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从“死亡使者”’到“生命守护者”

长久以来，秃鹫因其与死亡紧密相连的形象而广为人知，但一项震撼人心的研究发现，这些看似不祥的鸟类实则扮演着维护生态平衡与保护人类健康的隐形卫士。在印度，秃鹫数量的急剧下降竟与一场公共卫生危机紧密相关，导致数十万人死亡及数百亿美元的经济损失。这项研究表明，秃鹫通过清理动物尸体、遏制病原体传播，对防止疾病大流行至关重要。随着研究的深入，秃鹫的“死亡清道夫”角色正逐步揭开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警示我们生物多样性的维护对于人类社会的安全与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

近日，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发会”、“绿会”）同一健康工作委员会从《美国经济评论》获悉一篇题为《印度秃鹫的消失可能导致五十万人死亡》的文章，现将该文编译整理如下，供读者作为资讯参考：

长期以来，秃鹫一直与死亡联系在一起，这也许是有道理的。它们驼着背，长着钩状的喙和标志性的秃头，在空中飞来飞去寻找死亡和腐烂的动物进行觅食。但一项新的研究发现，它们在保护人类生命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

20世纪90年代，印度各地的鸟类几乎绝迹，导致过量动物尸体中携带的病原体扩散，进而在2000年至2005年间造成超过50万人死亡。这项研究目前以工作文件的形式在线发布，并将刊登于即将出版的一期《美国经济评论》上，该研究认为，相关公共卫生危机造成的经济损失每年近700亿美元。

“这篇论文将成为该领域的经典，”未参与此研究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健康经济学家阿坦达·文卡塔拉马尼（Atheendar Venkataramani）说。“它将产生大量新的科学研究。”

秃鹫是印度的重要物种，对印度许多生态系统的运作至关重要。秃鹫不仅能清理携带病毒的尸体，还能通过清除食物，减少其他食腐动物（例如可能传播狂犬病的野狗）的数量。此外，如果没有秃鹫，农民将死去的牲畜丢弃到水道中，进一步传播疾病。

而事实正是如此。1994年，农民开始给牛和其他牲畜服用一种名为双氯芬酸的药物，以缓解疼痛、炎症等症状。但这种药物对以这些牲畜为食的秃鹫有毒，会破坏它们的肾脏。在短短十年间，印度秃鹫的数量急剧下降，从5000万只减少到仅几千只。

阿南特·苏达山（Anant Sudarshan）亲眼目睹了这种影响。苏达山现在是华威大学的环境经济学家，作为一位印度的少年，他说，牛的尸体堆积在制革厂和城市边界之外，那里的田野成了野狗和其他效率较低的食腐动物（如老鼠）的尸体堆放场。当尸体堆积如山时，印度政府要求制革厂使用化学物质来处理这些废物，导致有毒物质渗入人们使用的水道。

为了揭示这一切对人类的影响，苏达山与芝加哥大学环境经济学家埃亚尔·弗兰克（Eyal Frank）共同研究，将秃鹫栖息地的地图叠加到印度行政区的地图上。研究小组分析了600多个地区的健康记录，并控制了水质、天气和医院数量等变量。

1994年以前，被调查地区的人类死亡率平均约为每千人0.9%，这一基线考虑了特定地区秃鹫数量的多寡。然而，到2005年底，传统上秃鹫数量较多的地区人类死亡率平均上升了4.7%，即每年大约增加104386例死亡。与此同时，那些不属于秃鹫典型栖息地的地区死亡率则稳定在0.9%。

为了计算经济损失，研究小组根据以前的研究，计算出印度社会愿意为挽救一条生命所花费的经济价值大约为每人665000美元。由此计算，从2000年到2005年，由于秃鹫数量减少而造成的经济损失总额每年达到694亿美元。

“数字本身并不令人惊讶，”地中海研究所的保护科学家安德烈亚·桑坦格利（Andrea Santangeli）说道，他并未参与该研究。他和其他人几十年来一直在为生物多样性丧失敲响警钟。但他表示，这些新的、戏剧性的统计数据可能有助于说服立法者采取行动。“如果你提供引人注目的数据，推动政策和保护措施可能会更容易。”

斯坦福大学的环境经济学家马歇尔·伯克（Marshall Burke）指出，这项新研究中详细描述的 "自然实验"可以应用于其他物种。他亦并未参与这项工作。他表示，这种方法可能会鼓励环境经济学家研究对人类健康有已知影响的其他物种。

印度政府于2006年禁止使用双氯芬酸，但苏达山和研究小组表示，秃鹫数量很可能不会完全恢复。他指出，这使得在物种损失失控之前解决这一问题变得更加重要，即使这意味着要关注像秃鹫这样通常不会受到关注的物种。

【同一健康（One Health）：与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密切交织的大健康观】

中国绿发会同一健康工作委员认为，应当秉承同一健康（One Health）理念，采取“人病兽防，从源头上进行防控”策略，在防控过程中综合考虑和平衡动物、人类和环境健康。

“同一健康”是一种综合的、增进联合的方法，目的是可持续地平衡和优化人类、动物和生态系统的健康。同一健康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绿色发展、公共健康息息相关。事实上，过去几年的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进一步证实了同一健康理念。该理念在世界健康、食品安全、环境和经济等方面都得以验证。而同一健康的工作方法是目前世界普遍采纳，也颇受世卫组织推崇的工作方法，以防治各类人兽共染病，如防治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预防狂犬病等，维护人、动物和环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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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吴靖仪（本文作者/译者是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BNU-HKBU UIC）全球化与发展（GAD）项目的学生）
审核：Daisy
排版：绿叶

参考资料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