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鸟类和蝙蝠拯救西班牙森林！“德赫萨”生态恢复行动

西班牙德赫萨（Dehesa），作为一种独特的生态系统，一直以来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威胁。其中，木蠹虫等害虫对橡树和栓皮栎的侵害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这些害虫不仅直接导致树木死亡，还破坏了德赫萨的生态平衡，对当地的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产生了深远影响。为了保护德赫萨这一独特的生态系统，遏制害虫的蔓延，科学家们迫切地需要寻找一种安全、有效、可持续的防治方法。

木蠹虫等木食性昆虫在木质部形成的隧道。图源：西班牙鸟类学会/国际鸟盟（SEO/BirdLife）

在埃斯特雷马杜拉（Extremadura）地区，“德赫萨”生态系统正面临严峻的挑战。为了应对严重的木材食害昆虫侵扰，正在实施一项创新的生态保护项目——“Biodehesa”。

德赫萨生态系统
德赫萨是一种独特的生态系统，主要分布在西班牙西南部以及葡萄牙的部分地区。它历史悠久，是一种林牧交错的景观，以橡树（主要是冬青栎和栓皮栎）为主，林下伴生着丰富的草本植物和灌木。

这种独特的生态系统是长期的人类活动和自然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具有极高的生态价值和文化意义。德赫萨将森林和牧场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既能提供木材、果实等林产品，又能进行畜牧业生产。而且，橡树林为多种鸟类、哺乳动物、昆虫等提供了栖息地和食物来源，生物多样性非常丰富。橡树的根系发达，能够有效地固持土壤，防止水土流失，调节小气候。德赫萨是西班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与伊比利亚猪、软木塞的生产等有着密切联系。

Dehesa景观。摄影：Parnacor15 （CC-BY-3.0）‍

从词源上看，“Dehesa”一词源于拉丁语中的“dictio”，意为“分配”或“分开”。这个词反映了“Dehesa”地区的土地管理和利用方式，即土地被划分并分配用于特定的用途，如放牧和森林采伐。“Dehesa”作为生态系统的名字，反映了这种方式的土地管理的历史和传统。这种生态系统的形成与管理方式密切相关，通常由当地农民和牧民通过长期的土地使用和管理实践形成，注重维护生态平衡的同时支持经济活动。

“德赫萨”作为一种独特的生态系统，可以说是人类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一个典范。那里有很多的橡树（Encina）和栓皮栎（Alcornoque）构成的森林，但，近年来，这些森林遭遇了木材食害昆虫的严重威胁。埃斯特雷马杜拉自治区政府的初步研究显示，蒙弗拉戈（Monfragüe）、塔霍国际（Tajo Internacional）和西伯利亚（Siberia）三大生物圈保护区的“德赫萨”地区，木材食害昆虫的数量非常高，特别是天牛（Cerambycidae）和吉丁虫（Buprestidae）等。虽然这些昆虫是自然生态的一部分，但当树木老化、退化或生态系统失去物种平衡时，它们会成为害虫，导致大面积树木损坏、甚至是死亡。

创新的保护措施
面对这一挑战，西班牙的生态保护组织SEO/BirdLife提出了一项旨在自然控制害虫的解决方案。该方案的核心在于提升鸟类和蝙蝠的数量，来帮助控制木材食害昆虫的种群数量。SEO/BirdLife的代表马塞利诺·卡达利亚格解释说，由于木材食害昆虫的生活周期复杂，化学药品难以有效控制，因此依赖自然捕食者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我们知道， 木材食害昆虫往往在树木内部钻洞，形成复杂的“隧道”般的内部系统。化学药剂很难深入到这些隧道中，而且过量使用化学药剂会对环境造成污染，影响其他生物。而鸟类和蝙蝠的食性广泛，其中许多种类以昆虫为食。它们能够有效地捕食隐藏在树木内部的害虫，并且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事实上，在一个健康的生态系统中，各种生物之间存在着复杂的相互作用。通过保护和恢复自然捕食者，可以有效的维持生态平衡，减少害虫对生态系统造成的破坏。

所以说，与传统的化学防治方法相比，利用鸟类和蝙蝠来控制害虫是一种更加环保、可持续的方法。长期来看，通过恢复生态平衡来控制害虫，比反复使用化学农药更加经济。

蝙蝠是自然界中出色的捕虫能手，它们在生态系统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大约有70%的蝙蝠种类以昆虫为食，尤其是在夜间，它们能够凭借极其敏锐的回声定位能力，在黑暗中准确捕捉到飞行中的昆虫。蝙蝠的这种捕食行为不仅帮助控制害虫的数量，减少了害虫对农作物和树木的危害，还维持了生态系统的健康和平衡。它们的捕食活动大大降低了害虫的繁殖速度，对农业和森林管理有着积极的影响。因此，蝙蝠不仅是自然界的有效害虫控制者，还在保护生态环境方面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制图：Liu Shuyu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在“Biodehesa”项目中，已经在受影响的区域内安装了超过1800个鸟类巢箱、以及750个蝙蝠栖息地。这些设施为食虫鸟类和森林蝙蝠提供栖息空间，帮助它们自然控制昆虫数量。此外，这个项目还对约1500公顷的橡树林和栓皮栎进行了详细诊断，结果显示，78%~100%的树木受到严重侵害，部分树木已经死亡或接近死亡。

综合的生态保护策略
SEO/BirdLife不仅依赖自然控制措施，还提倡采取综合的生态保护策略。这包括健康修剪和增强“德赫萨”生态系统的措施，以减少栖息地简化和过度放牧等负面影响，这些因素可能进一步恶化生态系统质量并加剧害虫问题。

据悉，这些“Biodehesa”项目得到了埃斯特雷马杜拉自治区政府的资助，资金来自于欧盟NextGeneration基金。通过这一项目，埃斯特雷马杜拉地区的生态保护工作将迈上新台阶，为自然环境的恢复和人类社会的福祉做出贡献，为生态系统和社区带来长远的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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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王芊佳

编辑 | Yanjun

收稿日期 | 2024年9月11日

排版 | 绿叶