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娟： 永远站在疫情最前线

撰文/记者 李鹏

“我现在做好了长期在武汉奋战的准备，与医务人员共同奋斗，把病人救治工作做好，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考虑过。”

有人说，除了终南山，通过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又有一位院士的名字让我们家喻户晓，她就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李兰娟。

SARS期间，时任浙江省卫生厅厅长的她力排众议，凭借敏锐的嗅觉，在浙江推出强硬隔离措施。此次疫情，她又提出武汉“封城”建议，并坐镇战“疫”最前线，与新冠病毒展开鏖战。

脸上压痕照片登上热搜

2月20日，一张73岁李兰娟院士摘下口罩，脸上压痕的照片登上微博热搜。

当天，李兰娟来到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重症ICU病房查房，了解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治疗情况。当李兰娟脱下防护服后脸上的压痕印清晰可见，很是让人心疼。

已经两鬓微霜、73岁的她目光中充满了坚毅，她说，ICU集中了全院病情最严重的病人，进去查房、面对面和患者交流是增加他们信心的一种方式。“这也有利于我直接了解他们的情况，更好地与同事们讨论、制定治疗方案。”

敏锐的嗅觉、强硬的策略、扎实的专业素养，雷厉风行，关键时刻敢于决断，瞄准了就不回头，寥寥数笔，就可以勾画出李兰娟性格的轮廓。这些年来，她一直行走在我国疫情防控的最前沿。

2003年的非典、2013年的H7N9战“疫”中，李兰娟都是战功赫赫。如今她又一次站在了战“疫”最前线。早在1月中旬，李兰娟就参加了这场和新冠病毒的鏖战。1月18日，受国务院、国家卫健委的委托，她与钟南山院士等一行6人抵达武汉。根据了解到的疫情，她立即提出武汉要采取“不进不出”措施、冠状病毒感染要作为乙类传染病甲类管理等重要建议。1月22日，她向国家建议武汉必须严格封城。次日上午10点，武汉市就实施了这一措施。

2月1日，已经封城一周的武汉，疫情急速蔓延，医护人员顶不住了。国家卫健委授命浙江省派专家组驰援武汉。晚上9点，由李兰娟领衔的10位专家组成的浙江高级别专家组，就从杭州出发奔赴武汉。到达武汉后，她就开始带领团队，没日没夜地与来自浙江、四川、辽宁等援鄂医疗队的医护人员一起，共同商讨诊疗方案。

“我现在做好了长期在武汉奋战的准备，与医务人员共同奋斗，把病人救治工作做好，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考虑过。”她说。

这些天，李兰娟也一直战斗在武汉的战“疫”火线，她说她希望用自己的经验让武汉更多的危重症病人得到救治，不断降低死亡率。大家都说有她在，就更加心安。

李兰娟的确有理由让很多人吃下定心丸。她是国内唯一一个传染病学科院士，当过浙江省卫生厅10年的掌舵人，在她执掌浙江省卫生厅期间雷厉风行，曾经创造了“二次感染率为零”的奇迹。

▲实验室中的李兰娟院士（图片来源/新华社）

赤脚医生走出“硬核”院士

从贫寒农家女到浙江省卫生厅厅长，从赤脚医生到名震天下的院士，有人说李兰娟的人生足够“硬核”。

1947年9月13日，李兰娟出生在浙江绍兴。因为家庭贫困，李兰娟差点辍学在家。坚持上到高中毕业后，由于高考被取消，李兰娟不得不回到家乡做了教师。没过多久，李兰娟发现家乡很多老人因为长期干农活积劳成疾，都落下了腰背痛的毛病，她就主动找到自己的高中开了证明，介绍自己去浙江省中医学院学针灸。学成归来，她开始用自己学来的技术给家乡人治病。李兰娟就这样开始了她当兼职赤脚医生的生涯。

做了两年的赤脚医生后，李兰娟被推荐到了浙江医科大学。毕业后，她正式成为一名医生后，李兰娟接触到了大量的重型肝炎患者，当时死亡率高达80%。李兰娟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根据临床观察反复思考后，她大胆地提出用“人工肝”拯救患者。但当时很多权威质疑，肝结构过于复杂，人工怎么能代替肝？

李兰娟偏不放弃，为了完整地构建人工肝支持系统，李兰娟于1986年以“人工肝治疗肝炎”的课题申请了3000元的青年科研基金。此后十多年的时间里，她带领课题组夜以继日地工作，因为不断失败，很多人都失去了信心，但李兰娟不肯服输，终于在1996年，李兰娟及其团队成功创建了一套独特有效的“李氏人工肝系统”。

这套系统开辟了重型肝炎治疗的新途径，使治愈好转率从11.9%一下子上升到78.9%，这不但处于国内领先，即便在国际上也堪称先进水平。身边有人建议李兰娟赶紧申请国家专利，从此名利双收。但李兰娟做了一件“傻事”。她不但没有申请专利，还把自己研究出来的“人工肝”治病法，免费在全国推广。

用勇于决断的魄力创造奇迹

李兰娟不仅有救人的善心，更有做事的魄力。2003年，时任浙江省卫生厅厅长的李兰娟遇到了SARS爆发。那是4月的一天，李兰娟听取了下属的紧急汇报：浙江已经出现了非典肺炎病人。作为卫生厅长的她，必须马上作出决断。

李兰娟不假思索就作出了决定：立刻向民众公开具体信息！百姓的生命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于是，出现了一个奇观：浙江省卫生厅竟然在早上五点多就发出了公告。还没等民众反应过来，李兰娟已经下达了第二条强硬指令：只要是与“非典”病人接触过的人，统统隔离起来！当天被隔离的密切接触者，达到了1000人以上。而这个过程，迅雷不及掩耳，在24小时内就已经完成。随后，只要是接触过病人的，也全部被隔离。整个浙江省，被隔离观察的人数有11万人以上。

李兰娟为此承受了很多非议。有些人愤愤不平：密切接触不一定被感染啊！这样直接隔离，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但李兰娟却不管不顾。她坚信自己是对的，控制感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这就是应对传染病最好的方法。那一年非典，浙江省感染病例极少，且治愈率极高，“二次传染”人数为0。

十年后的2013年，考验再次来临。2013年3月底在上海和安徽两地首次出现了人感染H7N9禽流感疫情，病毒来势凶猛，重症患者病情发展十分迅速。李兰娟领导的项目组在5天内就迅速确认了这起重大突发疫情病原是一种全新的三源重配H7N9禽流感病毒，并及时对外公布了病毒基因序列，为全球共同应对人感染H7N9禽流感疫情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现在的新冠肺炎疫情，李兰娟再次挑起重担。早在1月23日，浙江省在李兰娟的建议下全国第一个启动了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

2月下旬，为了啃下武汉这块硬骨头，李兰娟再挑重担坐镇武汉，根据当前疫情防控形势需要，湖北省防控指挥部在原有相关专家组的基础上，成立了综合专家组，由来自医疗救治、疾病预防控制、疫情综合分析、心理危机干预、应急管理和城市安全运行、法律服务等方面的20位专家组成，李兰娟和中国工程院院士王辰担任召集人。

只要李兰娟院士在，我们就放心。我们相信在李兰娟等一些专家及广大医护人员的努力下，武汉战“疫”必将取得胜利。■

来源：2020年3月2日北京科技报《战“疫”》应急科普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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