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杰：护佑新生命的“逆行者”

撰文/记者 赵天宇

“孕妇本身是易感人群，但产科病房却是不能关闭的。”

她是国内最著名的生殖医学专家之一，工作30多年来，始终站在我国妇产生殖领域的最前沿，让数十万人圆了自己的“孩子梦”，让生命延续，推动女性生殖健康科研事业快速发展。

她在生活中，也是名平易近人，心系患者的产科大夫，每天抽出时间与患者待在一起，边教学、边科研、边工作，自己也乐在其中。

如今，作为一名“逆行者”，她在抗击新冠肺炎的战“疫”当中身先士卒，带领北大医学院亲赴湖北武汉，并参与了危重症患者的一线救治工作，展示了医生的使命担当与敬业奉献，令人钦佩和感动。

她是乔杰，北京大学第三医院院长，中国工程院院士。

生殖健康“看门人”

1981年，乔杰考入北京医科大学，6年后，她作为研究生新生进入北医三院，师从妇产科李美芝老师，并同时担任住院医师“边工作、边学习”。

彼时的北医三院在京城默默无闻，而三十多年以后，北医三院已经跻身国内一流，在医学界享有盛誉；如今，作为生殖医学方面的专家，乔杰也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北医三院院长。

尽管如今已经担任北医三院院长，还需肩负一部分行政管理工作，但如今每天早晨来到单位，她依旧保持着自己做医生时的习惯——到生殖中心和医生们交班，讨论前一晚的疑难病例，晚上下班以后，她又回到生殖中心，参与科研问题的讨论。

外界把乔杰誉为生殖健康“看门人”，但她却说“预防不孕的发生胜于高技术治疗，生殖疾病要早诊早治。”每天抽出时间和病人待在一起，把临床、教学和科研相结合的工作，乔杰已经干了30年，但她却一点也不厌烦，反而感到很快乐。

乔杰说，自己刚到北医三院时，培育的我国大陆首例试管婴儿的张丽珠给了自己很大影响，她也把张教授作为了自己学习的榜样，那种坚持不懈的精神和追求卓越的理念，也让她相信“医学战胜奇迹”绝非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在乔杰的带领下，她的团队每年接诊不孕不育患者近60万人次，实施生育辅助技术手术3万多例，让数十万个家庭圆了自己的“孩子梦”。此外，她还探索利用MASALA技术，将突变位点，连锁分析加上染色体整倍性信息通过低深度测序一次性获得，不仅能检测胚胎单基因遗传病基因，同时能对染色体异常进行诊断。

2019年4月，中国大陆首例试管婴儿郑萌珠，同样在北医三院收获了自己的宝宝。在乔杰看来，这不但证实了中国辅助生殖技术的安全性，更表明其衍生技术正转向攻克单基因遗传病，以阻断出生缺陷，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优生优育。

▲一名新冠肺炎孕妇顺利诞下女婴。经过核酸检测为阴性（来源/新华社）

带队火线援鄂

“同时间赛跑，与病魔较量”，来到2020年以后，乔杰和她的“团队”又有了新的战“疫”任务。

2月1日的北京，持续多日的雾霾天气散去，天空露出了久违的阳光。海淀区西土城，北京大学第三医院院长乔杰的手机响了起来，由于疫情变化迅速，医院第二批驰援武汉医疗队决定提前出发，当天下午就从北京飞往湖北武汉。

“同舟共济，团结一心，我们有必胜的信心”，仅仅用了1个小时的时间，这支医疗队就组建完毕了。作为队长和院长的乔杰，在临行前给自己打气，也给队员们鼓劲儿：“相信有党和政府的坚强领导，我们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取得胜利！”

当天下午6点，乔杰带队飞往武汉，开始与当地医院一起，联手组建危重症病房。2月3日晚上，危重症病房在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正式启用，以北医三院医护为主的第一班人员进入病房准备就绪，当晚8：50，第一位重症患者被收治。这距离乔杰率队飞抵武汉，仅仅过去了48个小时。

但记录并未就此终止，到2月4日凌晨3:00，短短6小时时间内，病房共收治了24位患者，包括3位危重症患者，平均下来，间隔时间不到15分钟，这被外界认为是“奇迹”。而在乔杰看来，这是援鄂医疗队的“开门红”，给予他们“战疫”必胜的更强决心。

到2月8日，随着北医三院第三批国家援鄂医疗队113名队员抵达武汉，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新病区正式由北医三院独立接管。至此，中法新城院区床位达到1100张，而乔杰所在病区的50张床位，则基本以危重症为主，医疗质量要求高，工作风险也很大。

实际上，乔杰不仅是北医三院医疗队的领头人，也是整个北京大学406人医疗团队的负责人之一。她告诉记者，自己和北大一院刘新民院长、北大人民医院张保国院长一起，负责整个大团队的管理，“从病房建立到诊疗规范、从人员调配到病例分析，总体来说，经过二十多天的努力，现在治疗越来越规范了。”

▲2 月1日，北医三院院长乔杰院士（左一）和同事在首都机场向送行者挥手告别（来源/新华社）

新冠病毒没有通过母婴传播的证据

看病历、查病房、会诊，来到武汉以后，乔杰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十几个小时，有人说她比二月初瘦了不少，但她自己甚至已经记不清今天到底是几月几号了。

乔杰说，如果不是新冠肺炎疫情，现在她应该站在中央电视台《经济大讲堂》的录制现场，但作为一名医护工作者，与病毒做斗争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病人的数量并没有更多地增加，但重症病人的治疗难度在加大”，乔杰解释说，重症患者和原发病有很大关系，一些年纪较大的患者，本身有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肾脏疾病等，加上肺炎引起的缺氧，会造成病情发展较快，救治难度相对较大。

“危重症病房在这个过程当中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以北医三院医疗队为例，平均医疗人员能够负责2-3个患者，100名护士实行24小时轮班制度，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患者，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谈及疫情未来的发展，乔杰告诉记者，大多数病人还是在武汉，新发病例不可能一下大幅减少，但从新增数量上来看，可以说“虽然不能说打赢了，但已经有了曙光！”

进入二月下旬以来，包括武汉在内，在社会各界特别是医疗医护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新冠肺炎新增感染人数已经出现较大幅度下降，同时，治愈人数也在不断上升当中。据媒体报道，仅2月24、25日两天，武汉全市就新增出院近3000例，刷新了持续出院数量。

另一方面，作为国内最知名的生殖医学专家之一，来到武汉以后，她并未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除了参与新冠肺炎患者的医治，还把一部分精力放到孕产妇感染和救治情况调查上。每天，她都会亲临产科病房，与住院产妇交流，给她们带来心理上的鼓励。

一件令人欣慰的消息是，乔杰告诉记者，目前依然没有发现新冠病毒通过母婴传播的证据，广大孕产妇可以放心地分娩生产。

“孕妇本身是易感人群，但产科病房却是不能关闭的”，乔杰说，她们在剖宫以后，给新生儿第一时间做了咽拭子测试，现在数据已经有四五十例，结果都是阴性，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母婴传播的可能性。■

来源：2020年3月2日北京科技报《战“疫”》应急科普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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