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谈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领导力：约翰·斯坎伦对话玛丽亚·伊万诺娃

译者按：感谢CITES公约前秘书长、我们的老朋友约翰·斯坎伦（John Scanlon）先生与绿会国际部小伙伴们分享的一则他最新的思想，关于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和环境领导力的问题。本文中这一思考，笔者颇感震撼——尤其是在曾经了解到他这两年来关于倡导在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下签订议定书来应对野生动植物犯罪并实现“同一健康”（参见《CITES能预防下一次大流行病吗？》）的不懈努力、以及前几年我们与联合国《保护野生动物迁徙物种公约》（CMS）前秘书长钱伯斯（Bradnee Chambers）的交流中他多次提对约翰的洞见高度赞赏之后。

事实上，关于是否应翻译发布这篇文章，笔者有些担心和犹豫；但在约翰的鼓励下，绿会融媒决定将此文翻译分享如下。译文仅供参考。（译者/金志豪按/Linda）

译文：

纵谈环境领导力：内与外——约翰·斯坎伦对话玛丽亚·伊万诺娃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的工作进展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
尽管在经历一系列挫折之后迎来了一些高光，
可我们的工作却常常难以达到起初委托给我们时的那个标准。
具体而言，
我们没能让世界各地政府就环境问题设立治理规划，
也没能成功进行系统性的协调工作。

随着UNEP第五十个周年纪念日到来，玛丽亚·伊万诺娃女士也在尝试与许多知名环境领袖进行访谈和对话，并将其中一些点子融入到她新写的一本书内。除此之外，玛丽亚女士也在思考着有关全球环境趋势和UNEP未来发展的问题。这一次，玛丽亚博士邀请了约翰·斯坎伦先生来参加讨论会。

约翰·斯坎伦先生在2010年至2018年期间担任《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秘书长，在此期间，他领导了国际打击野生动植物犯罪联盟（ICCWC）的成立。他还曾在德国的世界自然保护联盟，肯尼亚的联合国环境署以及澳大利亚的政府和私人部门担任过高级职位，包括担任环境、遗产和原住民事务部（南澳大利亚）首席执行官以及默里达令盆地委员会成员。在2019年，澳大利亚授予约翰·斯坎伦“政府勋章”（AO），表彰其通过与国际组织合作为野生动植物保护做出的杰出贡献。他现任非洲公园(African Parks)特使、大象保护倡议（Elephant Protection Initiative）特别顾问。由于约翰·斯坎伦先生在法律领域以及国内外组织的丰富经验，针对环境问题，他为UNEP带来了许多新颖的思考，为UNEP过去、如今和未来的种种事项做了评析和展望。

真知灼见鉴于约翰·斯坎伦在环保机构常年工作的经验，以及他对于法律、政策、政治的极大热情，玛丽亚和斯坎伦两位博士就UNEP和联合国整体的可信度展开了讨论。

斯坎伦先生解释道，联合国和多边主义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多重挑战，例如地缘政治压力、内部竞争、改革困难等问题。除此之外还有联合国在正确应对各种问题事件上的失败。然而，他对待联合国的整体态度并不是完全悲观的，他认为联合国组织历经岁月蹉跎，它如今的模样与我们心中对它给予的期望可能会存在出入，但它在许多方面的就成也远超其他任何国际性组织。

斯坎伦先生也参加了当时在2012年举办的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大会，也称“里约+20”峰会。在会议期间，支持UNEP进行改革的呼声在大会期间最强烈，斯坎伦先生带领观众们回顾了与UNEP前任执行主任阿齐姆施泰纳（Achim Steiner）所在的“策略性执行小组”，他提到，

“在我们加入该组织的最初一段时间，联合国竟有6个所谓的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且相互之间并不关联互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完整而又一体化的联合国环境规划署。”

回望UNEP正如斯坎伦先生原话说的那样：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是一个为人们介绍我们脚下的这颗蓝色星球的‘说书人’，同时它也帮助人们回顾整个联合国系统以及所有现有公约条例，以此带领人类走向新的文明发展高度。UNEP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

接着，伊万诺娃博士又将话题转到了如今辩论极为激烈的有关UNEP机构“改制升级”的问题上，并希望斯坎伦先生能够谈谈他本人对UNEP的看法。

斯坎伦先生强调，UNEP需要重新评估目前所有已经推出的公约条例，但并不需要做出实际执行。在他看来，UNEP需要成为一个能够做出环境状况报告的、处理全球环境问题的权威组织，像全世界告知任何有关地球整体生态内容的信息。

伊万诺娃博士极为认可这一说法，她表示这一想法同时也体现在了她的新书当中。的确，UNEP就应该按照它的建立者想的那样成为一个全球环境问题的权威机构。

斯坎伦先生还特别希望UNEP能成为一个领导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全球环境基金（GEF）以及整个联合国系统的组织。他认为既然UNEP的目标是为了让全人类都知晓我们生活的这颗蓝色星球的现状，那我们就有应该成为做此类项目的“老大哥”。

目前，在整个联合国系统内，各组织之间的联动并不顺利。例如像UNDP和GEF这样的组织，它们内部也将环境问题提上了议程。各自为营的情况就很容易导致权威评测的缺乏。对此，斯坎伦先生将UNEP比作一个管弦乐团的指挥家：“显然，乐团的指挥家没必要精通全部乐器，也不需要将这些乐器据为己有，一个合格的指挥家需要做的，就是将整个乐团融为一体。在联合国，指挥家的责任应该落在UNEP的身上。”

“我非常希望UNEP的领导人能够成为UNDP决策层的一员，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UNDP的2025战略中就包括了试图在环境领域做出各种尝试与突破。因此，UNEP一定不能甘落下风。”

除此之外，会谈嘉宾还讨论了有关CITES、治理水平、环境整治行动、自然权利，以及全球气候协定等诸多话题。对此，斯科拉博士就全球传染病治理、野生动物犯罪协定、治理多样性的相互影响，以及摒弃现有传统官僚制体制等话题点出发，对上述问题进行了一一解答。

关于对UNEP的未来展望，斯坎伦博士认为联合国大会（UNGA）有可能会将UNEP更名为“世界环境组织（WEO）”。对于更名这一问题，他认为，

“UNEP名称的改变意味着告诉所有人，该组织是一个关注环境问题的世界性权威发声组织，我们不需要对UNEP内部进行任何行政改制，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更改名字。”

“当然，更名的过程要符合所有规章流程，同时也不能忽略主权国家更名一事的看法和决定。”

有关这一点，可以详见UNEP“回看50年”的系列对话内容。

本文于2021年12月初最初发表于：

原文地址：https://www.environmentalgovernance.org/post/reflections-from-a-former-insider-a-conversation-with-john-e-scanlon

译者：金志豪

编辑：Lin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