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点科普中国-科普文创 2019-06-25 作者:崔榕 |
人总是会被省略掉。
例如这张图:中间的黑点是“核心人物”,在这张报告上特指的是一个自杀身亡的人;从这一个黑点上,放射出去很多条或长或短的线,与另外的黑点相连,这线被称作“关系”;而同“核心人物”相连的那些点,是“相关人物”,特指那些关系密切,却忽视了“核心人物”的心理状况,最终导致了他死亡的那些人。
麦克画出那个“核心人物”。“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收到了提醒邮件我不能不管。你要是成了这个,我就得成为那些中的某一个,”他说,“所以如果到了这一天,兄弟你得告诉我,我去看看你。”
我发过去十个表情图片告诉他我很好,但是麦克还不放心,非得叫我接电话。我用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带着昨夜冷咖啡的含糊声音跟他问了好。“你的声音听上去确实像是快死了。”麦克说。“是,快睡死了,谢谢你在周末叫我早起。所以说那到底是什么鬼?”
我的脑子目前不具备什么思考能力,但冥冥中我有点明白了原因。这大概率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查了“麻绳系法”、“安眠药致死量”、“抑郁症药物”之类的东西,从那之后就接连不断有人打电话过来,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把手机关机,闷头写了一会儿就去睡了,今天一醒来发现语音信箱都要炸了。一些这辈子都没跟我亲近过的人,忽然扎堆儿问我怎么样。其中不乏我分手多年的前女友,用无比尴尬的语气问我是不是还活着。我从床上弹起来时,还在想这是不是某种新的讽刺。
麦克说这图被戏称“黑色大丽花”。“哪里绽开哪里死亡。从现在起死亡不再只是死者一个人的事,那些网警可以根据此人的关系网,找到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并对其发出预警却未能及时照顾死者的人进行责罚。我们这些人只是尽一下责任而已,万一你真压力过大想不开呢,也能找人聊聊嘛。”
一夜里接到这么多电话才叫我压力过大呢!“难道不能有作者专用的网络?这些人有没有谱,是不是哪天我查了如何犯罪,他们还会来抓我?”我脑壳直疼。
“说不定。”麦克说。
这是一个侦探小说家死绝的时代。这是一个创作火苗死绝的时代。
家里电话铃还是响个不停。我懒得应付那些怕自己惹上麻烦的人,便到咖啡厅里躲躲。我拉开店门,凉爽的空调吹过来,叫人心情不错。我往里一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片刻之后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点了个咖啡,捡个旮旯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打字。但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我抬头,环顾整个咖啡厅,就见那些人一个个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把头扭开。
怎么……我穿得很奇怪吗?他们没见过来咖啡厅工作的人?还是这帮人要搞什么恶作剧?
我正纳罕着,忽然一个人晃到我跟前,问:“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干嘛那么多空座非要坐我跟前,这不是找不痛快——
哎呀我的菜耶。“没问题!我不要紧。”
这姑娘就轻轻拉开椅子,坐到我对面。她的金色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笑容腼腆温柔,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束光。我实在想不出她为什么平白无故过来找我,这莫非是——
作家的魅力吗?
一个散发着黑暗忧郁气息的作家,当然应该能吸引到懂他的女性。啊,美丽的姑娘,现在我的生命就在你手里,请你大胆追随你的爱吧!
“最近……过得怎么样?”她问我。
可能这就是姑娘们平常搭讪的话吧,我也不清楚,更没处问。“挺、挺好的,”我硬着头皮,努力想着我书里的角色是怎么装深沉,“最近写作很顺利,角色们都好好地该干什么干什么,没让我费什么心。工作也是,不算太忙,让我有精力搞这些创作。”
“其实我最近也遇到了很多问题,工作上总有人挤兑我,其实那个女的也就是嫌我比她年轻漂亮而已;我的弟弟也总是惹事生非,还得叫我去给他擦屁股;我都好几天倒霉赶不上公交了,因为这个就被骂了好几次。”
“那还真是不容易……”我边说边点头。莫非这是什么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来吸引男人爱慕之心的方法?理论上这不应该缓缓么,跟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能这么说话?我得记下来,以后也这么写……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其实生活里总是会有很多困难的,但是一想到以后,就觉得眼前这些总会过去。没什么撑不下去的。”她的蓝眼睛眨呀眨,干净通透。
“是啊,人活着就是应该这么乐观。”我总感觉这对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人家都赏脸陪我说话了,我也没道理不跟着。
“所以你也要加油!”
嗯?
“我什么——”
“请你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勇气,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我花了十秒控制面部情绪,也是那十秒里,我看见她胸前我没好意思看的地方戴了枚黑白相间的徽章——妈的,又是该死的大丽花!
我放弃跟她解释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死。她用着圣母一般的善良“开导”了我半个小时,然后牵住我的手,把这双紧紧相握的手的照片发推特之后,便心满意足地走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之前那些视线都是什么意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有两位美丽的圣母姑娘前来找我,以及还有其他好心人为我送上了各种口味的热咖啡。他们带着温柔的笑拿着咖啡朝我走来,我也就硬着头皮把其他咖啡悄悄放桌子底下,好叫他们的好意不要无处安放。他们有没有比之前更接近天堂,我不清楚,咖啡厅的营业额倒是有了显著提升。
我拎着所有那些冷掉的咖啡回去。咖啡因含量合起来足以杀死我,但却是我“疑似想要自杀”以来所得的东西,这就好像一个笑不出来的笑话。我正想着赋予这次诡异的事件某种意义,就听见一声很短促的震动。我耳鸣了吗?我下意识停顿了一下,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只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带着大大的笑容看着我。
“嗨兄弟!”他像是每天都会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两个小时的人,笑容灿烂如同男演员。
“呃……嗨?”我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人,却注意到了他手腕上黑白色的手环。不会吧……又?
“生活很美好,要加油哦!”男人笑说。
好你大爷。我咧开嘴笑回去。他朝我致意地点点头,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我仿佛觉得,那个背影都比周围人挺拔许多。可见人的自以为是,还真有实际用处。
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这是一种有仪式感的交易,各路人等各取所得。人们给出一点关爱,自己就能获得比看剧玩游戏那种廉价快乐更高贵深远的幸福感与满足感;又或者通过戏码扮演好看的角色,增加网上关注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能挽救那些脆弱的家伙,但我由衷地感谢了他们所有人的亲戚。他们莫名其妙的温情简直叫我喘不过来气。
“我就是想跟你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看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也不知道能说啥,加油!我这么笨都可以获得幸福,你也一定能的!”
我天,这人谁啊?他为什么有我电话啊!
我清理着电话录音,可又不敢一口气都删了,怕错过去熟人和上司的消息。但是我大大低估了我的关系网。我自认大部分时间都是孤家寡人,很少有关系密切的朋友,也懒得去走动各路亲戚,但这会儿各种各样的朋友们冒了出来。有些人早就被我遗忘了,想起来时不禁感慨岁月易逝;有些我根本也想不起来是谁,就好像幽灵一样徘徊在我记忆的盲点。
删着删着,我发现我前女友竟然又给我来了个电话。有了早上的冲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点开听。
你又会说什么?再问我死没死?你干嘛这时候才跑来在乎?在自己老公身边不挺好么,管我干嘛?
但我终归没有抵抗住这巨大的诱惑。我倒在床上,闭上眼,等待着她用声音惩罚我。
“你没死吧?我的天我有点害怕了,虽然当时我跟你说你去死吧,但你要是真死了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你……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但你可是我看上的人,你怎么着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了吧?你别的不行,可还是个不错的人……你挺好的,你比大部分我交往过的男的都不错……我说,你要是不想死的话,给我回个——”
我按了停止。
唉,真是个笨蛋……
处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这人像是能死的吗?
我用胳膊挡住脸。她这么一说起,当时的场景又开始在眼前重现。我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都会过去的。我对自己说。就像以前的事情也都过去了一样。
在我喝了三杯再加热咖啡导致胃疼之后,便把那些友好的馈赠送进了万恶之坑中。望着这些至善至美旋转着走向深渊,我大有一种恶人终于做成了坏事的愉悦。鉴于优秀的搜索引擎们成了杀死作家的帮凶,我只好求助于更传统的纸质书资料。我去到图书馆,分门别类地把我要查的都抱了去刷卡机子。除了高中,我还从来没抱过这么厚一沓子书。当我颤颤巍巍终于走到自动借书机,左顾右看确认没人发现我的时候,我拿出了我的借书卡。
啊……
我应该想起来个人信息这玩意儿是全网连接的来着。这个优秀的电子职员忽然用高分贝的温柔声音对我说:“先生,鉴于近期对您的心态评估,不建议您看这些书哦!”我拼了命都没阻止它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然后我看这个大嗓门电子圣母姑娘给我推荐了诸如《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好》、《万物自有解答》、《相信生命》等一系列封皮鲜艳的书后,我选择对着它竖起早先我忍住了的中指。
我几乎是图书馆逃跑的。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我只能买点零食啤酒,尽可能无视收银员灿烂的笑容,骑着车穿越所有善意后,团在我的被子里,看系统推荐的浪漫爱情。
老天,我竟然有点想念办公室。至少我的上司不会莫名其妙笑起来。他那张仿佛先天神经缺失的脸,忽然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安全感。我觉得我很需要看看它,然后重新确立一下我世界观的基点。
所以当周一到来的时候,我甚至是感谢上天的。我宽恕了它曾经带来无数个周一的时候裹挟而来的折磨,带着愉快的心情穿戴好衣服去往公司。当然,我忘了,公司当然也有我的个人信息。打完卡,我转身就要走到我坐的地方,却见同事眼神怪异。我感觉到他们视线另有所指,一回头,就见我的上司山一样地站在我后面。
我就像高中进校长办公室一样,进了他的办公室。他随便翻了些文件,虽然已经略有些心理准备,我还是对于他不知何时到来的发难紧张不已。别不出声呀,你不出声我就一头撞死在桌子上!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呀?”他终于缓缓开口问。
人的反应在极端情况下可以战胜时间。在短暂的反应区间,我已经完成了“倒吸一口凉气”、“颅内高压”、“咒骂那个程序”、“寻找应对的方法”等诸多事项,并直接走向了最终对决。
“什么困——没有,我很好。我最近非常开心,事事顺利。”我说着还做了个大大的笑容。
“你没必要隐瞒自己,尤其在这种问题上,你的同事就是你的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对你的家人说呢!”
“不是我真的没——”
“系统给我发了你有疑似自杀倾向的警告。可能有些事情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吧,但是你放心,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他那张脸上竟然也透出了少见的柔情。
“可是我什么事都没有,我一点都不想死啊!”我的天,这怎么还说不清楚了呢!“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这真的是个误会!这一点上我真的没必要骗您,我不是抑郁症也没经历什么情感挫折,工作上您就更清楚了——”
“你听我说啊,”他慢悠悠地说,“这也是制度,作为上级,不能对心理状况不佳的同事置之不理。可能你自认为自己的情况没那么严重,但是不代表我就不能关心!这样,你就当正常休息,你的工作我会先交给别人,你好好休息一阵子,等完全好了再来,不就行了吗?”
“可是——可是我也没哪儿不好啊?”
“你就当支持我们工作了!歇着还不好吗?”
我看他生起气来,连忙闭嘴,只能乖乖接了他盖好印章的单子,又走出去。一路上,我的同事们用悲悯的眼光看着我,好像站在这里的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而是一个英年早逝的死者。他们给我让开路,就差没给我脱帽致敬流眼泪了。我尽可能和善地跟他们告别,心里把这群孙子骂了遍。
这下我算是没处去了。我不想去任何人多的地方,我知道他们都会用同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到街上溜达,路人的视线就像感应灯一样,一盏盏亮起来,照射在我脸上。我安慰自己他们应该不认识我,我就算现在撒腿就跑,他们也会只当过去一个无名的求死者。可是这样的视线太过于压抑了,而且无边无际,仿佛四面八方扑来的大网。所以当我看见路边有个酒吧的时候,立马溜了进去。
酒保似乎正在和一个服务生争论什么,看上去随时都能挥出一记重拳把那个瘦子打倒在地。我推开门进去时,清晰地听见了酒保手机一响。随着他头一低一抬之间,神情立刻就变了。
“欢迎,这是个排忧解难的好地方,”看啊,刚才那个黑脸酒保还能挤出这么灿烂的微笑,“我们这里酒都好,不过可别喝太多——”
“少废话,我是来喝酒又不是听你吵吵的,先来杯啤酒!”我没好气儿地打断了他。
估计没见过我这么冲的人,酒保就跟按了静音键一样,一声不吭倒了酒给我。
“我从来不知道人会这么自私!”两杯酒下了肚,我就感觉怒火往上涌,堵在心里的话也开始往外冒,“光为了自己,就能控制别人的生活?我说,要是真是关心我也就罢了,一个个只是怕自己惹麻烦而已,就给我惹这么多事!”
“我倒觉得正常。”我身边的男人搭话了。我回头看他,这人腼腆地笑了一下,看上去像个久坐办公室的,肥胖又苍白。“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就被牵扯进命案里,本来人就难相互理解,谁知道谁要死呢?今天好好睡了,明天忽然就成了个‘黑点’,被别人指责是薄情寡义的人,说不定工作和生活都会有影响。”
他说话慢条斯理,头头是道,我现在觉得他更像是个老师之类的。“但假如人和人能真正相互关心了,从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么奇怪的发明。你说你都跟那个人朝夕相处了,跟他说话交流了,怎么会完全发现不了他的心情呢?还不是人情淡薄!”
“假如真的能减少死亡,可能也算是件好事。可是真想死的人,反而会担心这种情况吧?”喝了口啤酒之后,他忽然说了句。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这会儿他又接着说:“又不是所有痛苦的人都会大张旗鼓到网上到处说,也不会真的去查怎么才能死,电视剧里都已经提供那么多信息了,有些人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了,谁能知道呢?再说真需要帮助的,谁还敢到网上倾诉,万一被周围人全都知道了,以后活着压力岂不是更大?”
我立刻表示赞许。“真是,那么多电话忽然打过来,就我一正常人都被吓傻了,一个想自杀的哪儿受得住!你说得对,我还真没想过这些。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还有人专门利用这个给自己吸引注意力呢!”“人嘛……”他的酒喝尽了,我立刻便跟酒保说请他一杯。这人挺知书达理的,我有点想听听他会说什么。他跟酒保说也请我一杯。“我……不乐意欠别人的。”他憨憨地笑说。
我们就这样谈天说地。这人虽然看着面瓜似的,可是知识却很渊博,当我说起最近要找的资料的时候,他竟然说了好多我之前网上都没有查到的内容。“你也是作家?”我问。“不是,但我喜欢侦探剧。”他说。“我真觉得这些人对于死亡太过于敏感了,哪里不会死人,顶多说明是不适应社会被淘汰了而已。照这么下去,我看福尔摩斯也就能解决一些丢东西的案子了,因为谁都不会死!所有人都一副假惺惺的笑脸,简直叫人没活路了。”我直言道。“真诚的笑容很奢侈,所以大概就想着勉强凑一些也好。”他说着,一口饮尽了那杯酒。
我看他竟然喝得这么猛,便想着再来一杯。但是他推说酒量不行,现在有点上头了,就要先走。
“你常来这个酒吧吗?有空再约啊!”临别时我还有点英雄相惜的感觉。他也笑着朝我点点头,转身走了。
酒劲儿上头,我也有些累了,就不管那些杂七杂八的,回到家先睡上一觉。只要睡着,就没那么多破事。可谁料觉也不让人睡踏实,天没亮透我就被音乐声吵醒。我伸手拍闹钟,音乐一点没影响。过了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是我的手机在响。
“喂,你干了什么?”是我妈。“什么干了什么?”我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网上,我怎么看你那里好多人骂你?”她的声音有点焦急。
我一头雾水,只好揉着眼睛爬起来看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又是那什么大丽花的后续效应?那为什么骂我啊,我一个快自杀的人,骂我不怕整死我嘛?这会儿他们怎么不想着照顾弱势群体——
我看见有人发了一条消息,是一则关于自杀的简讯,底下圈出了相当大一串相关人士。一个妻子控诉她的丈夫喝多了酒就自杀抛弃了她和孩子,而那个死去的丈夫,正好长了一张我昨天刚见过的脸。是那个酒馆里和我说话的男人。
通过大数据分析,我去过他最后去的酒馆,而我曾经有过自杀嫌疑。
“我看这是自己想死不敢,挑唆别人吧?”
“怎么该死的不死呢!”
“要不然怎么能平白无故就死了呢,一个人想自杀,家人会不知道?朋友会不知道?肯定跟这人有关系!”
“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才去的。”
“时间地点真的很可疑,要是再出类似的事情怎么办?”
……
我看着数据分析里的黑色大丽花,中间的黑点那么刺眼。在它一片纤长的花瓣上面,刻下了我与他短暂的相见。我曾经以为这玩意儿会给我带来更恐怖阴森的感觉,但这一瞬间我只感受到了它的冰冷。
但我确实开始恐惧了。
责任编辑:科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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