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

科普高原 | 青藏高原中英文名实之“辨”

青藏高原地球科学科普教育基地
集科普报告、网络图文视频科普作品、在藏研学旅行于一体
收藏

卷首语

中国传统哲学一直有“名实之辩”,源于对名实关系的不同理解,“名”即名词、概念,“实”指客观事物、实体存在。肇始于先秦,涉及儒、道、墨、名家,研究与争论当时的语言和现实世界的关系,产生诸如“按实定名”、“循名责实”、“以名举实”等思想主张。我们今天常提到“名副其实”、“名实不副”、“名过其实”,可见“名实相配”的重要。而今,国内学术界对“Tibetan Plateau”是青藏高原还是西藏高原,似已混乱不堪,而且越来越指代“青藏高原”。然而,中文知识界很明确,青藏高原、西藏高原以及羌塘高原乃至阿里高原是几个空间范围不同但存在相对包含关系的地理概念。若是“Tibetan Plateau”代指了青藏高原,那么何以代指西藏高原?在此,即便抛开隐含的地缘政治学话语权视角的学术讨论,只为澄清以上几个概念,以及相应的英文对照词,亦是一种地理科普。不求“名实之辩”,但为名实之“辨”。

图1 | 《西藏高原环境变化科学评估》中所界定的第三极、青藏高原、西藏高原的关系

一、内容提要

青藏高原作为世界屋脊、“地球第三极”,现在是地球科学研究热点,南缘又是边疆研究热点。常见的英文对照词有Tibetan Plateau(TP)、 Qinghai-Tibetan Plateau(QTP),及Tibet Plateau(TP)、 Qinghai-TibetPlateau(QTP),甚至有 Qinghai-Xizang Plateau(汉语拼音罗马化)。那么它的英文对照词到底是Tibetan Plateau(TP)?Qinghai-Tibetan Plateau(QTP)?还是Tibet Plateau?Qinghai-Tibet Plateau?甚至是极端地直译为Qingzang Plateau?检视相关英文文献,前几种用法都有,而且TP类文献占比54.3%;从2000年到2020年,学界经历了从QTP到TP的术语转换。在中文文献里,既有“青藏高原”的叫法,也有“西藏高原”的说法,这二者原本存在包含关系,但在国际学术交流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本土学者逐渐放弃原有学术话语。从文化语言学和学术话语权分析,QTP比TP更符合中文语境含义,而Qinghai-Tibet Plateau比Qinghai-Tibetan Plateau更中性,进而期待我国学者更一致的本土表达,渐臻话语权优势。

二、提出问题

青藏高原,地处我国西南部中低纬度,总面积为258.37万k㎡(现行国界内),以西藏自治区(120.23万k㎡)、青海省(69.58万k㎡)为主体,并有新疆、四川、甘肃和云南等省毗连地区[1]。青藏高原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被誉为世界屋脊、“地球第三极”,且高亢的地势使其在第四纪重塑了东亚的大气环流、气候分带及相应的自然地理景观。因此,作为一块相对独立的大地理单元,青藏高原是我国乃至国际地球科学研究的热点区域,相关英文文献过万,然而这些外文文献里英文对照词的使用十分混乱。

目前,青藏高原或西藏地区研究的各类中英文文献中,出现至少四种以上的“青藏高原”英文对照词,中文也存在两种叫法(青藏高原、西藏高原),着实让人有些迷惑。尽管大家对此习以为常,但鉴于文献中表述混乱[2][3],是否有必要对此梳理,以正本清源呢?是否应该统一说法呢?尤其,涉藏的相关人文地理问题,包含民族学、文化学、边疆学等方面,本来就是个敏感热点所在[4][5]。深层说,是否还存在学术话语权的问题?本文旨在辨析“青藏高原”这一自然地理实体目前混乱的中英文对照名称,期望更一致的本土表述,达到名副其实。

三、“青藏高原”的英文对照词

是Tibetan Plateau(TP)吗?

目前,在中英文文献中,无论是中国学者还是国际学者,青藏高原的英文专有对照词最流行的是“Tibetan Plateau”,简写为TP[6][7]。这个词直译是什么意思呢?是“西藏高原”,而且是藏(人的)高原。Tibetan,简明词典的解释为“n. 西藏人;藏语”,“adj. 西藏的;西藏人的;藏语的;西藏文化的”,即名词和形容词。词根是Tibet。Tibetan的释义和与Tibet的关系在更权威的韦氏词典和新牛津词典里体现得十分明确。

Tibetan /tə- ‘be-tən/

noun(名词)

First Know Use: 1822

  1. A member of the predominant people of Tibet and adjacent areas of Asia; also the Tibeto-Burman language of the Tibetan people.
  2. A native inhabitant of Tibet.

以上来源于《韦氏大学英语词典》[8]。意思是说,Tibetan是指西藏(Tibet)及其亚洲毗连区的原住民,或者藏族人群的藏缅语言。

noun(名词) adjective(形容词)

英 /tɪ’betən/ 美 /tə ˈbɛtn/bɛtn/

▶ Noun

  1. A native of Tibet or a person of Tibetan descent 藏族人;西藏人。
  2. [mass noun] the Sino-Tibetan language of Tibet, spoken by about 4 million people in Tibet Autonomous Region of China and its neighbouring areas in China, India, and Nepal 藏语;藏文(使用者约400万人,分布于中国西藏自治区及中国境内、印度、尼泊尔与西藏自治区相邻的地区)。

▶ Adjective

Of or relating to Tibet, its people, or its language(与)西藏(有关)的;(与)西藏人(或藏族人)(有关)的;(与)藏语(有关)的。

以上来源于《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9]。

据此,Tibetan Plateau的直接中文意思是“西藏高原”,而最接近英语语境意思的中文词是“青藏高原”。那么,问题来了,反过来,青藏高原的英文对照词是“Tibetan Plateau”吗?不少中外学者(主要是中国学者)的文献里用Qinghai-Tibetan Plateau,简写为QTP,来指代中文语境下的“青藏高原”[10][11][12]。青藏高原,从语源学看,本身就是青海和西藏的合称,正如云贵高原之名。没有人用“Yunnan Plateau(云南高原)”来称呼整个云贵高原。因此,在中文里,大家很少用“西藏高原”的叫法。

另一方面,前面提到单就Tibetan Plateau的直译而言,它带有民族属性或归属指向,即藏族人高原或西藏(人的)高原。这显然不是汉语语境下的本义。自然地理实体的名称由专名+通名组成,专名有历史来源和文化属性[13][14]。对于我国的大型地貌单元而言,名称常常借鉴区域内行政区划名称、方位或自然属性,如内蒙古高原、东北平原、云贵高原。对于国际性大地理单元而言,如海洋、山脉,常常借用邻近国家或民族的名称和叫法,这种命名方式目前研究不多。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单纯自然地理实体的命名方式并不代表所有权。并不是说以某个民族、国家、族群命名,那么这块地方就归其所有,比如印度洋、日本海。国家内部跨行政区的自然地理实体命名,也事实上遵循这一道理。因此,从汉语语境讲,似乎应该用“Tibet Plateau”,这才是中性的“西藏高原”。同理,用Qinghai-Tibetan Plateau时应该用“Qinghai-Tibet Plateau”更合适。

“青藏高原”只有一个,而英文对照词理论上存在四个,尽管流行程度不同,那么到底是Tibetan Plateau(TP)?Qinghai-Tibetan Plateau(QTP)?还是Tibet Plateau[15][16]?Qinghai-Tibet Plateau[17]?是TP还是QTP?对此,职业从事青藏高原研究的人员似乎也未能确定,比如Qinghai-Tibet Plateau和Qinghai-Tibetan Plateau哪一个用来表示青藏高原更合适呢?

事关两种语言翻译转换,从地理实体命名和语言表达习惯说,应该用前一个,即Qinghai-Tibet Plateau。如前所述,Tibetan Plateau,直译是西藏的高原或西藏人的高原。根据历史学的一些说法,用Tibetan时在英语语境下,会给人造成那是“西藏人的”之印象,因此,不同于Chinese(中国人)。我们看Chinese、Tibetan都可做形容词,做名词表示人、族群,带有民族色彩,而China、Tibet就是纯粹的历史地理词汇。换言之,前者是文化、民族概念,后者是地理概念。

反过来说,青藏高原,并不是说是“青海西藏的高原”,那就是个“高原”名称,只是命名时参考了该地区人文实体的名称。可以举个典型例子对比:日本海、南海(南中国海)、阿拉伯海,它们的国际翻译是Japan Sea、(the) South China Sea、Arabian Sea。当然,也有Sea of Japan的叫法,亦如孟加拉湾Bay of Bengal,这就不同了。日本海,是“日本(人)的海”吗?不对吧,《联合国海洋法公约》(1982)规定了不超过12海里的领海宽度界限。所以,Japan Sea的用法比较规范。不过,像巴西高原,英文就是Brazilian Plateau。其实,名字都是人叫的,能叫“某某的地方”固然很好,表示就是我的。那青藏高原叫“Chinese Plateau”岂不是更大快人心?不过,印度可能第一个出来抗议。

问题就出在叫“Tibetan Plateau”,不然称呼“Tibet Plateau”也行。“藏人的高原”,让人迷惑了,且还包括青海、甘肃、四川、云南部分,那不很符合所谓的“大藏区”吗[18]?因此,严肃地说,“Tibetan Plateau”无意识地契合了分离势力所谓的大藏区的地理概念,尽管那就是一个牵强附会的地理依据。

实际上,前面提到的印度洋,存在Indian Ocean和India Ocean两种叫法(英语)。中国自己发布的标准地图(http://bzdt.ch.mnr.gov.cn)用的是“Indian Ocean”,而且还是自然资源部审核图。那么,Indian Ocean是什么意思?是“印度人的大洋”吗?事实上,这就是印度精英的理解吗。他们对外一直宣称印度洋是印度人的洋[19][20]。中国人在印度洋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十分敏感。那么,同样的,日本海在Sea of Japan的语境下,就成了“日本的海”。地区门罗主义就存在,于是争端不可避免。这种国际地名的命名,更增加了附近国家的民族主义。

有人说,这是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地名吗?的确,就是一个地名。当它是纯自然地名时,也就是称呼而已,比如太平洋深处的洋中脊、月球上的地名。但是在地球上,当这些地名带有区域民族色彩时,那么就存在各种争端了,国家内部也许就是分离主义。所以说,日本海、印度洋,这些在汉语语境中不存在问题的地名词,在英语语境下的对应词是“Indian Ocean”、“Sea of Japan”就有问题了,而且会引起被引用民族不必要的遐想,尽管都知道那是幻想。

当然,作为中国一方,笔者甚至认为可以参考这种命名,叫南中国海为“the South Sea of China”。估计美国海军会抗议,虽然这种抗议毫无意义。因此,看似简单的自然地名,其实背后隐含着复杂的人文因素和潜在纠葛[21]。

从翻译学角度,汉译英时,地理名词“青藏高原”甚至直译为“Qingzang Plateau”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十分中性,只是这种直译法又不符合既有语言习惯。反倒是,Qinghai-Xizang Plateau(QXP)有学者在用[22],甚至不亚于Qinghai-Tibetan Plateau的出现频次,但都是中国学者在使用。

奇怪的一个用法是“(NE Tibet, Qinghai Plateau), China” [23],研读其文本大致得出美国作者对中国地理缺乏常识。

总而言之,QTP肯定比TP要合适。但QTP和TP都有两种。因此给它们做个排序的话,对照于汉语语境,Tibetan Plateau(TP) < (不如)Tibet Plateau < Qinghai-Tibetan Plateau(QTP) <Qinghai-Tibet Plateau。更适合“青藏高原”的英文词应该是一个更偏中性的、更能表达中国人意思的词汇。正如我们的“the Yunnan-Guizhou Plateau”。

四、青藏高原还是(VS)西藏高原?

这是问题的另外一个层面

西藏高原跟青藏高原到底什么关系?

怎么理解的透彻些?耙梳文献发现,科学界的用法十分混乱,几种表述都能见到。如果关注西藏的研究,会知道2015年发布的《西藏高原环境变化科学评估》,从名字上并无问题,并且内容里主要说的区域是西藏自治区,或者说青藏高原的南半部。报告前言专门辨析了青藏高原和西藏高原的概念。

摘录如下:

“第三极”、“青藏高原”、“西藏高原”都是耳熟能详、闻名于世的地理概念。从科学的角度讲,这些地理概念都有其特定的含义。“第三极”是以青藏高原为中心,西起帕米尔高原,东至横断山脉,北起昆仑山、祁连山,南至喜马拉雅山脉,面积500多万平方千米,平均海拔3000多米的地球上最大的高原;“青藏高原”是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面积约260万平方千米,包括西藏自治区和青海省全部以及新疆、甘肃、四川、云南部分地区的地球上独特的寒旱高极;“西藏高原”是主要在西藏自治区境内的、平均海拔超过4500米、最高海拔超过8800米、构成全球独一无二世界屋脊的主体。无论从地貌景观还是科学重要性的角度看,西藏高原无疑是青藏高原和第三极的核心。西藏高原环境变化能够反映青藏高原或者第三极的整体变化,因此我国各级政府一直十分关注这一特殊地区。

报告从科学角度区分了二者的含义,而且明确强调“西藏高原无疑是青藏高原和第三极的核心”。即,西藏高原包含于青藏高原。

以上表述转绘成图:

图2 | 青藏高原大于西藏高原(中文语境下的概念范围)(底图来自天地图http://www.tianditu.com/index.html)。红粗线是文献常见的“Tibetan Plateau”范围[24],作“青藏高原”理解,似乎更对应第三极;黑线表示西藏自治区界线,对应西藏高原。

注:羌塘高原(Changtang Plateau)是水文学上的地貌概念,即位于青藏高原腹地内流区的地块,地质上称为羌塘地块,跨西藏和青海两省区。阿里高原,是指阿里地区及其毗连的高原面。

检视SCI文献,发现中国学者用得混乱,欧美学者更统一,但早期也是模糊的[26]。2000年以前,中外学者都有用QTP;然而,最近几年,QTP更多是中国学者用,而西方学者用TP。而且,中国学者已经分化成两拨,过半数用TP,小半数用QTP。2019-2020年TP相关文献占比54.3%,QTP相关文献占比45.7%。

表1 “青藏高原”英文对照词概况

表2 “青藏高原”英文对照词文献统计

根据文献统计四种英文对照词使用情况,比较表1和表2,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个认识:

(1)青藏高原四种英文对照词的使用基本是在地球科学,包括地理学、地质学、大气科学、地球物理学等,相比人文社科领域常用“Tibet”指西藏不同。

(2)文献合计结果看,四者流行程度依次为Tibetan Plateau (TP 1) >Qinghai-Tibetan Plateau (QTP 1) >Tibet Plateau (TP 2) >Qinghai-Tibet Plateau (QTP 2)。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交替现象。

(3)从时间断面看,2000年左右四种用法几乎势均力敌,而Qinghai-Tibetan Plateau在当时还相对流行,略胜一筹;但是到2010年出现分化,Tibetan Plateau从第三流行程度逆袭为最流行的用词,基本形成现在的格局;到十年后的2020年差异化进一步拉大,TP 1比QTP 1使用频率净多出28.3%(3014篇),十年几乎扩大十倍。

(4)使用群体,QTP类的使用群体以中国学者为主,早期外国学者也有,而欧美学者主要使用TP类(TP 2),但在TP 1中国学者使用已经与欧美学者平分秋色。从时间看,中国学者从早期主要用QTP转变为了主要使用TP。

据此,也就是说过去二十年,“青藏高原”这个中文地理名词对应的英文词使用发生了巨大的转换,从早期主流的“Qinghai-Tibetan Plateau”变成现在主流的“Tibetan Plateau”。而这二十年的背景恰恰是中国加入WTO后,伴随着经济腾飞和国家崛起,中国的科研经费投入快速增长,科研SCI论文产出总量跃居世界第二(2018年累计39万余篇)[27] [28],而EI论文总数早已跃居世界第一[29]。事实上,一个更本质的因素(解释上述转变)就是中国科学界的科研导向由国家需求变为SCI论文导向,趋向“国际化”。那么在国际化环境中长达十多年的熏陶下,我国科研人员的话语体系、学术用语基本国际化。由于自然科学领域欧美本来就占据高地,这种转换就带来一个严重的直接后果:我国科学家逐渐丧失了原有的本土话语体系,失去学术话语权。

这种失去,在地球科学领域,体现在学术概念、学术用语,尤其地理词汇。而且这种术语性的转换,是潜移默化的,导致学术圈尤其年青一代的学者成为学术习惯。这就可以解释一些地理学者不察而直接套用谷歌地图,以致把藏南地区“画”给印度还不知道。

学术交流正常情况下是双向的,但由于我国科技起步较晚,整体滞后于欧美国家,那么从文化交流视角,文化地势低的一方势必受到文化优势一方的冲击[30]。好在到今天,科研实力今非昔比,科技自立成为一种本土觉醒。

此外,就三种语言的同一性而言,汉语中“青藏高原”和“西藏高原”的差异性大于同一性,前者范围更大,尽管偶尔有人把二者等同;藏语中“མཚོ་བོད་མཐོ་སྒང་།”和“མདོ་དབུས་མཐོ་སྒང་།”的同一性近似,前者略强,指代意思差不多,但前者更书面、规范。二者有点像汉语的两个对应词的情景。英语中(常见的)Tibetan Plateau(TP)和Qinghai-Tibetan Plateau(QTP)同一性最好,都是指代中国学者口中的“青藏高原”或者“第三极”。

就三种语言的统一性而言,由于每种语言下都有两到三个对应或意指的词,加上语境的文化差异,那么青藏高原的汉语、藏语、英语对应词统一性就很差。 因此,有必要统一青藏高原的中英文对照词,并且中国学者应该带头遵守示范。说大了,这也是一种彰显中国学者学术话语权的事情。

当然,要是统一的话,青藏高原的名称简写就是QTP,不管使用“Qinghai-Tibetan Plateau”还是“Qinghai-Tibet Plateau”。

结语

Tibetan Plateau是青藏高原还是西藏高原,本来不是科学问题,而是地理学术话语权问题,也是语言翻译问题,在自然地理上可能大家也都能心领神会。在文化语言学下,从人文角度细究,同一地理实体的英文、中文也要统一才好。青藏高原本身作为我国为主体的地理地貌单元,具有自然完整性。叠加上人文实体,“青藏高原”的叫法肯定优于“西藏高原”。它的英文对照词“Qinghai-Tibetan Plateau(QTP)”也优于“Tibetan Plateau(TP)”。当增加地缘文化与民族因素的考量,使用更加中性的“Qinghai-Tibet Plateau”更合适。从学术交流看,我国学者存在QTP向TP转换的趋势。唯一的解释是中国学者在和国际接轨,因此反而背离了上世纪的传统叫法(the Qinghai-Tibetan Plateau,QTP 或the Qinghai-Xizang Plateau, QXP)。

请以阅读原文为准,版权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文章链接:

https://tpf.qhmu.edu.cn/info/1009/1238.htm

参考资料:

[1] 张镱锂, 李炳元, 郑度. 《论青藏高原范围与面积》一文数据的发表——青藏高原范围界线与面积地理信息系统数据. 地理学报, 2014, 69(增刊): 65-68.

[2] Thompson L G, Mosley-Thompson E, Davis M E, et al., “Holocene-late Pleistocene climatic ice core records from Qinghai-Tibetan Plateau”, Science, 1989, 246(4929), pp.474-477.

[3] Jull A J T, Burr G S, Zhou W, et al., “14C Measurements of Dissolved Inorganic and Organic Carbon in Qinghai Lake and Inflowing Rivers (NE Tibet, Qinghai Plateau), China”, Radiocarbon, 2014, 56(3), pp.1115-1127.

[4] 汪晖:《东方主义、民族区域自治与尊严政治——关于"西藏问题"的一点思考》,《天涯》2008年第4期,第173-191页。

[5] 张双智:《近代民族主义视野下的西藏问题》,《青海民族研究》2011年第1期,第97-105页。

[6] Haberzettl T, Henkel K, Kasper T, et al., “Independently dated paleomagnetic secular variation records from the Tibetan Plateau”, Earth and Planetary Science Letters, 2015, 416, pp.98-108.

[7] Hou J Z, D’Andrea W J, Liu Z H, “The influence of 14C reservoir age on interpretation of paleolimnological records from the Tibetan Plateau”, Quaternary Science Reviews, 2012, 48, pp.67-79.

[8] 《韦氏大学英语词典》(中文版),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4年版,采自网易有道词典。英文原版是梅里亚姆-韦伯斯特公司(Merriam-Webster)出版的《韦氏大学生词典》(Merriam-Webster’s Collegiate Dictionary),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三部字典之一,具有150年历史,它在美国的地位相当于中国的《现代汉语词典》。

[9]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编辑出版委员会:《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采自网易有道词典。根据《新牛津英语词典》(The New Oxford Dictionary of English)第一版(1998)和第二版(2003年)编译而成,是目前全球规模最大的英汉双解词典。

[10] Thompson L G, Mosley-Thompson E, Davis M E, et al., “Holocene-late Pleistocene climatic ice core records from Qinghai-Tibetan Plateau”, Science, 1989, 246(4929), pp.474-477.

[11] Yao T, Liu X, Wang N, “Amplitude of climatic change in Qinghai-Tibetan Plateau”, Chinese Bulletin (English Version), 2000, 45(1), pp.98-106.

[12] Zheng Y, Sun Y, Clauson K, et al., “Hillslopes in headwaters of Qinghai-Tibetan Plateau as hotspots for dissolved organic carbon processing during permafrost thaw”, Earth and Space Science Open Archive, 2020, DOI 10.1002/essoar.10503027.1.

[13] 李宁:《上古自然地理实体专用地名研究》,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6年。

[14] 朱晓红:《浅议我国地名的文化属性》,《中国地名》2010年第11期,第18-19页。

[15] Tapponnier P, Xu Z H, Roger F, et al., “Oblique Stepwise Rise and Growth of the Tibet Plateau”, Science, 2001, 294(5547), pp.1671-1677.

[16] Reiter E R, Gao D Y, “Heating of the Tibet Plateau and Movements of the South Asian High during spring”, Monthly Weather Review, 1982, 110(11), pp.1694-1711.

[17] Liu W, Li X, An Z, et al., “Total organic carbon isotopes: A novel proxy of lake level from Lake Qinghai in the Qinghai–Tibet Plateau, China”, Chemical Geology, 2013, 347, pp.153–160.

[18] 卢秀璋: 《甘、青、川、滇藏区历史沿革初考(上)——兼析所谓"大藏区"的历史真相》,《社会科学》2004年第3期,第88-95页。

[19] 张文木:《论中国海权(第三版)》,北京:海洋出版社2014年版。

[20] 《印度人眼中的印度洋》,《国家人文历史》2017年第17期,第12页。(外刊译文)

[21] 赵静,张争胜,陈冠琦,南文龙:《文化生态学视角下的南海诸岛地名文化》,《热带地理》2016年第36卷第6期,第1045-1056页。

[22] Piao S, Fang J, He J, “Variations in vegetation net primary production in the Qinghai-Xizang Plateau, China, from 1982 to 1999”, Climatic Change, 2006, 74(1-3), pp.253-267.

[23] Jull A J T, Burr G S, Zhou W, et al., “14C Measurements of Dissolved Inorganic and Organic Carbon in Qinghai Lake and Inflowing Rivers (NE Tibet, Qinghai Plateau), China”, Radiocarbon, 2014, 56(3), pp.1115-1127.

[24] Zhang G, Yao T, Shum C K, et al., “Lake volume and groundwater storage variations in Tibetan Plateau's endorheic basin”, Geophysical Research Letters, 2017, 44(11), pp.5550-5560.

[25] 陈德亮,徐柏青,姚檀栋,等:《青藏高原环境变化科学评估:过去、现在与未来》,《科学通报》2015年第60卷第32期,第3025-3035页。

[26] 例如Harris R B, “Rangeland degradation on the Qinghai-Tibetan plateau: A review of the evidence of its magnitude and causes”, Journal of Arid Environments, 2010, 74(1), pp.1-12.

[27] 学术桥:《中国SCI论文连续9年世界第二,高校占比80%以上》,https://www.sohu.com/a/320602628_773043,登陆时间:2020年12月10日。

[28] 孙雅琴,任波:《中国科研人员发表SCI论文数量居世界第二 山科大SCI论文增长率列全国第一》,http://news.bandao.cn/a/199257.html,登陆时间:2020年12月12日。

[29] 吴媛:《中国EI论文总数首次跃居世界第一》,《科学时报》2008年12月10日,第A1要闻版。

[30] 李艳, 柳阳春:《跨文化交际应加强文化平等交流意识》,《延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24卷第3期,第22-23页。

评论
🐲龙潭老鼠🐭
少师级
科普中国、普及科学。
2022-03-29
科普61a832a869488
秀才级
2022-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