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会简介:中央民族大学科幻协会,成立于未知年代,复兴于2009年。致力于宣传科幻,推广科幻,为广大爱好者提供一个交流、分享的平台。
本期受访者:黎睿特,中央民族大学2017级财务管理专业学生,2018-2019学年担任中央民族大学科幻协会社长,曾参加中国科幻大会、亚太科幻大会、高校科幻联盟等活动。
采访实录
高校科幻:您是从什么时候、以何种形式接触到科幻这一领域的呢?
黎睿特:如果说科幻的话,大约在小学的时候就在家长的引导下看过了星球大战、终结者、阿凡达之类的电影,还有家传的《小灵通漫游未来》(暴露年龄)。那时候还小,并没有科幻这个概念和意识,也只是简单地觉得好看、好玩。而第一次有意识地“正式”接触科幻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吧,还记得当时有人给我推荐了大刘的《三体》(没错我是第一部入的坑),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先是恶补了三部曲,紧接着就是大刘的其他长中短篇,再然后就是国内外其他大佬的作品了。感受的话,实在是难以名状,其余的更多是震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想象力,还有这样的文笔文风。
高校科幻:您参加过哪些科幻活动呢?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次?是自己组织的吗?
黎睿特:多亏了帝都和海淀的绝佳区位,我有幸能够跟着众多大佬参加各种活动。进入民大科协这两年来,活动参加的挺多,比如17年的中国科幻大会、多次京津冀高校科幻沙龙和聚会、北京高校科幻知识竞赛、科普作协组织的大型活动、19年的亚太科幻大会等活动。这些活动都很让人印象深刻,但最exciting的是中国科幻大会上我们社团得到了大刘的亲笔签名和祝福,还有亚太科幻大会上弄到了其他大佬和合影和签名,如何夕、王晋康、韩松、姚海军、江波等(害羞)。大佬们谈笑风生让人难以忘怀,其他高校科协的同志也很渊博亲切。虽然民大的科协上一次举办大型活动已经是N年前了,但我们一直都积极地活跃在帝都的高校科幻圈子里的,我们就是“存在舰队学说”的忠实拥趸(滑稽)。
高校科幻:您个人是如何定义“科幻”的?作为社团的领导者、活动的组织者时又是怎么看“科幻”的定义的?
黎睿特:“科幻”一词按照我的理解,便是科学的幻想,不是指幻想的内容绝对参照科学,而是说幻想要符合“理性”,是基于已知的对未知的联想和推测。自然,“科幻”绝不是胡思乱想或者纯粹的不着边际的想象,不然就成了“玄幻”、“魔幻”(其实在我看来,设定严谨的玄幻、魔幻也属于广义的科幻——即科学地想象,但通常理解下科幻都被解释为“科技幻想”);此外,“科幻”也不能完全照搬科学,还需要感性的介入、理性的推导等多方面因素。
而作为活动的组织者,其实对于科幻的理解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可能只是更多的追求活动的可操作性和贴近实际。在社团活动中,我们会尽可能的去寻找科幻的元素,除了观影等基本环节之外还会基于此展开更深层次的讨论;此外,还会进行一些科幻相关的讨论活动甚至于脑洞大开的环节。
高校科幻:您加入科幻社团的初衷是什么?当上社长之后心态有变化吗?
黎睿特:还记得大一时的百团大战,咱们科协藏在不起眼处,要不是边上有日语文化协会的女孩子在跳宅舞我都差点忽略了科协。但我看到科协时,我就想“欸,我不是喜欢科幻嘛?为什么不去试着看看呗?平时也找不到很多能聊得来的同好,说不定进了社团之后就有很多新朋友了?”便和当时的老社长唠了老半天,然后就稀里糊涂进了民大科协。
当上社长以后,心态自然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为了拯救即将废社的科协,小黎便决定站出来——成为偶像”(滑稽)。不过当然没那么严重,只是担任社长之后,那份传承希望的责任和重担便压在了身上,比起先前作为普通社员的无意识状态,不得不投入更多精力和心思来继承、维持和发展。
高校科幻:当社长这一年有什么特别的体会?
黎睿特:“我也不是谦虚,我一个咸鱼,怎么能去当科幻协会的社长呢?”当上负责人以后,自然是诚惶诚恐的,想想要与各位大佬相处、要去参加很多高大上的活动,都很虚,尤其是自己属实咸鱼,啥都不会。但真正接班之后,才发现大佬们很优秀的同时都很友好亲切,丝毫不会因为我是咸鱼而咋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更多地参与,我也更加融入了科幻的圈子。
高校科幻:在工作中有好搭档、好伙伴吗?可以分享一下你们工作中的趣事吗?
黎睿特:有,这个是有的。我们社的传统文化是“鸽子”,各种意义上的鸽。比如外出活动吧,也鸽;比如参加展会、沙龙吧,还鸽。鸽的原因也是各类各样的,结果现在鸽子的表情包已经成为咱们科协的标准配置了,无论做啥都要发一下“约好了哦,绝对不鸽”、“咕咕咕”之类的表情包。不过还是很有趣的,虽然大家都是鸽子精本精,也没有出过啥事儿,反而让整体氛围更加和谐有趣了。
高校科幻:在社团建设和活动中遇到过什么困难吗?是怎么克服的?
黎睿特:社团建设中的困难还是很多的,尤其是社团的“通病”,可谓是先天不足。学生社团,尤其是兴趣类社团(虽然民大科协归属于学术研究型),纯粹用爱发电,既得不到支援支持,还有可能因为自身的特殊性(科幻内容有时候的确敏感)难以为人所知。所以在招新、宣传等很多方面我们都是举步维艰的。解决方法的话,只能利用好学校提供的百团大战,压榨一下社团内部大佬的劳动力,多制作一些精良的宣传品和文案;同时也可以举办预热活动,比如交流会、分享会之类的较为大型的、面对全校的活动,吸引吃瓜群众入社;其次,利用好各类优秀的外部资源,比如其他高校科协、比如未来局、再比如科普作协、高校联盟,都可以为自己的宣传和资源提供帮助的。
其次,想必其他很多科幻协会也同样面对的,就是社员活动积极性不高(主要是因为爱好差异较大),活动形式较为单一。这一点的确很让人头疼,而要想改变现状,依靠单个学校的科幻社团的力量是不够的(除非是大佬云集、群众基础雄厚的大社),一般来说可以选择傍大佬、参加校外活动来缓解情况;此外也可以内部拓展,当然这个过程是艰辛、成本高且成效不明显的,值得深思熟虑。
高校科幻:您在任期内最骄傲的工作成果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黎睿特:谈到任期内最骄傲的工作成果,很惭愧,只做了一些微小的贡献。第一是寻得了优秀的传承者,能继续让民大拥有幻想的空间和余地;第二是延续了社团的火种,维持了相对稳定的运营框架,处理好了与校内其他组织的关系,让科协能够继续行在“光明的世界”;第三便是加强了和各个高校科幻组织的联系,让民大科协在高校科幻圈子里更加活跃。
高校科幻:您在管理社团方面有什么经验分享吗?
黎睿特:社团不同于有着正规“编制”的学生会、团委等学生组织,可以说是用爱发电的兴趣组织,是各类科幻爱好者的交流、分享的平台。所以“听我的”、“我说了算”之类的明学是不可取的、无效的。一般来说,“俱乐部式领导”适宜于科幻社团管理,更多地关心人本身,而致力于营造一种具有吸引力、凝聚力的环境氛围。
当然,基本的社团架构、组织形式和对公方面(尤指学生会、团委)还是需要重视的,完备的基础框架是一个社团运营维持的根本所在,也是吸引更多同好的前提(不然被当作野鸡社团岂不是完了);同时需要做好和指导老师、学生会负责人员、社团内部骨干和积极分子的沟通交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取得成功嘛(斜眼笑)。
高校科幻:卸任之后对于社团发展还有关注吗?觉得目前科幻社团的生存环境相比于当时是改善还是恶化了?
黎睿特:我还是很关注的社团事务的,毕竟社团像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总是各种不放心。
至于生存环境,至少在微观方面我持保留意见。毕竟科幻社团在学校要受到各方面的领导管理,而以在校大学生为主体的科幻社团也不可能脱离学校的大环境。与此同时,科幻社团相对小众,缺乏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各种支持和理解,单靠科幻爱好者用爱发电的话始终只是小圈子的自娱自乐,难以真正的“走出去”。而宏观层次,我还是积极乐观的,毕竟自《三体》获得雨果奖、《流浪地球》成功电影化之后,科幻文化也逐渐走进了普罗大众的视野,相对而言生存环境往好的方向发展。
高校科幻:对科幻社团的学弟学妹们有什么期待和嘱托吗?
黎睿特:科幻本身都是大家所看重的、所热爱的,而社团正好为大家提供了一个平台和场所,也是大家共同心血的产物,希望被选召的孩子们能够把火种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当然也不用太拘束啦,还是要向着好伙伴、好战友、好同志方向发展,苟富贵勿相忘(滑稽)。
高校科幻:很多科幻征文比赛都提倡所谓的“硬科幻”写作,您觉得我们是否在社团活动中也要追求“硬科幻”呢?
黎睿特:追求“硬科幻”的确是一件好事,但也需要考虑到广大受众对于“硬科幻”的接受程度。科幻协会的社员数量不小,但兴趣爱好只是广义上的科幻,而所谓的“硬科幻”则更是小众。如果社团过于追求“硬科幻”而不顾民意的话,想必是会失去群众基础的;此外,追求社团活动的“硬科幻”对社团也有极高的要求,如举办科幻讲座、知识竞赛、写作比赛甚至是COC、DND跑团,不一定每个社团都具有相应的水平和资源。诚然,社团活动“硬科幻”化是好事,也很有利于科幻事业的发展,培育科幻发展的土壤,但具体的操作还是要考虑诸多情况,有条件、有需求的情况下自然是体长“硬科幻”。
高校科幻:您觉得科幻社团对于高校科幻爱好者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和帮助呢?
黎睿特:我觉得科幻社团主要是起到平台的作用。高校里的科幻爱好者其实数量不少,但却因为各种显示原因难以知道对方的存在、交流甚至于沟通,便只能“单打独斗”、自娱自乐罢了。而学校的科幻社团便是一个很好的渠道和方式,能够很大程度的为各类爱好者提供一个交流分享、认识其他同志的环境。此外,科幻社团还能拓展兴趣爱好的广度,推进爱好的深度,例如我们民大的科协,与其他高校科协、科普作协联系紧密,常常参加他们组织的专业的活动,能有幸见到很多科幻界的大佬和中科院等科研机构的大佬,见识到很多东西,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深入了解、发掘的需求。
高校科幻:最后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
黎睿特:希望中央民族大学科幻协会越办越好,能够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科幻迷自己的乐土。
全体科幻爱好者,联合起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