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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新星(第110期)/孙望路:以拥有相对深刻的思考来探索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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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受访者:孙望路,新生代科幻作者,中国科普作协和江苏科普作协会员,代表作品有《地震云》等,曾获第二届黄金时代奖最佳中篇奖。

采访实录

高校科幻:您曾在多年前接受的一次采访中提及,您认为您喜欢设定未来的样子、想象未来的世界,再借助以前有的经验进行故事的构筑,达到预言和讽喻的目的。那么在这几年的创作与生活工作的经历中,您看待科幻小说的性质与目的有无新的认识呢?其原因又是什么?

孙望路:有些不太一样。现在不太喜欢设定未来的样子,反而更喜欢围绕自己想说的话去构筑。

原因在于,我本来就不太喜欢和擅长技术奇观类,经常还是希望用相对较深刻一点的思考作为核心竞争力。简单来说,对于 “形”的追求,在我这边已经不是第一追求,对“神”的追求才是现在的努力方向。

高校科幻:“爱劳力”这个笔名看上去很酷,起这样的笔名有什么含义吗?

孙望路:特殊的历史原因,现该条目已经404 not found……

高校科幻:据我了解,您最喜欢的科幻小说中有江南的《上海堡垒》,而根据其小说改编的科幻电影已于2019年8月在中国内地上映。但其因为各种原因电影评分较低,面对电影的低评分,您有对其《证明了IP改电影确实非常困难》的影评。在现实科幻小说改编科幻电影中有许多成功或失败的例子,在改编的过程中您有哪些建议?同时您认为改编可以有哪些原则呢?

孙望路:没有从事过电影改编,说实话能提供的建议有限。毕竟做游戏编剧工作开始,对于专业工种的困难程度有了非常严肃的认知。

但是和一个游戏的调性一样,电影的调性还是很大程度取决于资方,或者说导演。他们在改编时候的思路很大程度能决定改编产品的质量和调性。所以改编的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其实是在立项上。

这是一个写什么的文学作品,大众因为什么原因去喜爱他。把这种具有风味的东西保留下来,我觉得才是改编的原则。如果仅仅是从商业去思考,依靠演员号召力,或者某种题材剧情在商业上受众更多的商业逻辑,就很难做出符合味道的东西。

虽然说做出高品质的东西并不一定意味着商业成功,但品质不高,却基本上等同于失败……

高校科幻:我了解到您的大学专业为土木工程,而同时您有着签约作者、游戏文案策划的工作经历。在这其中,您是否有着对于职业同兴趣爱好结合的理想化的追求呢?

孙望路:我进入游戏行业有一定的偶然性。按照传统的工程师职业规划,我最初的确选择了房地产开发作为自己的职业,但是,前东家确实经历了一些巨大的变化使得我不得不审视房地产行业的基本逻辑。在审视之后,我认为我个人性格不太适合做资源整合类型的房地产开发,因而寻求转行。游戏行业相比较之下更为年轻,且我恰好拿到了一张入场券,于是选择游戏行业作为自己的下一站。

我不太认为职业和兴趣结合就是比较好的选择,即便我现在的工作或许称得上和兴趣相关。任何工作,都有一定的难度,需要思辨甚至做一些改变,当这些东西和理想相联系的时候不一定是好事。理想经常被拔高到一个过高的高度,使得当事人对于自己和行业产生一些误判,在心理调整方面也会面对许多的问题。工作归工作,兴趣归兴趣,理想归理想,我的建议还是冷静清醒地思考这些问题。

高校科幻:您大学时期在京津高校科幻联盟中活跃度很高,同时还以科幻作家的身份登上央视《开讲啦》节目,担任青年嘉宾。丰富的科幻活动经历,对您的工作与生活有着哪些影响呢?

孙望路:没啥特别的影响。去京津高校科幻联盟获得了很多乐趣,是当时最有趣的娱乐之一,本质上和你大学期间和同一批朋友经常去游泳打羽毛球差不多。上节目为我获得了一些学校方面的荣誉,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用平常心对待这些事情,兴趣是娱乐,上电视也是一种娱乐和自我娱乐,我觉得平静才是比较好的状态。

高校科幻:您曾参加过由中国国务院国资委新闻中心主办的“科幻作家走进新国企”活动,国企的科技成果愈发显著。在您的创作之旅中,会有意识的考虑到现实中的科技水平吗?还是更乐于将小说的科技水平超脱于现实之上呢?

孙望路:说到这个活动,当时没能写出来一篇合适的小说,算是有点愧对活动方的精心组织和安排。当时的我考虑到,要写出对得起这些国企工作人员精神的文艺作品,不过很可惜,那时候的我在这方面反复考虑之后并没有能达标。

当时的旅行最大的见闻其实在于技术发展中和地方生态相结合。体现了技术本身对于生产生活的影响。创作中出现的科学技术,和现实大多数有关系,着重表现得特定技术一般依据核心来决定。

超脱于现实之上的技术,一定程度上存在着,但是超出太多而没有解释显然会存在很多的问题,产生很大的疏离感。所以大体上,我很少写超出理解的技术。

高校科幻:从您的生活经历上来看,农村与城市都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现今社会快速发展,在文化影响上城市与农村有着巨大的差异感、割裂感,于这其中您的一些作品更体现了对社会问题的思考、文化的继承,用人文关怀来回应科技发展对社会的冲击。您的小说《重燃的烧火》更体现了如此,在这篇小说创作中,其中的人物是否有参考原型?小说的内容塑造和您自身的经历是否有很大关系?

孙望路:人物有现实人物原型。我的父亲自然不用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放过烧火。那位爷爷也真实存在着,当然人很精神健康健谈,只不过他的女婿确实突然离世。我和父亲确实每年都会去看他,因为爸爸当年在矿上受到照顾的原因。至于失独,我的舅舅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这在江苏这类就算农村都执行计划生育比较完全的地方,不算是非常罕见的现象。农村对于新事物接受的能力其实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强,只讲求是不是真的好用,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确实很难作为第一批解除到新事物的人群,因而显得保守。好用的东西,他们一样会悦纳,而且在信息科技的浪潮之下,对技术的信任是与日俱增的。

很少有人能超脱自身经历去塑造小说和内容,当然阅读会弥补一点点经历上的不足。

高校科幻:您写小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创作原则?您会非常注重小说与现实的联系吗?映射现实与畅想未来是否冲突?如何将两者很好的进行结合?

孙望路:没有特别的原则,我还是比较喜欢用故事讲个小道理的,喜欢言而有物。喜欢写偏向现实的只是因为恰好那样容易代入情绪,而且容易找到参考。整体上来说,我更接近映射现实一点,塑造绚丽有趣的未来世界并不是我擅长的。

高校科幻:创作超短篇小说与长篇小说,哪一个对您来说更有难度?对于想要或刚刚开始进行科幻小说创作的人有什么经验或建议可以分享吗?

孙望路:都有难度。超短篇难在创意,长篇难在稳定的篇章结构。对我来说,长篇更难,因为我很难在一个长篇中保持相似的情绪。事实上,我的人物台词写得不好,所以长篇会加倍放大缺点。

对新人来说,多写多投稿,投稿多投几家。写作本身没有捷径,只有不断的试错。或许有更聪明的,更商业化的路线,但那样很可能背离你的初衷。

高校科幻:在您的小说《地震云》中老板奴牛满口四川方言很有特色,但您出生在江苏,请问您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这些方言的呢?

孙望路:网络和同学。四川同学的日常方言,当然我也可以询问他,再配合一些网络上的信息,可以大概模拟出一些。但是总体上,比较浅,如果遇到复杂一些的地方,我就被打回原形。

高校科幻:得知您近期筹备结婚,先在这里祝您新婚快乐!在您繁忙的工作与生活中,科幻小说的创作保持在怎样的一个节奏上?同时您对未来的创作有着怎样的规划?

孙望路:节奏就是开心吧。我是很难长期保持文字输出的(当然短期的话,金钱刺激是有作用的)。作为一项爱好,我还是更喜欢在想写的时候写。

创作规划就是慢慢训练几年,恢复恢复状态,然后把长篇的坑填了。

高校科幻:最后您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

孙望路:结婚好难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