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手绘全油画动画电影，为你讲述一个男人的一生

　　梵高于1853年出生于荷兰。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画了超过800幅油画，最出名的主题莫过于向日葵和麦田。在37岁的时候，当他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没有任何解释就自杀了。

　　这个男人如何在六周内从绝对平静到自杀，世界上第一部手绘全油画动画电影《挚爱梵高》的导演Piotr Dominiak与125位画家一起，通过65000幅油画，回顾了梵高生前富有挑战性的生活，并试图探索他的精神世界与死亡之谜。

　　《挚爱梵高·星空之谜》的导演Hugh Welchman与Dorota Kobiela

　　动画电影《挚爱梵高》中的场景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基于梵高的画作进行再创作的。图：《罗纳河上的星夜》

　　观众能看到空荡荡的小巷，无人居住的酒吧，有树的小路，还有人影行走在雨夜中。有梵高标志性的明艳色彩和笔触，还有环境里嘈杂的声音。

　　这部动画风格的定格电影是完全由真实的油画创作而成的，最终使梵高的人物形象看起来栩栩如生。图：Robert Gulaczyk 饰演 梵高

　　就如一部传统电影，《挚爱梵高》一开始也是按照设定以及由一组演员开始摄制的。“我们在绿幕前对演员进行拍摄，随后将这些照片的背景和梵高的画合成。然后把它像真人电影一样剪辑在一起，再将每一帧画面分别投影到画布上，”制片人Ivan Mactaggart解释道。

　　但实际操作并不像理论那么简单。他们花了四年时间才开发出合适的技术，接下来便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制作过程。《挚爱梵高》拍摄了真人演员的情节之后，导演们招募了一批艺术家，要求他们以梵高的风格画出每一帧画面。前后总共有125位艺术家参与了这部电影。“曾最多有97个画家同时在一起作画，”Welchman说道。

　　图：《挚爱梵高·星空之谜》呈现的画面效果

　　T图：演员正在进行拍摄

　　图：画家将画面用油画表现出来

　　不仅仅是填充，或者看到一个画面就画出一个场景。而是每一帧——总共64000个——都是手工画出来的。相当于64000张画布。整个时长90分钟的电影耗时四年制作。虽然有电脑软件可以通过点击鼠标来创造出好像是一幅画的错觉，但Welchman表示，电脑永远无法复制这种真实性。

　　图：《挚爱梵高》背后的画家们

　　几乎所有的动画师都有动画专业背景，但《挚爱梵高》中作画的都是接受传统训练的油画家。“我们没有办法找到足够的动画绘画师，”Welchman说道，“还有一点是，动画绘画师通常都带有他们自身十分个性化的风格，无论他们是不是科班出身。但我们需要的是非常纯粹的油画家，这样才能尽可能接近梵高本身的油画风格。”

　　Piotr Dominiak表示，他们用《嘉舍医师的画像》和邮递员之子Armand的角色来检测画家们的技巧，确保他们在看到真人演员的片段之后，能使用正确的颜色、适当的笔触、以及尽量接近于梵高的风格，将动画的片段呈现在画布上。

　　图：Jerome Flynn 饰演 《嘉舍医师的画像》中的Dr. Gachet

　　大部分成员——最多时达66人——工作在波兰北部的Gdańsk电影人工作室。其他零散的画家团体则在波兰西部的布拉迪斯拉夫和雅典工作。

　　创作人员基于原始的梵高画作，根据当时的时间，和它们被创作的地点联系在一起，重现出当时的场景。

　　在前期制作的所有阶段，导演们都尽可能地靠近梵高对世界的看法。Kobiela解释说，梵高画出了他周围的东西，与观画者分享了他的生活场景：“他画中的主题范围很大，有他的房间，物品，他的鞋子，还有他最好的朋友，他最喜欢的酒吧。”因此将梵高的画作都结合在一起后，工作人员自然而然地就创建出了故事的背景板。

　　图：Saoirse Ronan 饰演《花园中的玛格丽特·加切特》 中的玛格丽特

　　虽然有94幅梵高原作可以直接很好地呈现在荧幕上，但有另外40幅画作却不得不重新构思。因为梵高有许多油画都是1.33比1的规格，但也有些是又长又薄，所以为了适应电影荧屏，它们就必须进行改编。有些时候，就像《钢琴上的玛格丽特》（1890）那样，将会需要把左右部分填充到原画中。其它时候，比如《夜间的咖啡馆》（1888）这幅画，就会挪动摄像机的镜头，使得能够在电影中得到一个垂直的平移效果。

　　在特殊情况下，画作的背景得从白天变到晚上，有时候则需要改变季节或天气。Welchman强调说，虽然电影的框架与原画尽量保持接近，但它们毕竟不是完全相同的复制粘贴。他表示：“静态单一图像和动态艺术形式之间存在差异。因为电影媒介的不同，我们花了一年的时间来重新构思他的画作，努力尽可能地忠实原著，但也要使它们调整到适应摄像镜头。”

　　对于每一个镜头，原作都被拿来和真实的材料放在一起进行对比。在这两者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也是相当大的挑战。“梵高有一种很有趣的捕捉事物的方式，”Kobiela说。看起来就像是他同时使用了一个长而宽的镜头。这似乎是因为他习惯于在一个位置上画画，然后四处走动改变位置。“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视角在捕捉事物的本质。”

　　制作一个半小时长的电影所需要的绘画总数是惊人的。每一幅照片都被翻制成一幅画，有一些较长的镜头还同时涉及到多个画布，艺术家们则根据镜头中的动作对画面进行帧更新。为了捕捉不断变化的背景、面部表情和动作，每幅油画平均重绘了76次。最终艺术家们总共完成了65000帧油画画面(电影的一秒相当于12帧)。

　　图：Chris O’Dowd 饰演 邮递员Joseph Roulin

　　65000幅画框中只有1000幅幸存了下来。因为在完成每一帧的画面后，画师们必须用抹刀将整个画去掉。因此，只有一小部分手绘幸存下来。

　　最后在拍摄结束时，导演们总共留下了845幅画，每幅画描绘了每一次拍摄的最后一帧画面。

　　图：两名演员在《挚爱梵高》电影片场

　　图：《挚爱梵高》的画家团队

　　60分钟的实景参考材料拍摄了12天。“这比肥皂剧还要快，”Welchman开玩笑说。“从动画的背景来说，优势在于你已经习惯了1:1的比例。你习惯于非常非常细致地计划每件事。当然你也不得不细致起来。”

　　图：演员Saoirse Ronan在《挚爱梵高》中的某一幕画面

　　Kobiela和Welchman阅读了几乎所有关于梵高的书。在《梵高的耳朵》（2016）中，有一个新发现“相当确凿地”证明了梵高割掉的是他所有的耳朵，而不是一部分。Welchman说，他们最终重新画了大约3000帧的电影，为了与最新的“发现”一致。

　　Dominiak认为，除了准确的颜色，《挚爱梵高·星空之谜》是观众能够在每一次笔触中看到的激情和能量。一旦花足够的时间和梵高的画待在一起，就仿佛能感觉到梵高就正在你旁边画画。

　　Kobiela在研究过程中仔细研究了几百封梵高的信件，她说她无法想象用其它方式来探索梵高的故事。只有梵高自己的画才能讲出他自己的故事。正如梵高在生前的最后一封书信里写道的：“只有画才能表达出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