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极可能经粪口传播 应关注肝损伤

目前，新冠肺炎公认的传播途径主要是经呼吸道飞沫和密切接触。有研究认为，新冠病毒极有可能通过粪口传播，还发现部分新冠肺炎患者以消化道症状为首发表现，并出现消化系统损伤。

新冠病毒经粪口传播的可能性有多大？其对消化系统的损害是什么？如何切断粪口传播途径？特邀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消化科主任侯晓华教授分享疫情防控观点。

经粪口传播或为新冠病毒潜在传播途径粪口传播是指病原体经传染源粪便排出体外，并播散到环境中，污染食物、衣物、水源等。当健康者接触到这些被污染的物质，病原体通过手、口，进入消化道而引起感染，同时环境中形成的含病原菌气溶胶悬浮于空气中，之后被易感者吸入呼吸道而造成传播。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最早报道了在美国首例新冠肺炎患者的粪便中检测到新冠病毒核酸阳性，我国学者也从新冠肺炎患者的粪便中检测到新冠病毒核酸阳性，阳性率约为 6.50%。侯晓华教授表示，“临床发现约 25%的初诊未用药新冠肺炎患者出现过腹泻、呕吐、食欲下降等症状，提示经粪口传播可能是新冠病毒的潜在传播途径。”尽管新冠病毒粪口传播仍需直接证据支持，但 其 他 冠 状 病 毒， 如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MERS-CoV） 已 被 证实可通过粪口途径传播，约 1/3 中 东 呼 吸 综 合 征（MERS）确诊患者伴有胃肠道症状。

研究者在 MERS 患者的粪便样本中也检测到MERS-CoV 核酸阳性，将MERS-CoV 通过直接灌胃的方式感染小鼠后，发现该病毒不仅能在小鼠肠道中存活、复制，而且感染小鼠出现肠道炎症。

随着肠道炎症的进展， 小鼠肺部出现炎症并进行性加重，最终导致间质性肺炎。同时，研究者在小鼠肺实质中也检测到 MERS-CoV，说明存在MERS-CoV 入侵消化道后传递到肺部的路径。侯晓华教授表示 ,“新冠病毒也可能有类似的传播途径。”

对消化系统造成原发性和继发性损伤新冠肺炎患者消化系统症状以腹泻多见，部分患者存在肝损害，特别是重型患者；少数患者出现黑便等消化道出血症状。

侯晓华教授表示，“尽管尚不明确这些消化系统症状出现的确切原因，但是可能分为原发性、继发性损伤。”

虽然目前尚无新冠病毒在消化道定植的直接证据，但其他冠状病毒，如 MERS-CoV 和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SARS-CoV）已被证实存在消化道定植。通过灌胃的方式将 MERS-CoV感 染 小 鼠， 可 在 小 鼠 的肠组织中检测到 MERSCoV 阳性细胞。在严重急性 呼 吸 综 合 征（SARS）患者的结肠活组织检查或尸体病理解剖标本中，亦可检测到 SARS-CoV。

在 MERS-CoV 小 鼠模 型 中， 观 察 到 模 型 小鼠 小 肠 黏 膜 绒 毛 增 宽，肠 黏 膜 水 肿、 脱 落， 提示 MERS-CoV 可对消化道 造 成 原 发 性 损 伤。在SARS 患者尸体病理解剖标本中，可见消化道局灶性炎症。对于新冠肺炎患者出现的消化系统症状，不排除新冠病毒对消化系统的直接损害所致。

研究表明，新冠病毒是通过细胞受体血管紧张素转换酶 2（ACE2）进入宿主细胞，进而造成感染和发病。ACE2 不仅在肺泡上皮细胞中高表达，其在食管上皮和复层上皮细胞，以及在回肠和结肠的吸收性肠上皮细胞中也高表达。侯晓华教授表示，“这提示新冠病毒可能通过 ACE2 受体入侵消化道靶器官，进而造成原发性损伤。”

新冠肺炎患者出现的消化系统症状也可能为继发性损伤，尤以肝脏损伤多见。侯晓华教授介绍，在临床实践中，阿比多尔、洛匹那韦利托那韦等抗病毒药物应用于抗新冠病毒治疗，上述药物普遍存在腹泻、恶心等消化系统不良反应；消化道出血可由新冠肺炎患者合并的应激性溃疡或应用糖皮质激素后所致；新冠肺炎患者的肝功能异常可能是由免疫损伤、药物、全身炎症反应、呼吸窘迫综合征导致的低氧、多器官功能障碍等非病毒因素引起的继发性肝损伤所致。“在治疗新冠肺炎患者时，一定要关注肝脏损伤。”

切断新冠病毒粪口传播途径其他冠状病毒的研究提示，新冠病毒也极有可能通过粪口途径进行传播。因此，切断粪口传播对于预防新冠肺炎显得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