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梨的种植正在威胁哥伦比亚的天然水厂

为了满足世界对鳄梨（俗称牛油果）这种流行的水果日益增长的需求，哥伦比亚正在拿其重要的生态系统之一——帕拉莫（páramo）来冒险。这一罕见的生态系统为哥伦比亚的大多数人口提供了淡水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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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目前是仅次于墨西哥的世界第二大鳄梨生产国，去年产量大幅增长，给下游社区带来了社会经济和环境影响。“我们一直种植这里的土特产，比如玉米、豆子、土豆，”一位来自哥伦比亚安蒂奥基亚州Sonsón市的长期农民Don Danilo说。但自从他失去了原来耕种的土地后，他转而从事养蜂和养鱼业。Don Danilo只是该地区众多农民中的一员，他们被大型农业综合企业排挤出局，这些企业来到当地并专注于支撑哥伦比亚蓬勃发展的经济作物之一：鳄梨。安蒂奥基亚省的Sonsón市和附近的其他市镇拥有种植鳄梨的理想条件。与此同时，它们还毗邻世界上最稀有的生物群落——帕拉莫，这些生物群落为当地社区乃至整个哥伦比亚提供着重要的生态系统服务。现在，鳄梨树向上坡的帕拉莫快速扩张，可能会威胁到这些生态系统脆弱的生态稳定性和国家的水安全。

帕拉莫斯（páramos）主要集中在四个拉美国家，其一半以上的面积位于哥伦比亚，是海拔3200米至5000米（10500英尺至16400英尺）之间的高海拔生态系统，在水资源生产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páramos仅占哥伦比亚国土面积的1.7%，但却提供了该国85%的饮用水。páramos利用水分的能力依赖于frailejón植物，它通过肉质多毛的叶子从空气中吸收水分，并通过树干将其送入地面。地面本身就像海绵一样工作，因为火山岩所在的火山土很浅，多孔，富含有机质，很容易容纳和循环水分。湿气的来源来自帕拉莫山脉下方的安第斯山脉森林，这里聚集了大量从亚马逊雨林向西流动的潮湿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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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梨的生产正在侵占帕拉莫斯

在过去的30年里，哥伦比亚仅次于墨西哥，成为世界第二大鳄梨生产国，2021年，其鳄梨出口在短短五个月内几乎翻了一番。安蒂奥基亚是哥伦比亚领先的农业生产区之一，鳄梨产量激增，全球市场最受欢迎的哈斯鳄梨主要集中在六个地区：五处位于Sonsón市，一处位于Urrao市。根据哥伦比亚农业研究所（Colombian Agricultural Institute ，简称ICA）提供的信息，过去一年，Sonsón和Urrao的产量分别增长了8%和43%。当地社区明显感受到这一影响。在Sonsón，跨国公司通过购买农场周围的所有土地，切断了农民的传统耕作路线，阻断了他们获得资源的途径，最终迫使他们放弃自己的田地。由于缺乏其他选择，许多农民选择为鳄梨生产公司工作，Sonsón 95%的当地社区依赖跨国公司的工资。

鳄梨对帕拉莫生态系统的威胁是复杂的。过去，帕拉莫退化的主要来源是金矿开采，但现在，农业是新的风险因素。如今，帕拉莫破坏的主要来源是农田的扩张，鳄梨树占领了传统上用于畜牧和其他作物的土地，这进一步加速了农业的扩张。虽然鳄梨并没有取代帕拉莫的原生植被，但它们影响了下面的安第斯森林，从而间接威胁到了帕拉莫。如果这些森林消失，将直接动摇帕拉莫斯的稳定。这些森林可能会被哥伦比亚安第斯山脉的鳄梨作物摧毁和取代。在这种情况下，威胁是明确而直接的。

在Sonsón和Urrao等城市，鳄梨通过两种方式造成了这些城市缺水的问题：破坏安第斯森林和扩大鳄梨种植，这需要更高的作物用水需求。拉丁美洲斯德哥尔摩环境研究所（Stockholm Environment Institute）的农业工程师Cristo Perez支持水资源的规划和决策，他说：“生产者用其他作物取代咖啡树，用鳄梨取代咖啡种植留下的空间。在这种情况下，不仅会对帕拉莫造成威胁，还会对作物下游的部门造成影响。咖啡不需要灌溉，而鳄梨需要水，而且很多都需要水。”

帕拉莫下方已发生变化

2018年7月，哥伦比亚政府发布了一项涵盖帕拉莫综合管理的法律，宣布其为战略生态系统，指导当局禁止在其领土上进行采矿和其他采掘活动。关于农业，立法尚不清楚，因为它禁止“高影响”的做法，但不禁止“低影响”的行为，没有定义低影响意味着什么。但根据2016年的一份报告，尽管已经确定了21个帕拉莫地区，但帕拉莫保护区尚未得到保障。报告指出：“帕拉莫斯必须融入周围的领土，它们应该被理解为相互依存的生态系统，而不是自我可持续的生物地理岛屿。”社区也在在努力应对鳄梨种植对环境的影响。去年，环境保护组织CORPOURABA不得不对Urrao的鳄梨种植者进行干预，因为生产鳄梨的道路建设违反了环境法规。“据估计，超过500公里（310英里）的道路是在没有任何规划的情况下开放的。这已经侵蚀，破坏了农作物、动植物、其他主要道路、渡槽，并造成了水污染，”CORPOURABA的一名成员在为Mongabay做出的官方回应中说。“修建的道路是鳄梨农场的一部分，但即使它们在私人土地上，也必须遵守环境管理和处理一些相关的许可证、执照和所有权。”因此，CORPOURABA向参与道路建设的农场发布了20多个因环境破坏而不遵守规定的环境制裁程序。CORPOURABA还采取举措，帮助该地区的鳄梨种植者学习如何可持续地扩大作物产量。一项研究表明，帮助教育当地社区了解可持续做法或制定保护环境的财政激励措施，对于保护哥伦比亚自然生态系统的价值至关重要，因为这些生态系统使农业成为可能，也对与农业有内在联系的帕拉莫至关重要。

种植鳄梨带来的巨大的利润对帕默拉甚至哥伦比亚产生了巨大的威胁。2021年1月，全球鳄梨消费量创历史新高，比2020年增长33%。为缓解这些威胁，并且不阻碍鳄梨作物经济效益的关键因素是良好的立法和对其得到尊重的保证。哥伦比亚国会女议员、哥伦比亚国家公园管理局前局长Julia Miranda Londoño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拥有帕拉莫是一种特权，但这需要国家机构的高度管理和民间社会的高度责任。我们必须理解拥有这个生态系统及其为我们提供的所有商品和服务的重要性。如果我们影响它，改变它，破坏它，我们就会失去自然财富。新政府将如何处理鳄梨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肯定会成为农业振兴计划中的一个重要因素。据她说，如今问题不在于已经被砍伐的土地被重新用作鳄梨，真正的问题是，当完整的安第斯原生森林被鳄梨或任何其他单一种植所取代时，这将会破坏了与帕拉莫有关的自然生物资源。

编译：仇依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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