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勇：从水、地、人三方面谈黄河流域面临的问题及应对策略

2022年1月10 日上午，由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发会”，“绿会”）宣传部牵头召开的2020—2021年度“黄河生态考察报告会”在线举行。本次报告会是中国绿发会与贵阳公众环境教育中心联合央广总台共同发起的“黄河流域生态考察行动”的一次系统总结，也是中国绿发会将于2022年启动的“黄河二十年科学考察”活动的前奏。中国绿发会副秘书长马勇在会上作总结发言，现将发言内容整理分享如下：

今天的黄河生态考察报告会，安排了一个主报告，三个分报告，有三个嘉宾做专家与谈。通过这些分享，我们真实感受了黄河的壮美，也领略了黄河文明的精彩，这更加坚定了我们推进黄河可持续发展和保护的决心。

从各位老师的发言，特别是黄成德老师一个半小时的关于黄河全流域的精彩报告，我觉得先从三个方面看问题，一个是水，一个是地，一个是人。

首先，从黄河的水来看，存在的问题很多，包括超采，尤其是工业、农业发展的影响，还有一些不合理的开发行为，比如说，在不适宜种树的地方种大量的树；另外，就是污染对黄河各支流的影响。刚才黄老师讲各支流进入黄河的水基本上都是污染的，这些污染一方面是来自工业污染，另一方面来自我们生活中，特别是城镇化速度加快之后，生活污水的贡献占了相当的比例。现在已经成为取其水，又污其水的恶性循环。还有黄河的水生态，关于这一块因为限制于考察的形式和考察的时间，可能这一次我们没有关注到，但是我们后面的行动会关注到整个黄河水生态以及生物多样性等问题。

第二，我们讲地，就是黄河沿岸周边环境。刚才讲到水土流失，不管是自然的水土流失，还是长期以来的人为的影响活动，黄老师在考察当中，现场就发现很多正在实施的加速水土流失现象的一些行为。

另外，就是黄河流域高强度的开发，包括农业、畜牧业、工业等的开发，造就了很多悬河。特别是采矿导致了很多问题，在山西，很多采煤的地区出现了采空区，这就是一个严重的生态环境风险，影响到生态环境的安全。

另外，就是粗放型产业为主的生产模式。从黄河源头到入海口，纵观整个系统来看，黄河流域的产业结构相对来讲是比较粗放的，主要是资源的开发，或者是能源的初级提供，它的高附加值的或者是第三产业的占比，跟发达地区来比，应该说有比较大的差距。

第三，来说人，岸上的人。首先从保护的意识上来讲，有待于提高。从黄老师展示的这一系列图片当中，大家对黄河的认可意识不高，这也可能在于过去我们整个黄河文明的发展过程当中，水患对大家的这种影响，让大家产生恐惧，这就导致很多人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想法，再加上开发的需要，所以对整个黄河的保护的意识不够。

从总体上来讲，黄河流域整个的发展阶段还是相对比较落后的，现在又加上工业文明和生态文明的碰撞，甚至有很多地方，很多的人都不知所措。没有方向就导致了我们很多地方政府部门，基于自身利益考量，各取所需，在黄河流域的开发和保护之间产生了矛盾冲突，即便是保护，也是一种割裂的保护，黄河缺失系统、完整的保护。

以上是通过黄老师和各位老师分析，梳理出来这三个方面的问题，那么如何去应对这三个方面的问题，去推进整个黄河的保护，或者说黄河的可持续发展？

第一，黄河的利用和保护，要走生态化和法治化的道路。首先要改变意识，提升保护与可持续利用的意识，让大家认识到黄河对自身的益处，或者是它的这种巨大的作用。摒除过去那种提起黄河想到水害或者洪涝等不利的方面，要改变这种意识。其次，利用黄河保护法制定的这样一个契机，要对黄河保护有一个总体的规划。系统完整的推进黄河流域生态保护，不能各自为政，强调各地方的主体。割裂的利用和保护，就会导致很多问题，包括产业结构的问题和能源结构发展的问题。再次，要借黄河保护法的制定，把更多行之有效的，或者说是将来能够提升黄河可持续开发利用的这样一些制度，体现在黄河保护法当中。特别是借鉴《长江保护法》，当然长江保护和黄河保护差别是很大的，长江流域经济发展主体方面成效很显著，而黄河文明是中华文明之根，它除了开发利用之外，还有黄河文化的深远影响，如何用法治化的途径来为黄河文化保护、传承提供有效的保障，使得我们在生态文明的时代，黄河文明能够复兴，更好的往前推进，这是第一个建议。

第二，从目前看，要下大力气调整黄河流域的能源和产业的结构，助力实现“双碳”目标。因为“双碳”目标从2020年提出到2060年实现碳中和，这40年的时间，将是我们中国在推进整个社会发展当中非常核心的一个目标。要实现这一目标，全社会都在围绕实现这一目标的领域去做工作，特别是能源和产业结构调整的问题。

从现在看，黄河流域的产业结构是比较单一粗放型的产业，能源可能更多的是污染性的能源，清洁能源和新能源跟煤炭的占比还是有很大的差别。那么，煤炭业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要讲究高效清洁的利用或者使用，不能用一刀切的方式把煤炭行业割掉去推进我们能源的这种替代，从黄河流域发展的现状来看，这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实现“双碳”目标，一定要稳扎稳打，要结合实际推进能源结构的改变，特别是要抓紧煤炭高效清洁的使用。

另外，把黄河流域过去发展所要做的生态修复和新能源的发展有效结合起来。刚才顾博士讲了生态修复的一个部分，我觉得很好，风电也好，光电也好，这些新能源和我们的传统的产业结合起来，特别是与矿区的修复结合起来的话，会实现多赢的局面。

这样一来，我们要去调整能源和产业结构，如果说还是依靠我们以前的那些产品，而不挖掘我们黄河本身或者黄河生态文化本身的优势，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整个黄河流域相对比较落后的这种生产力现状不会得到明显的改变，要有产业结构创新性的调整和发展，才能助力实现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

最后，要高度重视黄河流域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刚才讲到，这次考察没有过多的涉及到黄河水生态的问题。中国绿发会现在已经提出了从2022年开始，开展持续20年的黄河科学考察行动计划，不光是要进行整个黄河流域的考察，还要更多的围绕黄河流域比较典型的区域去开展科学考察，去探究今天提到的包括气候变化、水生态、生物多样性保护等等问题，所以，借此机会，也期待大家能够持续关注并积极参与进来，和我们一同推进黄河20年科考行动。

中国绿发会将进一步联合各位专家、机构组织，一同推进黄河的科考，我们预期在未来以召开黄河论坛的形式，为黄河的可持续开发、利用，为黄河文明的复兴贡献智慧，谢谢大家。

整理/Cherry 审/Tam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