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鸟鸣声：如何追踪气候变化对本地区音景的影响？

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发会，绿会）国际部注意到奥杜邦学会首席执行官Elizabeth Gray 博士在社交媒体分享了一篇鸟类保护最新研究动态：消失的鸟鸣声: 当地的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是如何追踪气候变化对北方地区音景的影响的。

中国绿发会在鸟类保护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中国绿发会是联合国《保护野生动物迁徙物种保护公约》（CMS）的中国第一家NGO合作伙伴。同时也是全球生物多样性信息网络（GBIF）的数据发布机构。中国绿发会成立了观鸟工作委员会，旨在引导公众观鸟健康发展、普及鸟类及生物多样性知识、关注鸟类科研成果、开展鸟类调查及相关生态保护工作。中国绿发会国际部与eBird平台此前也展开了交流，并为生物多样性大数据平台服务生态文明建设而不懈努力。

绿会国际部现将文章编译发布如下，供感兴趣的朋友参考、了解。

消失的鸟鸣声：当地的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是如何追踪气候变化对北方地区音景的影响的

大约60%到65%的加拿大莺在北方地区筑巢，保护森林意味着保护它和其他北方鸟类的未来。

我们热爱的自然空间正面临着一场音乐转型——由于气候变化和栖息地的丧失导致鸟鸣在全球范围内的消失。我们如何解释欧洲斑鸠的名字，当这个脆弱的物种不再被听到转变？当白嘴潜鸟（普通潜鸟，common loon）带着它的“啊呜-啊呜”从美国北部的几个州搬到加拿大时会发生什么？野外仅存300到400只，澳大利亚东南部特有的吸蜜鸟（honeyeater）也忘记了自己的情歌，借用其他物种的求偶叫声，而这些叫声只会以沉默回应。

世界上的鸟类已经濒临绝境。根据《科学》杂志上的一项大型研究，自1970年以来，大约有30亿只鸟类消失了——大约是四分之一。据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说，它们消失的原因可能包括从窗户碰撞、杀虫剂到野猫捕食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栖息地的丧失和“气候变化加剧的”人类发展。鸟类数量是生态系统完整性的极佳指标，这意味着如果鸟类遇到麻烦，生态系统的其他部分可能也会面临危险。随着气候变化的恶化，科学家们将看到它们适宜的繁殖地转移或消失，它们的歌声也将随之消失。

在加拿大的北方森林，土著守护者和国家奥杜邦协会的保护科学家们正在聆听鸟鸣的“音景”（加拿大作曲家和环境学家R. Murray Schafer创造的术语）。他们正在收集加拿大北方鸟类数量及其活动范围的数据——这是保护土地及其生物多样性的关键信息。加拿大约5亿公顷的北方森林，从纽芬兰和拉布拉多延伸到育空地区，是地球上最大的完整森林，也是主要的碳库。这里也是鸟类的重要栖息地。根据北方鸣禽计划，超过300种鸟类在北方森林筑巢。北方寒带森林为地球提供了稳定的繁殖地，而地球的生态系统正因气候变化而迅速变化。对许多鸟类来说，这是它们最后的希望，因为一个物种的健康程度取决于它的主要繁殖栖息地。

对于同样把北极称为家园的人类来说，研究和保护它至关重要。

“我家后院拥有所有喂食器，”Valérie Courtois在她位于拉布拉多州鹅湾的家说。“当蜡翅出现时，我带着相机去邻居家院子。”Courtois是一名专业的护林员，是Mashteuiatsh的Innu社区成员，也是土著领导计划(ILI)的负责人。

ILI及其合作伙伴正在创建一个由原住民守护者组成的全国网络，这些专家被雇佣来管理自古以来就作为原住民家园的土地。这一由原住民领导的运动促使土著法律将土地指定为土著保护和保护区(IPCA，Indigenous Protected and Conserved Areas )，并随后与皇家政府合作。仅在西北地区，自2018年以来，北方地区就成立了三个ipca (Ts'udé Nilné Tueyata, Edéhzhíe, Thaidene Nné)，许多其他地区也在努力获得这一称号。

“恢复原住民主导的保护运动绝不是什么新鲜事，”Courtois说。“事实上，就我们与这些景观的关系而言，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责任伦理的一部分。我们总是以我们与这些景观互动的方式来管理稀有和丰富。”

Courtois将原住民管理视为一项全球责任，他指出，2019年政府间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科学政策平台（IPBES）的一份报告显示，全球25%的土地是原住民土地，拥有世界80%的生物多样性。人们越来越认识到以原住民为主导的保护的重要性。2021年，加拿大政府宣布提供3.4亿美元，在五年期间支持原住民领导在自然保护方面的工作。

比如，追踪鸟鸣。“其中一个很酷的项目，它将声音、原住民工作和新技术联系起来，就是使用自动录音单元，你可以把它放在野外，”奥杜邦公司负责北方环境保护的副总裁杰夫·威尔斯说。这种设备被称为“鸣声测量仪”，通过记录音景来识别鸟类。存储卡被检索，然后由人类和人工智能分析。

通过录音追踪歌曲，加上原住民知识，可以提供趋势数据，以便更早地捕捉鸟类的下降，而且比过去几十年更精确，特别是对于那些被认为是优先物种的鸟类。威尔斯说:“我们所掌握的信息越精细，我们就越能够预测和思考，也许，我们能够管理景观的方式。”

根据加拿大濒危野生动物地位委员会(COSEWIC)的说法，加拿大莺是一种特别受关注的物种，它是一个本可以更早受益于这一数据的优先物种的例子。它是一种小巧圆润的北方鸟类，长着一双温柔而好奇的眼睛，蓝灰色的背部和充满活力的黄色腹部。它的喉咙周围有一条黑色的带子，上面悬挂着黑色的线条，就像一条醒目的项链。它的歌声和它的颜色一样充满活力:迅速、自信、期待着回应。目前加拿大莺的数量估计在240万到1040万之间，繁育鸟类调查的结果显示，1970年至2019年之间，加拿大莺的数量可能下降51%。

这听起来可能是个很大的数字，但这也是一个很大的下降。大约60%到65%的加拿大林莺在北方森林筑巢，保护森林意味着保护它和其他北方鸟类的未来。

声波自恋

研究人类对鸟类声音景观的影响是科学家们越来越感兴趣的课题。

鸟类声音景观的困境促使新泽西州格拉斯伯勒罗文大学的助理教授迈尔斯·c·科尔曼和查尔斯·舒特创建了他们自己的鸟类声音化项目。使用现有的鸟鸣声数据,他们将创建一个应用程序(伯德机器人)，比较人工鸟音景在新泽西州伍德在1970年和2017年,科学家项目木材将在2065年听起来像人类和气候影响转移的数量和种类的鸟类可能会被听到。

科尔曼说，他们这样做是在解决一种形式的“声波自恋”。“声音是非常强大的，”他说，“但人类是一种天生的、被鼓励的或社会化的，只听其他人的声音。”科尔曼和舒特希望，通过听到预计的鸟鸣的消失或减少，听众将更好地理解在气候变化问题上无所作为的现实。

收集更多的声学数据是“原住民守护者”与奥杜邦合作测量栖息地丧失对加拿大北方鸟类影响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威尔斯的说法，北方记录对于建立鸟类音景状态的基线数据是至关重要的。这些录音与原住民对该地区随时间变化的了解相结合。

两个重要的录音项目位于马尼托巴省的白杨河和海豹河分水岭沿线。位于温尼伯湖东侧的白杨河，穿过一片生机勃勃、生机勃勃的绿色森林。它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世界遗产 Pimachiowin Aki(皮玛希旺·阿奇)的一部分，保护区面积几乎与比利时相当。这片土地是四个苏族原住民的祖居地：血脉原住民、小大急流城原住民、波因加西原住民和白杨河原住民。

“我们做了很多研究，也做了很多记录，”Ray Rabliauskas说，他是白杨河原住民传统土地项目的协调员，在这个社区工作和生活了30多年。“我们一直在……回到长老们所做的事情，回到祖先所做的事情。”杨树河的人民认为，对这片土地的最终责任是他们的。他补充道，Anishinaabe说，“这里……我们活了下来——然后……我们认识到这个地区，我们必须像过去一样照顾它。”

除了他们对土地的责任之外，Rabliauskas认为他们所做的——将西方科学与原住知识相结合——具有全球影响。Anishinaabe“保护树木，”他说。“它们不仅保护了鸟类的生存环境，也保护了树木和植物通过制造氧气和带走二氧化碳所做的工作。他们真的相信它会影响世界，所以这对他们很重要。”

“鸟类人太神奇了，”Rabliauskas补充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致力于鸟类和昆虫……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是真诚的，那些人，他们做这件事没有任何其他原因。他们就是喜欢。”

海豹河流域联盟(SRWA)是一个由Sayisi Dene第一民族领导的四个第一民族联盟，与他们的克里族、Dene族和因纽特族邻居合作，这些人集中在丘吉尔西部的Tadoule湖周围。他们正在努力将这一5万平方公里的分水岭建成一个土著保护区——北美驯鹿、北极熊、狼、鸟类的家园，以及白鲸的繁殖地。

SRWA的创始人和高级顾问，Sayisi Dene First Nation的前首席执行官Ernie Bussidor说:“这是一个小小的乌托邦，似乎在坚持自己的立场。”

该联盟还在与奥杜邦合作开展鸟鸣项目，在整个地区安装了近12个鸣叫米。Bussidor说:“他们发现了三种罕见的鸣禽，它们实际上在分水岭筑巢并度过它们的夏天。”

“这就是生活在这里的美妙之处，”他补充说，“就是候鸟从这里经过，数量巨大……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你都能看到鸟、鹅，从天鹅到山雀，什么都有。”

气候变暖的影响已经在音景上留下了印记。随着气候变暖，物种的栖息地发生变化，种群失去了立足之地，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只剩下幽灵般的黎明合唱在逐渐减弱。

以普通潜鸟为例：随着气候的变化，它们会向北迁徙。奥杜邦气候科学主任布鲁克·贝特曼(Brooke Bateman)的研究表明，如果目前的变暖趋势继续下去，夏季美国本土48个州的普通潜水鸟可能会完全消失。

对贝特曼来说，潜水鸟的叫声让她想起了童年时祖母在威斯康星州的房子。是她爱鸟的祖母让她爱上了鸟。贝特曼说:“我认为(鸟鸣声)确实与我们的地方感有关。”现在，当潜水鸟还在附近的时候，她带着她的女儿去听潜水鸟的叫声，这样她的女儿也能有这样的记忆。

根据奥杜邦的《生存度报告》，鸟类活动范围的变化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气候情景的严重程度。以加拿大莺为例，在最坏的情况下，当气温上升到3摄氏度时，随着气候变得更加适宜，这种鸟可能会向北移动63%的新范围，同时仍会失去95%的现有总面积。

物种的早期预警信号比比皆是。大部分锈色黑鹂（rusty blackbirds）和绿胁绿霸鹟（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ver 3.1））都在北方地区筑巢，但这两种鸟的数量都在急剧下降。在短短40年里，黑鹂的数量已经减少了85%到90%。即使一个物种做得更好，也不意味着它们就安全了。美洲鹤的数量正在增加，但它们目前的数量估计在50到250只之间。

一旦一个物种消失了，科学家们就无法将它们重新置于侏罗纪公园中，这使得增加数据、增加资金以及原住民守护者的工作成为发现物种衰退早期预警信号的关键。否则，录制的音景最终是作为一种纪念。

Valerie Courtois说：“夏天的时候，我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灯芯草雀。”她补充说，现在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只有真正失去了，你才会知道它有多珍贵。”

原文由 Brandon Withrow于2022年2月16日刊发在《加拿大地理杂志》。

https://www.canadiangeographic.ca/article/vanishing-birdsong

译文仅供参考，旨在推动生物多样性主流化、公众环境教育。

整理：Lucy

审核：Lin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