荧光剂，不过，总量和迁移剂量必须符合要求。

对于化妆品，又有两项法规。

一个是《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标注了各种禁止出现在化妆品中的成分，其中没有提到荧光剂；另一个是《已使用化妆品原料名称目录》，收录了市面上所有化妆品在使用的原料，其中提到了荧光剂（联苯乙烯二苯基二磺酸二钠，荧光增白剂351）及其用量。荧光剂351，图片来源：《已使用化妆品原料目录（2021》

各省的市场监管部分、《消费者报道》等刊物，以及中国打击侵权假冒工作网等网站，经常报道各地的产品抽检结果。比如，今年上半年，就报道了两起，一起是食品包装中的荧光剂，一起是儿童书籍的荧光剂迁移剂量超标。

这些检测，都是专业人员用专业设备做的，符合国家规定的流程，比起自己买紫外线灯光做检测，要靠谱得多。
抽检结果，图片来源：中国打击侵权假冒工作网

荧光剂没那么可怕，但自己检测也不太靠谱。如果有人拿着紫外线灯说要帮你测荧光剂，千万别信啦！

参考文献

[1]BURG A W, ROHOVSKY M W, KENSLER C J, 等. Current status of human safety and environmental aspects of fluorescent whitening agents used in deterg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J]. C R C Critical Reviews in Environmental Control, 1977, 7(1): 91–120. DOI:10.1080/10643387709381648.[2]董仲生. 荧光增白剂的应用和其使用安全性[J]. 中国洗涤用品工业, 2011(04): 31–39.[3]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与健康相关产品安全所 朱英. 荧光增白剂，你真的了解吗[N]. 中国医药报, 2021: 008.[4]李蕙怡. 洗涤剂荧光增白剂的质量安全研究[J]. 化工管理, 2020(21): 3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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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孙亚飞，清华大学化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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